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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白聖樸遙想之時,馬車突然停了下來。


    白聖樸掀起馬車的門簾一角,疑惑道:“怎麽了?”


    話音剛落,便是白聖樸,也看向了前方。


    官道前方那道山梁轉角,大概三四十丈之處,一隊黑壓壓的玄甲士兵默立於風雪之間。


    他們的麵容上,大多已經被北風刮的通紅,手亦有些泛起冷青之色。


    但是,他們的手一直緊緊握著腰際長刀的刀柄,一動不動的站著。


    風高不阻其堅,雪急不斷其毅。


    “好強的軍隊。”王靖仇不禁開口道。


    白聖樸沒有說話,靜靜的看著那策馬靠近的玄甲領軍。


    “在下玄甲軍仁勇校尉張荃。”張荃馬上抱拳,沉聲道:“敢問馬車中的,可是來自天策城的白聖樸白老夫子!?”


    白聖樸打量了張荃一眼,溫言笑道:“正是老夫。”


    張荃道:“在下奉王命,前來護送夫子入蜀。”


    “好。”白聖樸捋了捋胡須,笑嗬嗬的點了點頭,道:“有勞張校尉了。”


    “夫子客氣了,您是我西蜀尊貴的客人。”張荃再度抱拳,隨後策馬到馬車的另一邊,道:“請。”


    隨後,馬車在這對軍紀嚴明的玄甲軍的翼護之下,向著西蜀深處緩緩駛去。


    ...


    接下來的十幾日,整個江南道,都十分的平靜。


    平靜的出奇,令人心裏莫名的不安。


    就好像,山雨欲來之前的風滿樓,你明明知道這些風的後麵會有些什麽,就是不知道他什麽時候迴突然而來。


    天命五年,序數大寒,除夕前夕。


    紅紅火火的氣氛,有江南道逐漸蔓延,到整個大唐,再到西蜀、西楚、北齊...


    天命四年的所有勾心鬥角,似乎都已被遺忘。


    無論是尋常百姓,還是士族官僚之家,亦或是皇城宮廷之內,所有的主題都是迎接即將到來的除夕與年節。


    陸傾川在書房裏,放下了手中的狼毫,看了看手裏的對聯,說道:“怎麽樣,這字看著是不是氣勢十足?”


    方天闕看了他手中的對聯一眼,心中卻是喜歡,不過,卻又不怎麽想誇這個臭顯擺的家夥。


    “還行。”


    “哈哈哈。”陸傾川拍了拍方天闕的肩膀,道:“我就當你是誇我了。”


    “......”


    方天闕看著陸傾川,疑惑道:“你臉皮這麽厚,是怎麽當上西南王的?”


    陸傾川一手一張對聯,邊拿邊說道:“也許就是因為臉皮厚。”


    “......”


    這時,門外一個隱衛的聲音傳來,恭敬道:“啟稟王爺,梯子拿來了。”


    “給。”


    方天闕疑惑的看著陸傾川,道:“做什麽?”


    陸傾川說道:“幫忙貼對聯啊,還能幹什麽?”


    “你一個人貼不行?”方天闕瞥了一眼陸傾川遞過來的對聯,開口道。


    “反正你閑著也是閑著,不如幫忙貼一下對聯。”陸傾川笑著說道。


    方天闕猶豫了一下,將懷抱裏的冰闕放在了梨花長桌的一邊,接過了陸傾川手中的對聯,與他一同向外走去。


    門外,那隱衛將梯子搭在了柱子旁,恭敬的候著。


    山莊之中,其他許多的隱衛也在忙著掛燈籠之類的活計。


    方天闕幫陸傾川扶著梯子,陸傾川上去貼。


    就這樣,貼完了一處又一處,直到傍晚才忙完。


    青州的天剛剛暗下來的時候,整個城池,都被紅色的燈火所點綴,在漫天的飛雪之間,提前迎來了年節才有的喜氣。


    特別是田府,即使到了深夜,府中的下人也在裏裏外外的忙碌張羅。


    不僅如此,田府之前的整條街,停滿了各式各樣的馬車與轎子,雪中放著不計其數的禮品。


    來自各方勢力的小廝在外麵候著,望著那滿是喜氣的田府。


    田府的管家坐在桌子旁,幾個下人立侍左右,記錄著各方送的禮物。


    這一晚上,大街小巷都在議論著同一個話題。


    除夕之日,田家小姐出嫁!


    田府之中,蘇雲深坐在別院內,拿起往日田婷婷經常臨摹的經書,在筆架上挑了一隻臨安產的小楷羊毫,靜靜的臨著蠅頭小楷。


    不一會兒,蕭四進門,口中好像還在咀嚼著什麽東西。


    “公子。”


    蕭四說道:“外麵來了好多人!屬下剛剛出去看看了,送禮的車嬌,已經擠滿了整整一條大街。”


    蘇雲深沒有抬頭,一邊繼續執筆書寫,一邊溫言道:“這才是前戲,如今前來的,都是些明日有事而不能前來的達官權貴差人送來的,明日會更加熱鬧。”


    “想不到,夫人家在江南道的影響力竟然如此之大。”蕭四感歎道。


    蘇雲深聞言,淡然道:“是挺大,不過,其中多少也有一些咱們西蜀的原因在裏麵。”


    “公子,話說都這個時候了,您還有心情在這兒寫字?”蕭四有些疑惑道。


    蘇雲深溫言道:“不然呢?”


    蕭四想了想,也不知道該怎麽接,隻好說:“沒什麽,沒什麽。”


    蘇雲深似乎想到了什麽,問道:“怎麽隻有你一個人,蕭三這小子呢?”


    溫言,蕭四說道:“哦,對了,差點兒把正事兒忘了。”


    “嗯?”蘇雲深停下了手中的羊毫,看著蕭四,問道:“何事?”


    蕭四說道:“剛剛在外麵,有一個生的極娘裏娘氣的男的鬼鬼祟祟的想翻牆進來,被我和蕭三攔下了,他讓我將這個交給您。”


    說完,蕭四將懷中那個泛著淡淡檀香的鏤金精致小木盒交給蘇雲深。


    “他說,您一看便知道怎麽開。”


    蘇雲深接過這個小盒子,確實,這個小盒子與其他的普通盒子不一樣。


    整個盒子好似沒有任何開口,看起來就像一個完整的木塊。


    蘇雲深一笑,打量了一番整個盒子的各個方向。


    隨即,他的手在盒子上輕輕按了幾下。


    緊接著,機括轉動之聲從盒子裏響起。


    幾聲清脆的聲響過後,盒子從內部慢慢打開。


    盒子裏的紅色綢子上,靜靜地躺著一支簪子。


    “鳳凰展翅六麵鑲玉嵌七寶明金步搖!”


    蘇雲深一見這支貴氣十足而又不失典雅的簪子,便說出了它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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