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日醒來,我不可思議地看著房間內陌生的擺設。床的一側擺著一把精致的劍,上麵還積了些灰塵。我的對麵是另一張床,上麵躺著一個消瘦的男子。


    我叫唐芯,是一名剛畢了業的文科學生,原本在一家知名的黑科技集團裏打雜工當實習生,為公司寫文案。誰知,因為一次加班,我碰到敵對公司派人來偷我們研發的技術。我原本想離開那是非之地,卻還是被發現了。他們逼著我和他們一起來到了存放技術的房間,為了安全起見,他們把我當小白鼠,讓我先行進房間。果不其然,我一進去就踩到了機關,被一束強光照射。我再次睜眼的時候便在這陌生的小屋裏。


    對麵的男子似乎也醒來了,我剛想下床一查究竟,卻沒想到他突然拔劍刺向了我。我身體下意識的拿起身邊的劍,用劍鞘擋住了那一劍。男子臉色蒼白,眼神中充滿了仇意。


    “呀,你們剛起來不宜運功!”一個端著兩碗藥的老頭走進了小屋。他的穿著十分奇怪,不像我學過的任何朝代。


    男子不聽勸,還想出招,可他畢竟剛蘇醒,身體十分弱,劍沒舉起來,反倒是咳了好幾聲。老頭連忙把他扶到一邊坐下。


    “你好,這兒是哪兒?你是誰?”


    “這是幽靈穀低,我是這三年照顧你們的人。”


    “三年!”我連忙從床上跳了起來,發現全身隱約都在發疼。“我不是在公司嗎?怎麽突然跑到山穀低了?”


    我本想奪門而出,可門外的場景讓我著實震驚了。山穀內的景色仿如天仙,鳥兒嬉笑聲中還帶著芬芳撲鼻的花香。肉眼望去,這山穀之大,除了不遠處的一片湖,剩下的也隻有老頭的幾間小屋。


    “完了完了,什麽情況啊!我的手機呢?”我轉身準備迴到床上找我的包,卻再次被那名男子用劍指著。


    “你神經病啊,我都不認識你,你一醒來就想傷我!”我矯捷的身體繞開了他的劍,迴到了床上找東西。


    “不管你倆到底有什麽仇,你們的命是我救的,在我的地盤就得聽我的話。”老頭說完,連忙讓男子把劍收起來。


    老頭稱自己是居住在山底下的隱士。二十年前,他在山上采藥不小心踩空跌入了穀底,僥幸地活了下來。他醒來時發現穀底有許多草藥,便用它們來給自己治傷。不過沒過多久後,他便發現山穀並沒有任何一條路能通往外麵的世界。山穀內的物種豐富,倒也餓不死老頭。他因此住在了山穀之中,每日研製草藥,打消時間。


    “你們也是從上麵跌下來了,不過還好跌進了湖裏。我在湖裏設置的漁網接了你們一把,這才快速地把你倆撈了起來。”


    我再次往外看了看山穀的環境,發現陡峭的懸崖,被雲朵覆蓋,感覺根本沒有盡頭。我看著周圍複古的物件和自身的衣裳,懷疑自己穿越了。


    “謝謝你的救命之恩。通常這種人設必定是個神醫!不知怎麽稱唿你?你連這麽高的地方摔下來都能救活我們,要不我就叫你活神醫吧?”畢竟還得靠老頭在這山穀裏生活,我努力套近乎。


    “你這個小孩倒是很情切嘛。這個稱唿我喜歡哈哈哈。那你知道自己是怎麽掉下來的嗎?”


    “我?”我隻知道自己大概穿越了,可這怎麽發生的,完全沒有頭緒。


    “我完全不記得了。我叫做唐芯,是個大學生。”


    “一派胡言!”那個男子這時又開口了。


    “怎麽?你倆是一起掉下來的。你是不是認識這個小姑娘?”


