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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仇見時機差不多了,於是說道:“是我帶的鹵煮少了,不知你、我喝的這般盡興。”


    李遠醉笑:“果然是酒逢知己千杯少,怎麽辦?茗慧,你再去做兩個小菜,來陪池兄弟喝兩杯。”


    王茗慧身子一顫,埋首點頭,怯怯喏喏的先下去做菜。


    “王家的女兒現在也不過如此。”


    “王家?哪個王家?”


    “太原王家!”李遠就像是看著一個外世界的人,當然池仇確實是的。


    池仇聽了來了勁頭,他在西域大部分時間都在跟沙子打交道,入了長安才幾個月就被發配到了延州,對中原之事知之甚少,他也曾想找幾位老學究給他講講通史,然而關中一帶岩煌人幾度入主,史籍斷檔嚴重,很多典故也隻是人雲亦雲。


    李遠見他頗有興致,也很高興的給他普及了一番,原來這五嶽大陸最負盛名的乃是九宗七姓,其中清河崔氏、博陵崔氏、範陽盧氏、滎陽鄭氏、隴西李氏、趙郡李氏、太原王氏,在古唐初期就已經是極盛,是郡望第一流的高門士族,勢力最龐大的七個門閥。曾有清河崔氏嫌棄大唐皇室有胡人血統而拒娶大唐公主;薛元超晚年曾自述平生有三大憾事:一是沒能參加科舉以進士及第,二是未能娶山東五姓的女子為妻,三是不能參與編修國史。“元超三恨”廣為流傳。


    薛家已屬以韋、裴、柳、薛為成員的“關中四姓”之一,但仍如此仰望“五姓七家”,足可見這七家的影響。


    武後登基之後建立大虞朝,駕崩之後天下分西唐東虞兩朝,太原王氏占據太原稱王外,清河崔氏、博陵崔氏、範陽盧氏、滎陽鄭氏、隴西李氏、趙郡李氏、琅琊王氏、芸薹徐氏、陳郡謝氏被兩朝皇帝定為天下九牧的虛銜,從此古唐盛行七姓九牧的說法。


    上麵的曆史池仇很多都知道,顯然武則天稱帝之前天下局勢就已經有了大變化,她並沒有按照原來的曆史稱帝建大周朝,而是建立了大虞朝。


    池仇屏息聽著,李遠又道:“天罰之災後,西唐東虞無力控製各地藩鎮,加之西域大災變,熟知的胡人建立的王國如迴鶻、突厥甚至吐蕃皆被更加西方的西戎人攻伐而滅國逃竄,進入關中,東虞朝救援多次,但最終西唐朝依然被滅。”


    “何為天罰之災?”


    李遠憤怒而道:“還不是女人亂政稱帝,遭到天譴!”


    池仇隱隱覺得不對,卻又不知該如何問。就在此時王茗慧端了新溫的酒兒進來:“郎官,你們慢點飲,等妾身去做兩個小菜。”


    李遠抓著王茗慧的小手兒,笑道:“你是王家女,通曉典籍,你來說說這天罰之災是什麽?”


    池仇玩味的看著李遠的小動作,再看那王茗慧,雙靨嫣紅,卻並未將手抽離,略略弓了弓身子說道:“《古唐天地夢》和《誌毅說史》記載,虞皇登基十三載,天地之間,夜如白晝,光如銀球,大地顫抖,地裂天崩,有雲氣似旗自關中而來,又似環刀,先是白色,後變紅紫,數日之後青色螢火,大如車輪,紫氣西來,天降苦水,不見天日,年間江水枯涸、萬物凋敝,天下疾苦,人相食,虞皇下罪己詔,去帝號,稱虞君,重立李亨為太子,督長安,又三年,虞君病逝,太子李亨繼唐皇位,太女太平公主繼任虞君,西唐東虞分治,又十餘年西域胡人北地夷人亂關中,金城已西,煙火斷絕,恆代以北,盡為丘墟;又三十年,雜胡入關中,崤潼已西侵沒,千裏無煙爨之氣,關中無冠帶之人。李唐遷入川蜀,稱西唐。虞君遷入芸薹,去君號,稱虞侯。聯李唐建五嶽之盟共抗岩煌諸部落之害。”


    短短數十字,池仇聽的心中發顫,那年到底發生了什麽?千年前中土百姓又經曆了什麽樣的亂世災禍,實在匪夷所思。


    “兩位郎官且喝著,妾身去去就來。”


    “怎麽樣?七姓女,知書達禮,通曉古今,千年不墮,厲害吧。”李遠不舍的放開佳人之手,待她離去,手指留香。


    池仇依然沉浸在方才的隻言片語之中,默然片刻,說道:“不會是隕石吧。”


    “啥?隕石?”


