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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外,變了色的蜥蜴吐著猩紅的血信子,從森白的頭蓋骨眼眶中鑽出,又立刻爬到了另一顆頭蓋骨內藏了起來。


    城內王座旁,小心翼翼的站著一錦袍男人,空氣中隱約摻雜著寒風,按理來說並不熱,但他的額頭以及手心沾滿了汗液。


    已入中年,五官上依舊不失風度,可見,此人年輕時是一青年才俊。


    作為南疆血城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應該是極盡權勢,而他此刻卻是如坐針氈,究竟是什麽如此可怕,足以令他懼怕到如此程度。


    答案隻有他自己最清楚,他知道,在王座上的男人眼裏,自己隻是一條狗,把主人侍奉的高興了,會賞給你想要的一切,一旦主人不高興,不介意換一條狗。


    王座上的男子依舊身著一襲赤雲蛟龍袍,烏黑長發一瀉而下,雖然麵色蒼白,樣子略顯狼狽,卻不足以掩蓋他的邪魅。


    “恭迎殿下迴城!”錦袍男人雙膝跪地,語言間略顯顫抖。


    君陌邪邪眸一凝,淡視錦袍男人,突然伸出手,接著,死寂的黑氣瞬間凝成一隻猙獰的魔手,扣住錦袍男人的脖頸,隨君陌邪的抬手,錦袍男人掙紮著離開了地麵。


    “殿···殿下···饒····饒命。”


    錦袍男人雙眼中滿布血絲,這不是快窒息所帶來的感覺,而是死神降臨前的恐懼。


    “饒了你?”


    “哈哈哈”君陌邪嘴角微揚,笑聲聽起來是那麽的人畜無害。


    “戴宗,你可知就因為你的愚蠢,本尊差點喪命,你如今還乞求活命?”君陌邪漠視半空中猶如草芥般的戴宗,笑容愈發邪魅:“行啊,隻要你能給本尊一個理由,一個留你狗命的理由。”


    君陌邪的笑容越是燦爛,戴宗就越是毛骨悚然,侍奉了他這麽多年,戴宗多少也摸清楚了君陌邪的一丁點兒習性,當這個男人的笑容越是燦爛的時候,不是他越來越開心,而是生氣到了極致。


    戴宗明白,如若不獻上那個東西,今日,自己必死無疑。


    雖說舍不得,但比起生命而言,戴宗會立刻選擇交出去。


    “玉··玉簡··”


    戴宗掙紮著,極力之下,勉強吐露出了玉簡二字。


    當初戴宗不僅僅找到了傳說中大帝所鑄的鳳凰琴,還有一枚玉簡,不過當時他留了個心眼,看出了玉簡的價值,隻把鳳凰琴交給了君陌邪,留下了玉簡。


    玉簡?


    君陌邪一聽,感覺到了其中肯定不簡單,莫非,這狗奴才口中的玉簡······


    “什麽玉簡?”君陌邪不露聲色,開口淡言道。


    此刻的戴宗,麵容已輕微發紫,雙手不斷指著脖頸之處。


    君陌邪沉默片刻袖子一揮,魔手煙消雲散,恢複自由的戴宗狼狽的掉在了地上,捂著脖子不斷的咳嗽,貪婪的大口吸著空氣。


    “若是得不到令本尊滿意的答案。”君陌邪妖異的紅眸滿是默然,言道:“你絕對會死的很難看。”


    聞言,戴宗更是冷汗直流,他毫不懷疑君陌邪的話,方圓十八座魔都城池,皆是被其以暴戾的手段拿下。


    每一座城池的歸附,皆是以半座城池的死亡為前提。


    迴憶起那些畫麵,戴宗仍舊心有餘悸。


    片刻之餘,戴宗緩了過來,從腰間摸索出一塊乾坤玉牌,心念一動,一根長條狀的琉璃色玉簡便出現在他的手中。


    戴宗雙手捧著玉簡,低頭,將其舉過頭頂。


    君陌邪眉頭微皺,右手在空中微微一動,接著,一絲魔氣便抓住玉簡,飛到君陌邪的手中。


    恩?


    果然有蹊蹺。


    君陌邪釋放神識,卻發現這玉簡在外存在著極其強勁的法陣,雖然經曆了無數歲月的消磨,依舊如此之強,可見其布陣主人實力的恐怖。


    “本尊暫且留你一條狗命,在本尊閉關期間,外麵若是出現了叉子,自會取你狗命。”君陌邪收起玉簡,對戴宗說道。


    “是。”戴宗雙膝跪地:“請殿下安心。”


    “滾吧。”


    “是”


