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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傾川聞言,顯然神色間有幾分為難。


    事實上,他也不知道該怎麽麵對這個,第二次見過麵的女子?


    如果當初在姑蘇寒山寺那次不太和諧的見麵算是第一次正式見麵,那這一次便是第二次了。


    陸攸寧笑著牽起身旁林若溪的手,拉過弟弟的手,將那雙凝脂一般細膩的手交到陸傾川的手中,有那麽一瞬間,陸傾川甚至覺得林若溪才更像是她的親生妹妹,自己就像個外來戶一樣。


    “若溪,這就是你未來的夫君,我的弟弟,陸傾川。”


    陸攸寧笑道:“先熟悉一下?”


    陸傾川聞言,心中歎了一口氣,沒等林若溪先開口,陸傾川便看著她那絕美的容顏,搶先說道:“你好,我是陸傾川。”


    林若溪愣了愣,明明應該是初次見麵,但她的心中竟然對陸傾川的聲音有幾分熟悉,卻又想不起來是在哪裏聽過。


    “你好,我叫,林若溪。”


    一旁的溫先生聽著這對生辰八字被譽為天作之合的金童玉女如此這般官方化的對話,暗自歎了口氣。


    子初啊子初,你這小子,無論是領兵打仗,還是江湖謀略,亦或是朝堂對決,都可以稱得上當世一流人物。


    可為何這般不解風情,反倒是在這種稀鬆平常的場合上表現得跟那個二愣子王猛似的。


    便是連陸攸寧也有些看不下去,忍俊不禁道:“你們就打算這樣呆著?”


    陸傾川看著有些局促的林若溪,哪還有小樹林裏那冰山美人的模樣。


    不過想想也是,本王風流倜儻、玉樹臨風,又權勢滔天,誰見了不怕上三分?


    陸傾川笑道:“那咱們先進去再說?”


    那林若溪輕輕嗯了一聲。


    進了府門之後,溫先生終究還是覺得這寒風夠嗆,找了個迴房複盤的借口便撇下三人走了。


    而陸攸寧也說還有點事物處理,與候在不遠處的迴廊邊上的婢女和小廝走了。


    府中,無所事事的,隻剩下陸傾川這個將將迴府的西南王和即將過門而未過門的西南王妃。


    陸傾川想了想,也沒有立即放開她的手,牽著繼續前行,“來王府的這些時日,可曾逛完整個王府?”


    林若溪搖了搖頭,道:“隻去了幾處地方。”


    之後,林若溪一邊想,一邊開口列出禦文樓、煙波湖...


    陸傾川聞言,溫言一笑:“王府很大,這幾處地方隻是其中一小部分,改日可以讓姐姐身邊的春華和秋實帶你去看看,這兩個丫頭最是好動,整個王府的下人裏,隻怕是唯有老宋可以和他們比上一比對這王府的熟悉程度。”


    林若溪微微頷首,道:“嗯。”


    陸傾川饒有興趣道:“你沒有問題想要問我的?”


    林若溪溫言道:“有的,而且很多,但突然間不是很想問了。”


    陸傾川笑道:“怎麽,怕我吃了你?”


    聞言,林若溪也笑了笑,扭頭看著帶著赤金麵甲的陸傾川,道:“王爺你和外麵傳言的有些不同。”


    陸傾川沒想到她會這麽說,“怎麽說?”


    林若溪開口道:“全天策城的酒樓裏的說書先生都傳言說王爺你生性冷酷、鐵血無情。”


    “沒想到今日一見,發覺我原來也是會打趣?”


    林若溪頷首,道:“差不多便是如此。”


    陸傾川笑道:“那你是喜歡傳聞中的我,還是現在的我?”