    “就是天上的星星掉了下來,毀天滅地的,稱之為天罰也不為過。”


    李遠雖然在屋內,還是忍不住望望天:“這常說摘星星摘星星,難道不用摘,它也能掉?”


    “自然,不過顯然是掉到了西野之西,隻不過衝擊波太大了,掀起的塵土遮天蔽日,不見陽光,萬物不生,天降酸雨,人畜不可飲用。而西野受災的人更加疾苦,就向東而逃,求生求活,打敗了西域胡人,胡人為了生存,隻得東遷,肆虐關中、燕代,現在的局麵大致應該是這樣產生的了。”池仇曾經見過一些西域的典籍,說是千年前,西域之西的西野野人驅萬獸而來,天地震動,估計是受到驚嚇的動物往東逃竄,造成了當地人也是驚駭莫名,往東逃竄,沒想到產生這樣的西戎大遷徙的局麵。


    難怪他們嘴中雖說的索爾金絲人比較像斯拉夫人,應該是那些人順著西伯利亞遷徙到東北,建立了索爾家園。


    池仇暗暗估計那隕石應該落在了西歐,破壞力應該比滅亡恐龍的那個小,也比多巴火山七萬年的噴發要小些,起碼那些塵埃,輻射在幾百年間就沉積下來,否則現在未必有活人存在。想想自己還算幸運,要早個幾百年,當真活著都難受,遮天蔽日的霧霾酸雨的日子,想想都覺得恐怖,現在起碼好些,雖然飽受來自西野的岩煌部落的衝擊,華夏文明起碼還在,碧海晴空也在。


    李遠也沉默,心中念叨著池仇方才的言語,說的條理清晰,好像是那麽迴事,醉眼之中生出一絲玩味的情緒:“好像是那麽迴事,也就是說,並非我中土受到天罰,而是這些西戎人收到天罰,難怪他們長相怪異,不過西戎女子長得還蠻好看的。”畢竟是千年前的悲慘世界,在李遠心中,遠不如今時今日重要。


    “那些人身處極寒之地,皮膚偏白、鼻子高聳,都是為了抗寒的。”


    “還滿體絨毛,難怪叫他們戎人。”李遠笑道。


    戎人的說法,上古時期就有了,可能是因為天下經曆了數百年的暗黑世紀,許多文典遺失被毀,教化缺失,現在的人對古唐以前的事情也隻了解些隻言片語。看看河間,看上去很像春秋戰國,但實際上也糅合了許多歐洲中世紀元素,一個全新的世界。


    這些人戎人有別於古唐時期的胡人。


    其實,胡,並非對遊牧民族的蔑稱。它隻是對遊牧民族一種稱謂。後來則變成對居住在中國北方和西方的外族或外國人的一種泛稱。“《春秋》之義,內諸夏而外夷狄”(。諸夏即是中原,胡人的概念也是基於中原的視角提出的,其中並沒有摻雜感情色彩。西漢時,匈奴單於狐鹿姑曾經給漢室皇帝致書,說“南有大漢,北有強胡。胡者,天之驕子也”(《漢書》)。也就是說,“胡”在匈奴人眼裏是天之驕子的意思,和漢人的漢的意思差不多,也是他們的自稱。


    十六國時期,前秦淝水落敗後,諸族紛紛起事,苻堅一直寵信的羌人首領姚萇也舉兵反秦,最後俘獲苻堅。姚萇向苻堅索要傳國玉璽,苻堅一臉的瞧不起,怒斥姚萇,說“小羌敢逼天子,五胡次序,無汝羌名”。這也是“五胡”一說最早見於史端的記載。苻堅是氐人,他自己稱自己為“胡”,當然不會有什麽貶義了。


    尤其是西域人高鼻梁,深眼窩、絡腮胡須,故而胡人從塞北延展到了西域。


    在西域,池仇見過的西戎人,大多卷發、膚白、毛多、彩瞳,典型的高加索人和西域人混血,關鍵是語言與習俗甚至信仰和以前的胡人極為不同,曾經建立瀧朝的折白人,就是典型的高加索人,而在青海故地,還有白蘭國,也以膚白和信耶神而著稱,將他們稱之為戎人以示與胡人的區別,並無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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