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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猶豫了片刻,尹千絕還是覺得百裏長風的做法太過謹慎。


    “二宗主,屬下還是覺得不妥。”


    百裏長風沒有說話,眉頭微蹙,細細思量。


    老實說,在百裏長風的內心深處,對於這一決定也是十分心疼。


    數年布局謀劃,到頭來落得個鏡花水月的結果,誰願意?


    但他相信陸傾川,這個被他視作對手的男人。


    或者說,他不相信聶元化這個老東西。


    神魄境的頂尖高手又如何,十數位高手在清風嶺埋伏截殺,加上你聶元化,當初不照樣讓陸傾川給跑了?


    百裏長風開口道:“就這樣辦吧。”


    見百裏長風依舊堅持,尹千絕也不再多說,隻得點了點頭,道:“遵命。”


    隨後,尹千絕退下,偌大的宅院之前,僅餘百裏長風一人佇立。


    從除夕前幾日開始,整座天策城都彌漫著喜慶的氛圍。


    從百裏長風這裏太土遠望,不遠處的夜幕之上,像是醉酒後少女的臉頰,泛起一陣紅暈。


    各色的爆竹連天作響,街頭巷尾,滿是身穿新衣的稚童。


    他們成群結隊的穿過街頭巷尾,嬉鬧其間,有的頭戴虎頭帽,有的手拿糖葫蘆。


    家家戶戶跟前,都掛著大紅燈籠,騰騰的熱氣從煙囪裏不斷冒出,伴隨著絲絲縷縷的香氣,縈繞著這座天下最為雄偉瑰麗的皇城。


    整個大唐,以各具特色的方式,迎接天命五年的新春。


    嘉柔公主府,這座極具爭議的皇家府邸四周,二十多個皇家侍衛來迴巡檢,生怕出了什麽紕漏。


    公主府中,嘉柔公主李凝雪安安靜靜的坐在爐火旁,由著身側那個年老太監慢慢添著炭火。


    李凝雪心中有許多個疑問,比如說為何父皇早在登基之時便將這座府邸賜給了自己,又為何每年的新春都要讓自己來這裏守歲......


    但她已經習慣了,或者說,隱隱的,還有一絲期待。


    今年,那個大哥哥還會來嗎?


    李凝雪有想起了那個白衣勝雪的男子,他麵上覆著一張赤金麵甲,說話的時候,嘴唇微動之間,揚起的弧度極為好看。


    他今年會給我帶些什麽呢?


    “孫公公,你先下去吧。”李凝雪笑著說道。


    那年老太監慈眉善目的看著李凝雪,一絲不苟的將最後一塊木炭放入爐內,方才起身,恭聲道:“老奴就在偏房之內,殿下若是有事,喚一聲便是。”


    李凝雪右手撐著下頷,笑著點了點頭,道:“好。”


    孫公公躬身小步而退,闔上房門之後,方才直起身子。


    疑慮淒冷的凜冽寒風刮過,孫公公隆起袖子,走向一旁不遠處的偏房。


    他那滿是皺紋的麵容上,一雙深邃的眸子古井無波,整個人端坐在偏房內的軟塌上,一股淡淡的氣機無聲綻放,伺機而動。


    許久之後,孫公公眉頭一動,他知道,與往年一般,該來的人來了。


    “西蜀公孫述,見過孫老先生。”


    對於這個慢慢從偏房密道中走出的西蜀諜子,孫公公不為所動,隻是靜靜的注視著他。


    公孫述看著眼前的孫公公,不卑不亢的說道:“王爺脫不開身,在下奉郡主之命而來。”


    片刻後,孫公公麵無喜怒的開口,淡然道:“去吧。”


    公孫述對孫公公抱拳拱手,而後提著錦盒,戴上一塊黑色麵巾,無言出門。


    片刻後,公孫述在此出現在偏房之中,離開之際,再度對孫公公抱拳拱手。


    孫公公伸出那隻蒼老的手,端起桌上那盞半掩熱氣的茶盞,那沁人心脾的茶香順著鼻息滲入心田,似乎,有那麽點兒新春的意思了。


    旁邊大廳內,整個大唐最尊崇的少女,膝上橫放著一機巧物件兒,她逐字逐句的念著信上那些龍飛鳳舞的字跡。


    眼眸像極了天上那彎彎的月牙兒,笑顏如花。


    天策城城郊外,不同於璀璨明珠一般的天策皇城,是另一番光景。


    皚皚白雪傾覆的田地邊上,零零星星的散落著幾戶人家,平素裏喜好三更半夜亂吠的土狗,在這寒冬臘月裏,也徹底的沒了脾氣,隻得躲在狗窩裏細聲嗚咽。


    再遠一些,靠近小山丘的附近,昏黃的燭火從那間草屋裏透出些許,保持著荒郊野嶺的最後一點兒人氣兒。


    那個名叫上官隱的男人,隨意的坐在炕頭,炕上的矮桌上擺著一張榆木製成的棋盤,黑白兩副棋子也是市麵上不怎麽入流的劣等貨。


    上官隱左手執黑,右手執白,對影成雙人。


    屋內爐火邊上,一少年正手捧一卷儒家經義,默然而誦。


    上官隱偶爾也分神看他一眼,等到那股子瞌睡勁兒實在是上頭了,方才淡然開口道:“去睡吧,明兒起來再讀便是。”


    那少年起身,將書卷規規矩矩的放在一旁的桌上,對上官隱行了一禮,方才掀起碎布簾子,走入自己冰冷的炕頭,蓋上那還算厚實的棉被,一陣牙齒打冷戰過後,安然睡下。


    片刻過後,老人悉心看棋局的眸子微微動了一下,隨即繼續觀棋。


    不過,那草屋的門栓,不知何時打開了,木板門慢慢的開了一個小口。


    一錦衣華服的男子緩步進入,其後的侍衛肅穆的立於門外。


    那男子唇紅齒白,頭戴一頂紫金冠,鬢發齊整。


    外罩一件極品織錦鑲毛大氅,雖腰無片玉,其貴公子的身份卻一目了然。


    “晚生,拜見上官先生。”


    那年輕人一邊開口,一邊對上官隱作揖。


    上官隱看也沒看他,淡然開口道:“你們李家的家事,老夫沒心情摻和。”


    那年輕人一聽,也不惱,反而溫言笑道:“上官先生果真名不虛傳。”


    上官隱聞言,白了這小子一眼,不言而喻。


    那年輕人繼續說道:“實不相瞞,晚生來此見您,是晚生師父的意思。”


    “哦?那老小子竟然肯為你用了那個承諾?”


    上官隱落子的速度依舊不緊不緩,淡然道:“說吧,你想如何,讓我助你當上太子?還是想在此次京考裏賺個底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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