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ttp://.biquxs.info/


    </p>


    感受到第花的哀愁和周氏的苦難,池仇不得不好好打算一下未來,或者說這個冬天該如何過了。


    至於做什麽,他已經有了決定,俗話說“賤年餓不死廚子”,不管時代如何,光景如何,是否災荒,當廚子都是要做飯的,而人都是要吃飯的。尤其是想起《五胡錄》那位被俘的廚子將軍,做個廚子絕對是不二之選。


    當然做廚子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廚藝刀工並不是一蹴而就的,講究的是日積月累熟能生巧。池仇卻不太在乎,論刀功他可能排不上號,可夔牛行呀,這貨別說殺羊了,就是殺“本家”也是杠杠的,絕對是個好屠夫,不過此時做羊肉串、水煮牛肉,估計賠個底掉,不但進貨沒現錢,就算做出來,也沒幾個人吃的起。


    但還有豬心、豬肝、豬肚、豬腎、豬大腸之類的下水,是不是已經在此地流行,他雖然不得而知,可隻要會處理豬下水,這玩意做出來的鹵煮,絕對是碼頭、貧民窟、工地,最為暢銷的東西,此時此刻的宴湖城就如同一個大工地,城主為了留下這些流民,以工代賑的法子是沒得跑了,疏通運河、建造城牆、運河拉纖都是用苦力的。這些人吃不起肉,但是若是有口味正宗的豬雜湯,必定能夠引起共鳴。


    既然花生、紅薯、土豆都流入國內了,想必花椒、胡椒、辣椒、玉米在這個五嶽也能夠找的到吧。池仇信心滿滿,還找到一個文士借來鉛筆和紙,努力迴想記憶深處的某些東西,可惜有些人天生記憶好,許多東西看一遍聽一遍,就能複述個八九不離十,他並不是這樣的人,隻要他做過的,比如清洗豬下水,比如如何熬湯,比如如何熬粥,這些的步驟他都一點一點用筆記下。而如何做火鍋底料、如何做調製鹵水,這些想的起來的步驟和材料也都先寫下來,以後自有辦法找到合適的人來開發研究。


    寫著寫著池仇有些餓了,趴在桌子上眯上了眼。


    而此時在城堡之中金香園裏,一處望湖的雅間,房間很大,有庭院、月樓、環廊。


    樹木、屋舍、花叢,流水、小橋影影綽綽,丁飛煙從門外進來,見宴菟兒還在屋內徘徊,無聲無息的來到她身邊,道:“菟兒,我迴來了。”。


    “打贏了?”


    “沒有打。”


    “舍不得?”宴菟兒很好奇的看著丁飛煙,她知道她去找池仇報仇去了。


    丁飛煙停下來,站在窗口,歎了口氣,“今日發生了一些事情,我跟他的恩怨就此一筆勾銷。”


    其實今日丁飛煙想起那天的事情,就越想越氣,雖然自詡江湖兒女,卻被人襲了胸,說什麽都不是一個可以隨便原諒的。當她去的時候才發現是施粥的時辰,於是她呆在塔樓裏,坐等池仇落單,今日廣場上的一幕看的真真切切。


    宴菟兒坐在丁飛煙身邊,一直靜靜地聽著,待她說完,突然高叫一聲道:“真的?這當真解氣,這些嚼舌頭的長舌婦,就該好好收拾。”一向冷冰冰的宴菟兒居然鼓起掌來。


    “你莫一驚一乍的,沒有點女兒像。”


    宴菟兒喜紅,今日一聲暗紅收領勁裝,束發,腰間別著雙魚玉佩,配上她那份英氣,走在街上認成個相貌俊朗的男子也不為過,隻不過她並未刻意遮掩脖子和上圍,一般人倒也不會錯認。“女兒像,女兒樣,難道女兒就得端端坐在那裏繡花、讀書嗎?我解剖屍體的時候不也是很安靜。”


    丁飛煙掩嘴而笑,這個宴菟兒當真古靈精怪,“這種事情也能比的?”


    宴菟兒歎道,這個話題已然討論的無趣了,改口說道:“早知道有這麽一場好戲,我也跟你去了。何必呆在牢裏看他們用大刑,血腥又無趣。”


    “你還怕血腥?”