    ·······


    密室內,君無邪啟動法陣後,麵色煞白,喉嚨一甜,一口鮮血吐在了地上。


    如果說剛才戴宗防抗,此時的君無邪肯定不會是他的對手,不過君無邪將君臨天下的姿態運用的太完美,令戴宗不敢反抗。


    不僅如此,還從其手中得到了一枚不知道藏著何物的玉簡。


    不過看玉簡外部的法陣之強勁,相比也不是什麽簡單的物件。


    虛空之中,一片沉寂,不同於血城死一樣的死寂,這裏,更像是無言的靜默。


    沒有一絲風拂過,空氣內彌漫著莊嚴肅穆之色。


    十二把椅子,一把不多,一把也不少的擺在原地,它們都有各自的主人,就算人沒來,也沒有人會去侵占。


    原因無他,在這東玄域,有實力坐在這裏的自然是大唐最頂尖勢力的代言人,他們都擁有著自己的一份驕傲,不屑去爭,而沒有實力的中小勢力,也不可能出現在此。


    退一萬步講,就算有其餘的勢力在此,也不敢爭搶。


    這就是規矩,江湖規矩。


    居東側首座的太極道袍老者開口打破了僵局:“先是魔物無端現身盤龍嶺,再是魔宗攪動斷劍城風雲,在此事應是有著某種牽連。”


    若是吳漾此刻在場,定會認出說話之人便是那日蜀山主殿所見的雲陽真人。


    “據說那兩個孩子目前在蜀山,請問雲陽真人,可曾有關於魔物的消息?”一蟒袍華服老者開口,他的須發已是接近花白,但不得不說,皮膚的依舊是容光煥發,若非發色暴露了其真實年齡,誰也不會認為這是個年過花甲之人。


    “諸位請看。”


    雲陽似乎早就料到有人會這麽問,拈花指一彈,隨著一道青光閃現,一道光幕出現於虛空之中。


    ······


    “孩子,你們進來吧。”那道蒼老的聲音再次響起,語氣中的和善讓人難以提起戒心。


    吳漾聽了,深吸一口氣,而後看了小孩兒一眼,牽起他的手踏入大殿。


    大殿之上擺著六個蒲團,卻隻有五個人坐在上麵,這五人,皆是卓爾不群,氣度不凡,使人望而生畏,尤其是居中位的那位身著黑白太極道袍的老者,更是仙風道骨,這便是如今蜀山的掌教真人,雲陽真人。


    沒見過這麽大場麵的吳漾一開始還在發愣的看著大殿上的人,迴過神來時,他才意識到應該行禮,於是牽著小孩兒的手,對著殿上五人跪拜磕頭。


    “孩子,起來吧。”雲陽真人看著吳漾與其身旁的小孩兒,待二人站起身來時,說道:“孩子,你們叫什麽名字?”


    “我叫吳漾。”吳漾說完又看向身旁一臉茫然,大眼睛一閃一閃的小孩兒,愣了愣,這,他的名字叫什麽,想著,吳漾說道:“這是我的弟弟,他叫,他叫吳清。”


    “孩子,你可曾記得暈倒之前發生了什麽事?”雲陽真人身邊一個身著青衣道袍的美麗婦人柔聲問道。


    “不記得了,我現在隻記得自己的名字,其他的什麽也想不起來了。”吳漾如實說道。


    “哎~!”雲陽真人歎了口氣,隨後問道:“你能來我蜀山,也算是有緣,可願拜入我蜀山門下?”


    ·········


    這是那日吳漾與吳清初入蜀山時的光景,在場之人皆是看盡人間無數光景的人物,仔細看完全程之後,便知曉,這是真的。


    “這兩個孩子是唯一見過魔物之人,貧道認為,不如暫且留他們在蜀山,不知諸位覺得如何?”雲陽真人淡言道。


    話音一出,再次出現了冷場。


    在場的人哪個不是人精?


    憑什麽人要留在你蜀山,凡大兇之物必有暴利可圖,萬一這兩個孩子知道些什麽,豈不是讓你蜀山占了便宜?


    想的倒是挺美。


    “雲陽真人,這恐怕有些不妥吧。”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說話的人吸引住了,循聲向末座那人看去。


    年近半百,方臉國字,麵上帶著沒有絲毫溫度的笑容,此刻麵對所有人的目光仍舊絲毫無懼。


    “哦?”雲陽真人看著方天成,問道:“方宗主認為有何不妥,但說無妨。”


    “方某認為,為了蜀山著想,應該把那兩個孩子安置在各宗各派共同的保護下照看。”方天成淡笑,目光與雲陽真人交接,一眨不眨:“否則怕是有損蜀山千百年來的清譽。”


    在場剩下的九把椅子上的人皆無言語,要麽是在靜觀其變,或者是默認了方天成的話。


    總而言之,方天成見到這些老家夥中無人出來給雲陽真人幫腔,頓時暗喜,這正是他想要的結果,也是在他身後的人想要的局麵。


    雲陽真人眉頭微周,隨即舒展,淡笑言之:“敢問方宗主,那兩個孩子可曾犯下大罪過?”


    這老道葫蘆裏究竟賣的是什麽藥?


    方天成想了想,隻要他死死的扣住一個理字,任你雲陽老道有一千張嘴巴,也休想把那兩個小子留在蜀山,說道:“自然是沒有,但讓這二人在各派的共同保護下成長,也是為了他們好。”


    “既然無大罪過,且他二人已入我道門,蜀山自有保護之義務。”雲陽真人氣定神閑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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