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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被叫做初夏的女子點了點頭不再說話,的確,在任何地方都是實力為尊,隻有拿出真正的實力才能讓人真正的信服。


    而在軍隊中最能堵住悠悠眾口的,無異於是軍功了。


    嗖!嗖!嗖!


    嗖!嗖!嗖!


    嗖!嗖!嗖!


    聲音掠過,也帶著死神的步伐。


    十一人之中兩名士兵應聲倒下,還未來得及說一句話便失去了生機,鮮紅的血液從額頭上的箭矢穿透處緩緩流出,讓人不禁頭皮發麻。


    “不好!有埋伏,舉起護盾,防衛弓箭手的射擊!”


    一個青年男子當機立斷,立刻對周圍的同班下達了命令。那些同班聞言,立刻舉起護盾護圍成一團。


    周圍的寒風凜冽,刮在護盾之上發出嘶嘶尖銳的聲音。


    “沒有想到這一次來的人還有個聰明一點兒的,反應到是不錯。”


    陸夜羽帶著一個銀白半麵具將自己的麵部上半部分遮掩住,僅可以看到嘴,手持一柄長劍與大虎一起緩步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中。


    見過陸夜羽真麵目的外人已經與世長眠了,這些侵入極北之地的人根本不認識姬夜羽,何況他現在還帶著麵具。


    “兩柄開山斧····這···這是····羽皇族的···蠻神大虎!”


    看到大虎的模樣,和那兩柄標誌性的開山斧,不隻是誰聲音顫抖的說了一句。


    “哈哈哈,沒有想到還有帝國的走狗認識我。”大虎豪邁一笑,隨後目光驟冷,冰冷的話語毫不掩飾的透露著殺機:“犯我羽皇族者,殺無赦!”


    陸夜羽也隨之拔出了背著的那柄銳利的長劍,毫無溫度可言的日光照耀下,劍身微微發射著淡淡的光芒,劍鋒斜指地麵,他走的不緊不慢,像極了玩弄獵物的頭狼。


    ......


    雲州將軍府,王離此刻並未在府衙中處理那堆積如山的政務,反而是一個年輕的錦衣公子坐在大廳內安置好的坐席上,罵罵咧咧的代閱奏報。


    知道傍晚時分,他才單騎而歸,將韁繩向門房手中一扔,披甲而入。


    走到門口,看著裏麵那個雖然嘴上時分苦不堪言,但仍舊一絲不苟的處理奏報的年輕人,莫名的有了些笑意。


    他想起了當初第一迴去找這個叫周硯峰的小子的情形。


    那時候,這小子正在雲州城旁邊的一個郡城之中與他那幾個狐朋狗友一道在梨園中欣賞著那伶人的戲曲表演。


    當時,王離也坐在台下,雖然他一個沙場大老粗對戲劇什麽的所謂的文士雅好沒什麽興趣,但外行看熱鬧,不得不說,台上那戲子唱的十分好,聲音柔而不弱,媚而不嬌。


    正當那台上唱到:“淒涼蕭寺春將晚,羅袂輕飄月影寒。紅兒扶我芳徑轉,寶香三瓣祝平安。一炷香願亡故的爹爹早升天界;二炷香願老母康寧永無災;三、三炷香——”之時。


    梨園外突兀的響起了一聲嘶鳴,緊接著是一陣整齊有致的踏步聲,其間夾雜有甲胄與兵器的撞擊聲。


    那領頭軍尉抬頭一看,確認是這間戲園子沒錯後,便一聲令下,緊接著,身後士兵把整間客棧圍了個水泄不通,另有一隊人隨著那軍尉直接進入客棧。


    空氣瞬間凝固,正打算拍手叫好的一眾看客都愣在了那裏,這什麽情況?


    這他娘的怎麽突然來了這麽多士兵!?


    咱們西蜀的將士們什麽時候這麽閑了!?


    那軍尉手扶腰際劍柄,眼神掃過現場的人群,麵無喜怒。


    正在此時,一個青年俊彥上前一步,作揖道:“在下鬥膽一問,敢問這位將軍來此,所為何事?”