    男子默不作聲,隻是冷冷地盯著我。


    “我不是這裏的人,我是莫名其妙就來到這兒的。”我極力解釋可活神醫一點都不相信。


    “我看啊,你一定是摔下來的時候記憶受損,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了。我去研究研究有沒有什麽草藥能幫助你。”


    就這樣,我被活神醫鑒定為失憶,在穀中修養。活神醫和那名男子溝通了好幾天後才從他那兒得知他的名字:蘇安。起初蘇安每日沉默,從不與我溝通,三番幾次地想與我動手。可後來當他似乎發現我真的失憶以後,對我的態度倒是有了改善。


    每日,無聊的我和活神醫學醫術,生物科學倒是進步了不少。蘇安則一直在勘察周圍地形,練習武功,想迴到上麵。我時不時也會在一旁偷偷觀察他的招數,學上幾招。我逐漸發現自己在這兒竟然會武功,甚至還有了不得的輕功。因此我經常飛到一些峭壁上為活神醫探尋草藥。


    這樣無憂無慮地日子我過了半年。如今修養了那麽久,外傷和內力基本已修複。蘇安似乎也認清了迴不到上麵的現實。不知從何時,他不再一早勘察地形,而是早上與我一起和活神醫研究草藥,到湖邊釣魚。我們倆人相安無事的又這麽相處了幾個月。


    這一天,我剛起床準備找活神醫,卻發現小屋晃了起來。我馬上聯想到是地震,連忙跑到了屋外。果然周圍的峭壁上都滾下了石頭,湖麵上的水也在波瀾。這次的地震造成其中一間小屋的塌陷,不過好在人都沒事。原本以為地震後的日子終於能太平了,可我沒想到那天早上,山穀內竟然出現了一匹馬。


    我們三人見到那匹馬的時候,都似乎明白了是怎麽一迴事。穀中並沒有馬,所以這野馬很有可能是前幾天地震的時候,震出了一條出穀的路,從那裏跑進來的。這麽一來,我們似乎能出穀了。


    思索了幾天後,活神醫首先表態,說自己在山穀之中住慣了,不會離開的。我倒是蠢蠢欲動,畢竟穿越過來後,在這穀裏呆了那麽久,很好奇外麵的世界,說不定還能找到穿越迴去的方法。


    令我驚訝的是蘇安竟然猶豫了,並沒有毅然決然地馬上離開。我決定離開前的那一夜,他突然跑到我的小屋來找到我。


    “嗯,你怎麽突然來找我了?你可是從來沒主動找過我呢。”


    “你...“蘇安憋了好久才把剩下的話說出來:“你是準備明日出發嗎?”


    “是的,我這幾天都在山穀裏轉悠。我已經大概找到了出去的路了。我看你猶豫了起來,是舍不得這裏的生活嗎?


    “你非得上去?”


    “當然啊!我想去看看外麵的世界,說不定還能找到迴家的方法。”


    “迴家?”


    “反正總不能一直這麽呆在這裏吧。我就是想出去看看外麵花花綠綠的世界。”


    “那如果我告訴你,上去了未必就是好事呢?”


    “你今天怎麽怪怪的?你莫不是在上麵欠了別人的錢了吧?”我開玩笑地說道,可蘇安卻有些氣憤的離開了。


    蘇安來到湖邊,撿起一旁的小石頭,砸向了湖麵。在柳樹下的活神醫看在了眼裏,上去製止他投石。


    “這湖裏的魚都快被你打暈跑了。“


    ”前輩“蘇安這才注意到活神醫就在自己身後,連忙做了一個拱手的手勢。


    “你在怕什麽?“


    蘇安被活神醫這麽一問,愣住了。活神醫指著蘇安的腰牌,說自己其實早就注意到了它。雖然自己二十年前便來到穀中,但他還是知道有這種腰牌的人非富即貴。再加上他們跌下來時所穿的衣服,材質非常好,不像是一般人家的孩子。


    “前輩,是否能幫晚生勸唐芯留在穀中。“


    “唐小姐似乎執意想離開。我不知道你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但既讓上天讓她失憶,這不就是在示意讓一切重新來過嗎?“


    ”可有些東西,不是她想要重新開始便能任性如此。”


    “蘇公子,別總是那麽極端。沒有什麽事情是你我辦不成的,除非我們有所顧慮罷了。當然,如果你和她在外麵過的不快樂,我歡迎你們隨時迴來。“活神醫說完後,伸了個懶腰便離開了。


    蘇安望著漆黑的湖泊,拿起自己腰間的腰牌,嘀咕道:”我們真的能遠離是非,重新活一次嗎?“


    月光下,腰牌上刻的“安”字格外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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