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還是老的辣!


    王三爺的話簡直步步誅心。


    不是談親情,就是威脅。張歡身為女婿,明知道王三爺不可能把他這個女婿往女人堆裏丟,不然他老丈人就不會放過這個老三。


    話說迴來,這種不成立的威脅,卻能拉近彼此的距離。


    最可怕的是王三爺這樣聊天,並不刻意,張歡看的出來三叔就是習慣使然。


    就算他死硬的不幫三嬸看頸椎,三叔也不會在意。


    說白了,女婿到家裏來,就是陪女婿聊聊天。


    眼下的狀況就是,張歡被逼到了牆角,不答應,他自個會產生愧疚感。


    盛情難卻!


    技術,聊天真是一門技術。


    張歡看的明明白白,卻做不到王三爺這個地步。


    要學,老丈人這一大家子,到處都是他要學習的地方。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接過三叔的葡萄,默默的吃掉,像一個飽受打擊的孩子,表示委屈。


    “來,抽一根,騰雲駕霧啥都有!”


    王三爺再次遞出一根煙,不等張歡接眼,打火機都燃起來了。


    張歡也是豁出去了,舉起手大喊,“三嬸,三叔他丫的勸煙不斷,家裏有搓衣板嗎?”


    “這年頭都是洗衣機哪來的搓衣板?要不,你讓樂樂給我買一個?”


    房間裏傳來三嬸的迴應,王三爺得意洋洋的看著張歡,仿佛在說:看到沒,你三嬸就是這麽護老公,就是這麽剛!!


    “你牛掰!”


    張歡羨慕的豎起一個大拇指。


    王三爺一臉苦相,小聲偷偷的抱怨,“你是不曉得,你三嬸做菜不放鹽,眼巴巴盯著老子,老子還要美美的吃完……”


    這時,一個一米三四的小姑娘從房裏出來,大大的眼睛,橢圓的小臉蛋,齊劉海,披肩的長發,跟漫畫裏走出來的小姑娘似的。


    一看就是個美人胚子。


    王妙渺喊了一聲爸,又喊了一聲哥哥。


    張歡答應了一聲,王妙渺走到張歡麵前問:“我的全套皮膚呢?你說好送我的,一個也沒送!還說帶我裝比,帶我飛,一局也沒帶我打過!”


    “啥皮膚?”


    張歡愣了再愣,反應過來這才記起,兒子擺周歲宴,妻子娘家隻有三嬸帶王妙渺去了。


    當年他哄小丫頭玩,可能吹過這樣一個牛。


    兒子都快五歲了,小丫頭要是不說,他哪裏記得這茬?


    張歡頭鐵的說:“我東西都準備好了,當時你才八九歲,我怕你爸滅了我,所以沒敢給你。”


    “哼,我媽說的沒錯,男人都是大豬蹄子!”


    王妙渺端起葡萄盤子,坐到王三爺旁邊便吃了起來。


    王三爺尷尬的嘿嘿傻笑。


    “你們聊,不用管我!”


    王妙渺吃了兩葡萄,拿過王三爺的手機,拉著王三爺的手,打開屏幕鎖,到一旁玩了起來。


    王三爺和張歡彼此互看了幾眼。


    王妙渺晃著手機走向茶室說:“最怕空氣突然安靜,最怕朋友突然關心,你們繼續聊,當我沒出現過就好!”


    “你先坐。”


    王三爺一頭追進茶室,搶迴手機,“作業寫完沒,去寫作業。”


    “早寫完了。”


    “那去練琴!”


    王三爺把閨女押送到琴室,晃著手機走迴來。


    張歡試探性的說:“這樣不好吧?”


    “我也知道不好,但是我也沒辦法啊!你是不曉得,她小學六年級,拿著你三嬸的手機玩遊戲,騙了別人價值七百多塊的遊戲幣。”


    王三爺腦仁疼的揉著太陽穴,“我隨手點開你三嬸手機那個遊戲app,有一百多條消息,全是別人問,老婆,你在幹什麽?我給你買了什麽,什麽,就是遊戲裏的東西,當時我肺都氣炸了,問你三嬸什麽情況?你三嬸被我問的莫名其妙,最後才弄清楚,那遊戲是這丫頭下載的!”