    林若溪一愣,陸傾川能感覺到,那隻溫潤如玉的纖細小手突然一僵,顯然,林若溪也沒有料到陸傾川會這麽直白的問出來。


    見林若溪在猶豫,陸傾川開口道:“沒關係,慢慢想,其實答案也不是太重要了,無論你喜不喜歡,其實都是沒得選了。”


    不知不覺間,陸傾川便帶著林若溪來到了自己的住處。


    走入那間院子,廳內早已被人打掃整理過,地上鋪著猩紅的團錦絨毯,暖爐散發出來的熱氣充滿了整間屋子,二人一入其中,身上的寒氣便盡數散盡。


    陸攸寧讓林若溪在軟塌另一邊坐下,隨後替她解下披風與自己的披風放在一旁。


    “其實,我們都沒得選。”


    林若溪自然知道陸傾川的意思。


    她嫁過來,是一場預謀已久的政治聯姻,是大唐皇室與西南王府的,更是西蜀舊皇室和如今西蜀唯一的王的。


    她也知道陸傾川與那名叫顧傾城的女子之間的事情,陸傾川的這句話,是換了一種方式告訴她,他和她之間,都是身不由己。


    換了一個人,可能會不相信,甚至質疑,一個手握重兵割地為王的實權王爺,能夠令三個皇朝都忌憚不已,怎麽還會有什麽身不由己的說法?


    隻能說,人生之中,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如那皓月常缺,亦如那江水東流。


    ——


    琅州,位於西蜀南部,是四州之中地域最為遼闊的一州。


    相對於雲州是燕雲騎軍的常駐地,江州是玄甲水軍的常駐地,這琅州,便是那神策軍的常駐地。


    史家,這個戰功赫赫的家族,更是連當今的西南王都對其禮讓三分。


    日上三竿之際,神策軍主帥史遇春獨自坐在府中大廳的太師椅上,這位沒有身披戰鎧的史老帥,整個人看上去,竟是顯得幾分頹唐之色。


    在史遇春麵前,有一個將將從軍營中趕迴來的中年人直挺挺的跪在那裏,身上的將軍鎧都還未來得及脫下。


    史遇春看著自己一手帶大的這個嫡長子,竟是不知該怎麽開口。


    史孝武再度向父親磕了一個響頭,滿懷愧意道:“父親,是孩兒不孝,連累了您。”


    史遇春歎了一口氣,道:“孝武,你可還記得為父這條命能活到今天,是靠何人搭救麽。”


    史孝武心頭一顫,“迴父親,您說過...是王爺的父親陸尋風將您從鬼門關給拉了迴來。”


    史遇春沉聲道:“你千不該萬不該做的事情,就是背叛少主,心生謀逆之心。”


    史孝武默然無語,如今陸傾川當真相安無事的活著迴到了西蜀,這意味著他的謀劃已經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父親是如何知道的這件事?


    答案唿之欲出,要麽是藏鋒閣的鋒士,要麽是王府的隱衛,他們之中無論是那一組織的人傳出來的消息,都說明了一件事情,西南王府那位已經知道了他史孝武在這次謀逆之中扮演者重要的角色。


    王爺相信父親的為人,所以他將這件事告知了父親,換言之,他願意將這件事交由父親自己解決。


    如此一來,這就成了史家的家事了。


    隻是,這並不意味著史孝武就能夠輕易的避開應有的罪責。


    史遇春看著這個一步錯步步錯的兒子,道:“下午你去軍營,交出統兵之權。”


    史孝武聞言,心中十分不是滋味,卻也隻得點頭,道:“好。”


    史遇春繼續說道:“過兩日,為父將召集族中的父老到宗祠之中,宣布將你們一家,逐出我史家。”


    史孝武聞言,苦著臉,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哀求道:“父親,您將孩兒逐出家門,孩兒知道這是罪有應得,自作自受,但是,孩兒懇請您對楓兒網開一麵,他還小,這件事情,不應該波及到他。”


    史遇春聞言,猛地一拍桌子,怒道:“你這個逆子,事情到了現在這個地步,你才考慮到楓兒!?”


    “楓兒是我的孫兒沒錯,但是,今天我若是對他網開一麵,你讓我史遇春有何麵目去王府見王爺!?又讓我他日以何麵目去地府見陸將軍!?”


    說著,史遇春竟是直接將桌上的一隻茶盞摔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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