    “你是哪家的小子。”那軍尉聞言,打量了一番麵前的這個腰佩玉玨的世家子弟,問道:“一邊兒涼快去。”


    “在下青海郡宋氏宋初。”那世家子弟答道。


    青海郡宋氏,這他娘的原來是袁家的親族,怪不得這小子一副有恃無恐的鳥樣。


    若是換做了其他軍尉,倒是不介意賣他宋初一個薄麵。


    不過,這個軍尉嘴角微揚,他原本便不屬於燕雲騎軍的體係,這雲州將軍,叫王離!


    將軍說過,遇上那些什麽世家子弟,聽話的就算了,不聽話的,就算是袁家的子弟,先揍一頓再說,當然,別鬧出人命。


    將軍還說過,在這雲州,隻要有人敢犯禁,管你什麽背景,就算是天策城的太子爺來了,也給老子先軍法伺候咯!


    “這次與你無關,識相的一邊兒待著去。”軍尉說完,看了一眼一旁有些不知所措的士兵,怒道:“看什麽看,給老子找人”


    “領命!”


    那宋初有些驚詫,這不開眼的軍尉是什麽情況?


    軍尉也沒有多在意這個小插曲,他此行的目的可不是為了顯擺什麽威風。


    當他將表情各異的所有人都掃視一遍後,目光最終停在了梨園二樓的一處雅間位置,旋即沒有半點停留,直上二樓,二樓看客紛紛讓道。


    軍尉一直走到那雅間之前,一把掀開雅間的簾子,凝視著坐著的二人,見那灰色長衫的男子眉目略微驚詫,透著一股茫然與局促,顯然不是將軍要找的人。


    再看另一個青衫男子,眉眼清秀,表情閑適而淡然,倒酒的姿勢甚至稍顯慵懶,倒是與將軍所描述的男子有七八分像。


    見軍尉走近,周硯峰沒有多說,隻是將三碗酒的其中一碗推向桌旁軍尉之前。


    軍尉麵無喜怒,道:“你好像並不怕我。”


    “為什麽要怕你?”周硯峰看著軍尉,道:“因為你身上的甲胄,還是你身後的士兵?不怕告訴你,本公子當初可是和王爺喝過酒,和段閣主逛過青樓的,什麽大場麵沒見過?”


    軍尉拿起麵前的酒一飲而盡,麵上終於露出了些許笑意,道:“你知道我找的是你?”


    “難道不是你在找我?”


    軍尉確定了,這輕狂的說話口氣,確實像將軍所言的周家公子,他娘的讓人看著就想抓起來揍一頓。


    隨即,軍尉說道:“我叫張亞夫,奉王將軍之命,請周公子前去將軍府一敘。”


    周硯峰起身,伸了個懶腰,而後說道:“走吧,你大費周章將這裏圍了個水泄不通,我還有什麽選擇的餘地嗎?”


    軍尉張亞夫見這周家公子行事果決,也不矯情,做了個請的手勢:“請。”


    隨著周硯峰的離開,張亞夫撤了門外的五十弓弩手,梨園的緊張氣氛算是告了一段落。


    來到雲州城,一座不算輝煌但氣派的府邸出現在周硯峰的眼前。


    將軍府門前,二人下馬向府內走去,見到軍尉張亞夫到來,守門士兵立刻行軍禮,恰巧此時府內出來一身著重鎧的中年男人,麵色黝黑,墨染似的眸子裏自然流露出一種堅毅,右手虎口處的老繭若隱若現,顯然,此人久經沙場征戰,這身重鎧便是他功勳的象征。


    “見過陳統領!”張亞夫抱拳行禮。


    陳飛虎微微頷首,目光卻在打量著這個世家子弟。


    記得五年前的這一天,他陳飛虎還是個剛剛加入神策軍的毛頭小子,和眼前這個小子一般大小,當時的新兵蛋子裏,就屬他陳飛虎最刺頭,當然,會叫的狼崽子有肉吃,憑著一路摸爬滾打掙來的軍功,他很快就晉升到了校尉之職。


    從沙場征伐中一個無名小卒走到七品校尉之職,他陳飛虎自信是靠實打實的軍功累計起來的,這叫王離的小子憑什麽以來就是六品討虜將軍?


    他提得動刀?


    拿把槍就當自己是西楚槍仙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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