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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吳漾一道迴了司命樓中,取了放在地下最底層一樓的劍匣,陸傾川在蓮生的愕然中離去。


    之後,他靜靜的站在安廬小城外的一道山梁上。


    隨著一虎嘯般的吼聲,窮奇唿嘯而至,一雙同齡大小的流火金眸注視著陸傾川,像個溫順的調皮孩子。


    陸傾川嘴角一揚,氣機暗運,整個人猶如離弦之箭一般一躍而起,落在這隻名震天下的兇獸背上。


    “小黑,去洛州,咱們找你傾城姐姐去。”


    說著,陸傾川盤腿坐下,將劍匣橫放於腿上,身下的窮奇低吼了一聲,而後雙翅猛的一拍,隨後,那碩大的身軀向北而飛。


    於是乎,由南至北,無論是江州、常州,還是武州和洛州的百姓,皆看到這樣一幕。


    一隻生有雙翅的碩大兇獸從天幕之上劃過,那雙流火金眸一直注視著前方,似乎對於下空的一切,都不屑一顧。


    這隻無法無天的兇獸公然挑釁大唐帝國的威嚴,這都沒人管?


    還有沒有王法了?


    等等,上麵似乎還有一個人?


    窮奇所到之處,議論之聲隨風而起,久久不息。


    那些生活在柴米油鹽之中的平頭百姓不知道的是,他們在羨慕與懼怕之時,那些隱藏在各處的高手更是懼怕不已。


    一個曾答應聽命於大唐皇朝護佑一方安寧的上清境高手準備出手之時,隻是遠遠的與那窮奇打了個照麵,便給嚇了迴去,稱病謝客。


    無數憧憬才子佳人的姑娘小姐都在遐想,若是有一天哪個江湖大俠腳踩著這樣一頭兇獸來到自己身邊對自己說,在下思慕姑娘已久,不知姑娘可願意與在下一道闖蕩江湖,做一對令世人羨慕的神仙眷侶?


    當然願意!


    有一個人,以最囂張的姿態,不遠千裏,在數十萬人的注視之下唿嘯而過,隻為見你一麵。


    這是怎樣的灑脫啊。


    那些姑娘小姐們不知道,她們其實猜對了一半,那一幕滿足了她們的一切遐想,除了一件事,故事裏的女主人公與她們毫無幹係,而是那稷下學宮的顧傾城。


    當然,陸傾川的動作實在太過迅速,消息還來不及傳那麽遠,陸傾川便已經出現在了洛州境內。


    出於某些特別的原因,陸傾川在稷下學宮山腳的那塊石碑之前便停了下來,讓小黑乖乖的在那裏等著,替他看護好劍匣。


    小黑輕輕的低吼一聲,而後便趴在了稷下學宮的山腳,一雙流火金眸一動不動的盯著陸傾川豎放在此的劍匣。


    而後,陸傾川獨自邁進那座牌坊,順著前方的石階慢慢上山。


    ...


    皇城主殿之外,柳獻周一身朝服,井井有條的講述著朝政。


    殿前背對著柳獻周站著一人,身上散發著一股皇者之氣,足以令任何人都情不自禁產生一種敬畏之感。


    那身明黃色繡龍錦緞袍子,昭示著此人的身份。


    背對著人聽講無論再何處,皆是一種極其不禮貌的行為,何況這說話之人乃是大唐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宰相大人,柳獻周。


    若說世間還有一人能令柳獻周在這種情況之下都沒有任何脾氣,除了皇帝陛下外,還有何人!?


    講完自己的觀點,柳獻周恭聲說道:“陛下,所有軍需物資已整理完畢,臣以為,可戰。”


    天命皇帝李天鈞沒有答複,殿前氣氛變得有些詭異,如同這凜冽的冬風一般。


    良久,一道冷淡而嚴肅的話從這個九五至尊嘴裏傳出:“愛卿先下去吧,此事容朕想想。”


    “諾。”柳獻周行禮,恭聲言道:“微臣告退。”


    “高照。”待柳獻周出殿之後,李天鈞叫道。


    一旁侍奉的中車府令高照低著頭跪在李天鈞身前:“臣在。”


    “傳王賁進來。”李天鈞說道。


    “諾。”高照起身,不緊不慢的向殿外走去。


    約莫半個時辰,一個身著武將官補子的冷峻少年站在鹹陽宮主殿之外,看他的年歲,應當還未曾及冠,補服上便已然繡熊,其前途可想而知。


    少年洪亮的聲音凸顯軍人氣質:“微臣王賁,參見陛下,五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傳。”李天鈞風輕雲淡的說道。


    一旁侍奉的太監會意,喊道:“傳王賁進殿!”


