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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侍門是什麽?池仇並不清楚,不過他沒有打斷宴菟兒的話,就聽她說道:“可後來得知有個寡婦貴女要議親,李家就舍棄了飛煙姐,讓李遠娶了那個寡婦。”


    “悔婚?”


    “悔婚,倒是談不上,侍門不過是定親而已,而且六禮未過,算不得數,但到底是傷人,等前年,飛煙姐選上了七花之一,那些閑言碎語風向才好點,說是李家沒眼光,不過求親的人也越來越多,飛煙姐不堪其擾,那時候我正好要去南頌遊學,飛煙姐也想躲著那些媒婆,就陪我一同去江南。”


    “去年李遠娶的那個寡婦死了,他到成了鰥夫,現在纏著飛煙姐,想再續前緣,美的他。”


    原來是這麽一檔子事,池仇大概了解了。


    “走吧,我們快點,免得飛煙姐為難。”


    “額,我又不去拜祭江老。”


    “那我跟你廢什麽話。”宴菟兒一溜煙的跑掉了,邊跑還邊拍著自己的胸脯,心道:天呀,我怎麽跟他說了這麽多話,比起我上學一年說的還多。


    離開池仇已有一箭之地後,她杵在那裏,若有所思,今天的所作所為她有些不可思議,雖然她並不知曉池仇和飛煙在驛館香舍的恩怨,不過三疊泉那一幕,這些日子常在她腦海裏浮現,對於一個女子來說,不但被男子抓住了私密之處,還親了嘴,她不止一次的問過飛煙,她打算如何麵對池仇。飛煙的迴複模棱兩可,她聽的出來飛煙居然有些亂了心神了,今日處處維護江老的名聲,按照她在江南學的心理學來說,這就是潛意識裏的一種情緒表達,池仇為了破案,哪怕是假設江老名聲不潔,會讓飛煙潛意識裏產生抵觸,因為她的內心亂了。


    而宴菟兒自己呢,她也明白她比她還亂,相較飛煙的觸碰和親吻,她甚至覺得自己才是被“侮辱”的女子,以她的身份,殺死池仇,以雪恥辱應該是唯一的法子,可殺了人總得有個說法,她的遭遇,可以讓她免受責罰,可她卻不願意說,於是她隻能讓池仇活著,並默默的祈禱他別說漏了嘴,這份心情讓她顯得很無助,池仇見到她,不管是關心也好還是無視也罷,都讓她內心難以安寧,這麽多年她對追求她的青年才俊不加以顏色,此時此刻她有種趕緊嫁出去的想法揮之不去。萬一池仇說漏了嘴,她豈不是孤寡一生?她雖冰冷,卻從未想過做個老姑婆。女人嘛,結婚生子人之常情,宴菟兒豆蔻年華,哪有少女不懷春的?


    小攤的鹵水已經賣的七七八八了,宴菟兒看著池仇和第花在一旁算著帳,心裏微微有點異樣的感覺,自己才二八年華,那個池仇似乎已經二十八了,大了十歲耶,而且還是路邊小販,怎麽想都不合適,可自己以後怎麽麵對自己的相公呢?宴菟兒惆悵不已。


    或許是曾經並肩作戰過何鳳仙對於孫晉堂和陸羽比一般的客人多了幾分親切。


    李遠正纏在丁飛煙身邊,其實他也是蠻冤枉的,那時他才二十二,剛服完宴湖兵役,在他老爹的籌謀下,迴到宴湖巡防營謀了一個總旗的位置。李、丁兩家本就相識,李遠迴來後再次見到丁飛煙,亭亭玉立,有女初長成,他就視為天人,心念不已,便求父母去丁家求親。


    優生優育的理念在五嶽大陸已經流傳開來,過早的婚配,會被人鄙視,河間婚俗要求女子十七方能嫁娶,那時丁飛煙不過十四五歲,談婚論嫁還早,偏偏李父和丁掌旗相熟,兩家覺得可以先行定親,讓丁飛煙侍門。


    所謂侍門,顧名思義就是在門房侍立。


    許多貧苦家庭不願意多供養家中女兒幾年,可城中法律又不允許女子早嫁,於是上有政策,下有對策,貧苦家庭的父母等女兒十三四歲,甚至更早,便早早將她訂親,美其名曰提早熟絡夫家,服侍公婆。男方若是娶了這樣的女子會單獨修一間小屋,以示夫妻二人並未同房,而且女子不許進入準相公的臥房,有事隻能在門口問答,俗稱侍門。