    “我喜歡的是解刨屍體,屍體是死的,割開又不會血肉橫飛。”


    丁飛煙拍著胸口,表示聽不下去了。


    “好啦,我們屍科講究的證據,你爹也是,非要用大刑,打的人家皮開肉綻的,這叫屈打成招,得出來的供詞又有什麽意義。”


    “他們還沒招?”丁飛煙知道自己父親,並不是愛用大刑的人,昨夜她追上那兩個行商,人家隻是狡辯,後來丁掌旗到了將他們帶了迴來,連夜突審也隻承認跟王氏有交易。


    “沒有,池仇猜的真準,那兩個行商承認有虐待王氏,隻不過他們認定都是事先談妥的,給了銀錢的。而殺人他們死活不承認。”


    丁飛煙腦海裏冒出一個不祥的預感。


    “你也這麽想?”


    “扳指找到沒?”丁飛煙輕輕敲了敲桌子問道。


    “沒有。”


    “難道真的抓錯了?”二女不禁陷入沉思。


    兩人端坐半晌,丁飛煙奔波已久有些渴了,見桌子上居然無水,不滿道:“你一個縣主,身邊連個正經丫鬟都沒有。我都來了半日了,一口水都沒得喝。”


    宴菟兒吐吐舌頭,這到底是她的房舍,找來個小婢,命她上茶。“你也知道我喜歡跟啥打交道,有那個婢子受得了,平素我一個人也慣了,要丫鬟幹啥。”


    “你總歸是要嫁給某個諸侯世家的世子的,到時候你孤零零一個人嫁去,連個說話的伴都沒有?”


    宴菟兒鬼魅的一笑,示意丁飛煙靠攏點,貼著她的耳朵去:“我帶個骷髏去。”指了指房間放在角落的白骨。


    丁飛煙本以為她早已相中哪個丫鬟,讓她去說項調到她的屋裏來,沒想到冒出來這麽一句滲人的話,當真氣不打一處來,抬頭敲了菟兒一腦門子,那番風情若是讓人見了必定惹人垂涎。


    “哈哈哈”能讓丁飛煙生出如此嬌態,宴菟兒很是得意,她們兩人截然相反,宴菟兒從小古靈精怪,十歲起突然喜歡起解刨動物,這份愛好讓她沒有什麽朋友,就連丫鬟也常被嚇個半死,經常換,從此一副生人勿進的模樣,而丁飛煙不同,從小謹守規矩,繡花、讀書,本就是個喜歡清靜的主,也是十來歲的時候,隨家遷到了宴湖堡,過往的不問世事的生活就此改變,父親當上了差頭,而她也少不得跟一些外人打交道,雖然冰冷,卻不乏一些人情世故。“到時候我就讓飛煙姐姐陪我一同嫁去。”


    見丁飛煙臉色一變,宴菟兒曉得說錯話了,人家正經的小姐,如何做了她的陪嫁丫鬟趕緊說道:“小環,茶呢,飛煙姐姐渴了。”


    兩人在等茶的時候,言談又迴到了案件之中。


    “王氏身上的傷分新傷舊傷,舊傷大部分是她相公所為,新傷是那兩個行商所謂,但死因卻是掐死,那麽帶大扳指的應該另有其人。”


    “是呀,可誰會莫名其妙的進入有守衛的普救堂殺一個暗門子的娼妓呢?”


    這確實是個難解的結,普救堂畢竟是防疫站,就算是沒人把守,外麵的人不至於饑渴到非要到院子裏來尋歡,就算真心喜歡王氏,也大可以等個七八天,等她出去了再做這筆買賣,除非是她的相好?或者就是奔著她來的,若是從這條線再查下去,那汪氏和王氏相公都不是什麽善茬,費事費力,還未必撈好。


    “要不,去問問那個池仇?”丁飛煙提議。


    “姐姐,跟他分別多久,就想見他了?”


    丁飛煙一怔,道:“你說啥呢?我……我哪有想見他,這本是你們的事情,我隻是幫你出個主意,要去也是你去。”


    宴菟兒微笑道:“他不過是個流民,這案子的事情,你不去問你爹爹,反倒先想到他,這事不對哦。”


    “呸,你這個小蹄子,再編排你姐姐,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不過那人的分析一向有一定的道理。”宴菟兒心中對池仇還是有些敬佩的,她到底年紀小,涉世不深,隻不過在屍科學了兩年,並沒有辦過什麽案子,這有經驗和沒經驗在辦理兇殺案裏差異實在太大。甚至一些顯而易見的線索也會被忽略掉。宴菟兒內心也渴望再見池仇,好從中討教討教,可她一個科班出生的人,到底臉嫩,心裏怕人家說她學藝不精,更主要的還是有點怕跟池仇單獨相處,他那雙眼神有種“赤裸裸”的威脅,並不是想為害人的性命,有種好似能夠把自己脫光的犀利感,於是她決定把丁飛煙拖下水:“你不去,我也不去。”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混跡在五嶽大陸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宏樂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宏樂並收藏混跡在五嶽大陸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