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都有個傳統,每在開戰之際,都會宴請全都的戰士和百姓,吃上三天三夜。這個習俗源自於寒都的戰士都是抱著必死的心態征戰沙場。也正因為如此,所以他們都特別勇猛,殺人不眨眼,不把敵人趕盡殺絕,決不罷休。


    我來到寒都的第三天便是宴席的開始。白翊為了讓我散散心,帶著我換上寒都的服裝,混入街道中的宴席。街道兩邊已經擺滿了木桌和食物,許多人都在載歌載舞,根本看不出這是要打仗的節奏。


    “來,坐吧。”白翊拉著我,找了一個空桌子便坐下了。


    “這兒能隨便坐?”


    “寒都規矩沒那麽大,而且今天算是慶日,更沒人在意了。這兒所有的食物都可以隨便吃。”白翊給我端了一盤食物。


    “你們這兒的人想得那麽開?一點都不怕死的樣子。”


    “寒都的天氣如此寒冷,百姓還選擇在這兒生活著,自然想法與他人不同。三四十年前,因為邊疆起義,年年打仗,百姓過得並不好。對於死的坦然,都是一點點練出來的。後來寒都分裂成了夏都和寒都,並簽上了休戰協議,日子才變好了。現在大家更是希望能保護自己的家園,自然想地更開了,更不怕死。”


    “所以你也不怕死嗎?”


    “我?”白翊頓了一下,看著我繼續說道:“我當然怕,但有些事情是可以在一瞬間克服的。”


    他的這句話讓我想起了父親。我的父親年輕的時候是在軍隊裏當兵的,小時候的我好害怕父親有一天出任務的時候就迴不來了。父親常常安慰我,說自己心裏也怕,隻是想到我和母親後,便有了勇氣,去做一些自己原本害怕的事情。好在我生活在一個和平的年代,當軍人的風險沒有像古代一樣那麽高。


    不遠處,有一個年輕家庭,母親在喂孩子吃飯,父親在逗孩子開心。看到這一幕,我突然有點想家了。


    “你說這世界上除了寒都和夏都,還有沒有別的地方?”


    “我走南闖北這麽多年,隻聽過寒都和夏都。就算有別的地方,這兩大都早就想法子吞並它們了,所以沒有。”


    “怎麽可能沒有?那隻是因為你們的認知停留在了大陸板塊。世界上那麽多個國家,有的可能都還沒建立起來。”


    “我不明白。”


    “那我問你,寒都和夏都一方的邊界是連著的。那另一邊呢?”


    “夏都連著的是大海,再過去就不知道了。至於寒都最邊上的是…”


    “是什麽?”


    “是一座茂密的雪森林。古記載上寒都的邊界是包括雪森林的,可那裏極其容易迷路,再加上野獸出現。寒都的士兵基本沒有人敢進去。即便是附近最好的獵手,都忌憚這個森林三分。”


    “你們就不好奇那後麵是什麽嗎?”


    “古記載裏提到祖先曾經派人進去,但那批人再也沒走出那片森林了。所以後來大家便開始忌憚那裏,不再打它的主意。你為何要打聽邊界?”


    “我隻是好奇,在找迴家的路罷了。”我喃喃自語地說道。


    “你不就在夏寒都邊境長大的嗎?”


    “嗨,沒辦法和你解釋。不過你放心,如果我真的找到迴家的路,要走了,一定會舍不得你。這一路你對我的幫助真的很多,我無以迴報。”我拿起裝著酒的碟子敬了他。


    “你是不是因為蘇安傷透了心,所以想離開?”白翊心疼地看著我。


    “我是要成為新時代女性的人,怎麽可能為了一個男人傷心那麽久。我難過的是,上天明明給了我一次機會好好過日子,可談個戀愛的心願就這麽難實現嗎?”


    “這就是你的心願?”


    “是的,我隻想世俗的談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


    “那你看我行嗎?”白翊突然湊近我,用很認真的眼神看著我。“從我小時候第一次見到你後,你便在我心裏有了個位置。三年前,我差點以為你死了,可還好上天對我不錯,總算把你盼了迴來。你想要怎麽樣的戀愛過程,我都可以給你創造。你若要這天下,我可以給你奪來,但你若隻想過正常人的生活,我也願為你放下萬千榮華,退隱江湖。


    “你…這是在跟我表白嗎?”這是我第一次親耳聽到這麽認真的表白,很是心動。事不過三,這一次我是不是總算遇到對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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