    侍門女子若是在十八歲前有孕,夫家會被視為門風不振,然而關起門來,有些事情說不清道不明的。


    當然家境好些的女方家庭,也會早早訂親,去不去夫家居住,兩方協商。


    丁掌旗那時候不過是個城衙的小吏,李遠父親則是巡防營校官,李家迎娶丁飛煙,對丁掌旗升遷自然是有好處的,作為外來戶,這算是一門好親,於是丁掌旗同意了這份親事。


    可惜後來事與願違,李家最終給李遠定了一門寡婦親。


    如此一來,兩家結了仇怨。


    丁飛煙對李遠更是沒有好臉色,她一個妙齡女郎,年紀輕輕,還未清楚咋迴事,就背上了被人退親的名聲,擱誰身上都不好受。


    李遠想舊船票上船已然是不可能了。


    這一點池仇遠遠看見拂袖而走的丁飛煙,就已經知道兩人的結局了。


    第花也看明白了,微微一笑:“看來飛煙姑娘現在還待字閨中哦。”


    “她待字閨中,關我啥事?”池仇白了她一眼輕聲道:“別忘了,我們現在還是吃了一頓沒下頓的人家,高攀不起呀。”這句話絕對是違心之言,連池仇自己都不信,更別說第花了。


    今日收益果然跟池仇預估的差不多,大概二百八十文,第花將它們穿成了二十八吊,蠻瓷實的。


    “真古怪,為何這些銅錢大小規製都不一樣?”


    “這些都是河間諸侯自己鑄造的,在河間,銅錢雖然不同,但價值差不多,可以互換,隻有東平幣不行,質地太差,一般都不敢收。”


    “東平幣是誰發行的?”


    “應該是崔家吧。”第花似乎也不太清楚,她隻曉得哪些可以收,哪些不可以收。


    “這麽多幣製,不亂嗎?西荷幣又是什麽,為什麽那麽值錢”池仇有點不解,幣製混亂是經濟發展的大忌。


    第花壓低聲音道:“各家諸侯一般都是委托西荷公國鑄幣,一般隻鑄小銀幣或者銀毫子還有銅錢,西荷幣是西荷公國的大銀幣,一枚值一兩銀錢呢,一般很少見到。”


    那隻是你很少見到,池仇暗自腹誹一番,人家幾百西荷幣買一件衣服,哎,真是人比人氣死人:“拿來。”


    “什麽?”


    “銅錢呀,我得去進貨了。”


    “好的。”第花拿出兩吊錢。


    “太少了吧。”池仇顛了顛手中的錢:“這能買什麽?”


    “兩付豬下水呀,十文錢一付,足夠了。”


    池仇臉上微笑的說道:“第花姑娘,雖然我知道女子在家都有賢內助的雅號,但是你我之間,貌似不是夫妻,也非兄妹,這錢要不還是我管吧。”


    第花咧了一下嘴:“從前有人跟你說過一句話沒有?”


    “什麽話?”


    第花冷笑道:“千萬不要跟女人爭錢。”


    池仇無語的看了看站在腿邊的小彘,小彘聳聳肩,小手一擺,甚為可愛。


    第花說完將腰間裝錢的小包裹一係。


    “慢著。”


    “怎麽?有意見?”第花極有戒備的抱著小包裹,俏臉微沉,眸色漸冷。


    “我打算買五付下水,另外豬肝的價格要貴些,還需要買點香料,大概需要二百文。”


    第花冷笑道:“你以為我信嘛?”


    池仇指著小彘:“你問他。”


    小彘又攤開雙手,聳聳肩,同樣的動作再做一遍。


    “什麽?這麽多!”看到小彘認可池仇的金額,她臉色狐疑:“要不我去買。”


    池仇擺擺手:“這裏還需要收攤呢,況且小彘和葛姑都需要你。五付下水你也拿不了呀。”


    理由說的越多,第花越發不信,神色複雜,最後還是小彘抱著她的腿兒,不讓她去街上,這才作罷:“給你一百九十文,哼,改天讓我知道你騙我,嘿,少爺,你?”


    第花將十九吊錢遞給池仇的時候,小彘趁著這檔口,又抓出來一吊,丟給池仇,推著笑嘻嘻的池仇往外走,氣的第花直跺腳。


    池仇拿著二十吊錢,還挺沉,走在路上迴想起早上,某個時間,他對小彘問道:“過會池大哥要上街進貨,你想不想要點什麽?”


    “牛軋糖。”


    “好,不過錢在第花那,過會大哥找她要錢,不管要多少,你都要讓你姐給我哦,少一文我都不給你買。”池仇威脅道。


    小彘這小子可造之材,毫不含糊,最後十文都被他搶出來了。


    池仇臉上掛滿得意的微笑,就聽到身後傳來第花的聲音:“記得打十文錢的醬菜。”我勒你個去,第花你也太會曲線救國了吧,池仇臉瞬間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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