    王賁入殿,對著李天鈞再度行禮,李天鈞靜靜的看著王賁,問道:“朕日前聽聞你父親病了,可曾有恙?”


    王賁抱拳,恭聲道:“謝陛下掛念之恩,家父乃陛下兵刃,隻是偶感風寒,已無大礙。”


    王賁這一迴答可謂是恰到好處,既表明了王翦無恙,有點名了王家對皇室的忠心耿耿。


    李天鈞點了點頭,淡言道:“替朕囑咐好你父親,好好養病。”


    “臣遵旨。”


    李天鈞看著王賁,良久,開口道:“此番北齊大軍壓境,朕想讓你掌軍出征,你覺得如何?”


    “這····”


    王賁馬上明白了皇帝李天鈞的用意,立刻跪下行禮:“願為我大唐埋骨江山!”


    “好,果真虎父無犬子。”李天鈞大喜,看著王賁,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高照。”


    高照會意,拿出早已準備好的虎符,雙手奉於李天鈞麵前。


    李天鈞拿過虎符,走下殿前台階,王賁雙手奉於頭頂,接過李天鈞手中的虎符。


    離開了主殿,王賁停留石階跟前,倚靠在一根柱子邊,深深的吸了口氣。


    王賁合上眼,用心感受了一番手中虎符的每一條紋路。


    遙想前年也是北齊大舉興兵,犯我大唐疆土,在父親的帶領與照拂之下,王賁打敗北齊軍隊,迫使北齊排除了王嘉的計策,以邊境六城為代價向大唐求和。


    如今要離開了父親的懷抱,獨自去戰場廝殺,王賁心裏是緊張與激動兩種情緒交加。


    “怎麽,要單獨翱翔天際的雄鷹怕了?”


    一道晴朗文雅的聲音悠然而來,王賁睜開眸子,向遠處宮闕間看去。


    那是一個身著淺綠蓮紋錦袍,腰上配著一塊上好的玉佩的青年。


    若說在這宮廷之內又不知道這青年的,怕是隻有前些日子剛剛出生的小公子了。


    他早在兩年前便以其學識名揚大唐,後更是因為通曉陰陽之術而被李天鈞特召入宮。


    李天鈞本想賜予他官職,可惜被拒絕了,若是其他人這樣做,肯定會使得龍顏大怒大怒,能否保住性命都還說不定,但是這個青年並沒有被怎麽樣,不知道他究竟是如何做到的,李天鈞不僅沒有震怒,還賜予了他一項特權。


    當日,大唐天命皇帝李天鈞便下旨,楊密可以自由出入宮廷。


    這道聖旨聽上去或許不算什麽,但僅僅隻是可以自由出入宮廷這項特權,在整個大唐中除了那些王族公子們,就隻有柳獻周柳丞相了。


    一下子,這叫做楊密的青年便一躍成了宮中的一個特殊存在。


    他不是朝廷命官,隻在欽天監掛了一個可有可無的名頭,卻有著王公貴族都沒有的特權。


    “這不是楊大人嘛。”王賁一見楊密來了,麵上的陰雲頓時便釋然了。


    “我充其量隻是一內侍而已,你何苦挖苦我。”


    楊密苦笑道,可能是剛剛走的太急了些,他的麵色顯得幾分蒼然,喘氣聲也超乎常人的急促。


    “陛下身前的當紅內侍,我們這些芝麻小官怎麽敢不小心伺候著?”王賁開玩笑道,而後,看著楊密的麵色有些不對,才正色道:“怎麽,身子骨還沒有好些?”


    楊密沒有說話,待到唿吸平複了些許,才開口道:“現在已經算是好多了,待到丹藥都服完了後,應該就好了。”


    “哎,我大唐地大物博,陛下每日賞賜你那麽多滋補身子的藥還抵不過你師傅的那幾顆破藥丸,說出去真叫人難以置信。”王賁似是極為無奈的說道。


    楊密微微一笑,言道:“或許是我無福消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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