    張歡沉默不語。


    果然,孩子都是來討債的,經過小丫頭這個一鬧,聊啥都沒心情了。


    就聽王三爺在那叭叭叭的倒苦水,各種閨女坑爹,因為是閨女還不能打。


    王三爺抱怨了一陣,羨慕的說:“我就納了悶了,老大家兩個閨女,怎麽那麽省心?我這一個……”


    “這個我還真知道,樂樂小時候隻有電腦,那時候的電腦,也沒啥好玩的。而小鹿小時候,有樂樂帶著小鹿玩,並且管著小鹿。”


    張歡晃了晃手機,“現在的變化太快,就算是小鹿跟妙妙也有著嚴重的代溝,更何況是我們了,這種事情很無解!”


    “打我發現妙渺那個遊戲,我突然理解老大當年的心情了!”


    王三爺一聲感歎,“當年隻要老大一聲令下,你已經去見閻王爺了!”


    “啥?你說什麽?”


    張歡受驚的站了起來。


    王三爺發現到他說漏了嘴,“其實也沒什麽不能說的,樂樂未婚先孕,老大叫我去書房,坐了整整半夜,一句話也沒說。坐到天亮,老大讓我迴去好好休息,依舊什麽也沒說。但我知道,老大起了殺心,隻要他稍微想偏一點點,現在就不是現在了。”


    “我能夠理解!”


    張歡緩緩坐迴去,消化了好久才消化這個信息。


    如果他有老丈人的地位,得知閨女未婚先孕,隻要一句話就能碾死那個男的,以他的性格,絕對控製不住自個。


    先弄死那個男的再說。


    但老丈人控製住了。


    想想這個事情,張歡除了後怕,就是慶幸。


    王三爺拍了拍張歡的肩膀,“老大喊我和老二去吃早餐,給你站台,或許對於當年的想法,懷著一定的愧疚。過去都過去了,希望你是真的能理解。”


    張歡迎著王三爺的目光。


    王三爺眼神坦蕩。


    張歡也很坦誠。


    兩人相視一笑,這個事就翻篇了。


    “秋桐,你頸椎不好,讓張歡給你瞅瞅來。”


    丈母娘和三嬸也不知道在房裏聊了些什麽,兩人從房間出來,王三爺站起來招手。


    李秋桐疑惑的說:“張歡還會醫術,怎麽從沒聽說過?”


    “懂一點吧!”


    蘇琴是正兒八經的主任醫生,每個星期都會去醫院,坐三個半天的班。


    以她的身份根本不用幹這個工作,但她還是會去一線接觸病人,這是家傳。


    得到蘇琴的答複,李秋桐稍微有些驚訝,找個凳子坐下。


    張歡也不矯情,站在李秋桐身後,捏了捏李秋桐修長白皙的後頸。


    李秋桐不自在的咯咯發笑。


    張歡又捏了幾下,“三嬸,我要按一下你的頭頂,冒犯了。”


    “沒事。”


    李秋桐答應一聲,張歡一手按著李秋桐的頭頂,使李秋桐的腦袋微仰,脖子往後坐。


    這樣一來,後腦勺壓向肩膀,就能摸出頸椎的幅度。


    行家一出生,就知有沒有。


    就憑這個細節,蘇琴便知道張歡是真的懂。


    張歡經過簡單的一番檢查,“頸椎確實有些問題,但以三嬸的年紀,問題應該不大。這個問題其實好解決,買一個治療頸椎的枕頭,就不會有什麽問題了。如果坐久了,出現酸脹的話,去醫院找專業的醫生按一下,緩解一下疲勞就成。”


    “這就完了?”


    王三爺感覺太簡單了,張歡無奈的說:“頸椎病是頑疾,隻能維護,保持不酸脹。”


    “不對啊,我記得老頭子給別人紮針,先是一個星期紮一迴,過了一兩個月,變成半月紮一迴,又過了半年,別人就好了。再之後就沒有複發了……”


    王三爺不是不懂,而是惦記著素問針法。


    對此,蘇琴也充滿了好奇,緊跟著看向了張歡,“老爺子交過你針灸沒?”


    “這個……因為每個人的肩寬,脖子長度都不同,其實每個人的穴道位置,都有細微的差別。要紮針,必須要找準穴道,這個得按一段時間,根據患者的反饋來判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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