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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漂亮的一掌,將氣機集聚掌心,而後一掌打出,借巨石受力,體內氣機如山洪般雷霆一擊,轉眼間,碎山裂地。


    煙塵散盡,定神一看,原本龐然的巨石,如今隻剩下了遍地碎屑。


    這巨石之後,果真有一洞穴。


    同樣是青苔長滿洞壁,但相比巨石上麵的青苔,洞內的青苔似乎年份不短,有些歲月。


    林石側眸看了看身後不遠處的神秘人,神秘人依舊站在那兒一動不動,鬥篷之下,似乎有一雙眼睛正在看著他。


    “長老,你們這是···”


    糟了,這幾個該死的東西怎麽迴來了。


    林石暗道不好,迴頭,果真是剛剛他打發去搜山的那四個家族子弟。


    不待林石反應過來,神秘人鬥篷下的黑暗中,眸子閃過兩抹寒光,宛若死神的宣告。


    突然,神秘人的聲音詭異的消失了。


    風,在吹,拂過雪地,略過樹梢。


    “不,不要!”林石瞳孔一縮,一股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而後便反應過來神秘人的意圖,歇斯底裏的喊道。


    空氣仿佛在這一瞬徹底定格。


    一切,天地似乎迴到的混沌初期。


    沒人看清神秘人究竟是如何出手的,甚至來不及防衛,絲線般細微而冰冷的光線在空氣中劃過一道蜿蜒曲折的弧形。


    美麗的弧度,宛若蝴蝶飛舞,未留下絲毫的痕跡,但它確實真切的存在過。


    四個林氏子弟的瞳孔皆是空洞無物,刹那間,天地似乎失去了顏色,死亡的窒息感蔓延至全身。


    他們想要出聲,卻發覺根本做不到。


    噗!


    似乎是預先約定好的一般,殷紅的液體同時從四人脖頸之處噴湧而出。


    猶如血色曼陀羅花,繽紛,璀璨!


    林石身子癱軟在地上,人雖非林石所殺,卻是因他而死,這下子是真的擺脫不了這些人了。


    神秘人的身影再次如同鬼魅一般浮現,那是一雙蒼勁的手,枯木般的手指盡頭,猶如利刃般的指甲鋒芒畢露,但顯然,神秘人並非用指甲殺人,而是右手中的匕首。


    這是一把散發著血氣的匕首,血色的紋路在通體黑色材質的匕身上縱橫交錯。


    此匕,絕非凡品。


    “我已經答應把元王鼎交給你,為什麽!為什麽!”林石怒發衝冠,衝著神秘人吼道:“為什麽要殺我林氏子弟!”


    “無關緊要的人,都要死。”


    神秘人不知從何處取出一塊白布,擦了擦匕首刃口多餘的血跡,未曾多看已是倒在血泊之中的林氏子弟,漠然道。


    好強!


    這是遠方樹上張野狐和洛九天腦子裏想到的唯一一個詞語,出手簡單而狠辣,毫不拖泥帶水,專業的殺手!


    看來神秘人背後肯定是一方強大的勢力,否則怎麽可能動輒便派出實力如此了得的高手?


    “九天,你看得出此人是何境界嗎?”張野狐問道。


    “從剛剛他出手來看,應該沒到在造化三境,至於到沒到太清境,不好說。”洛九天麵色顯得有些肅然,說道:“除非有什麽意外發生,否則這塊骨頭怕是啃不動。”


    有可能是太清境的強者,張野狐的眉頭微皺,想道,這下可有點兒難辦了,我是玉清境,落九天是上清境,就算現在來個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大偷襲,也還是會被神秘人一巴掌拍到九霄雲外。


    難不成這次要落荒而走了嗎?


    林石沉默了,如今,宗族若是知道他與外人勾結,害死了族中精英,還能容他在世上麽。


    “你還愣在那裏做什麽,他們若是不死,我們的一切全部都會暴露。”神秘人淡漠言道,沙啞的語氣中不帶絲毫情感。


    又是一陣沉默,林石歎了口氣,如今除了選擇合作,他還真的沒有更好的抉擇。


    “洞裏的人聽著,將盜我宗族的寶物交出來,老夫留你全屍。”林石轉身,顯得有些狼狽,似乎是擔心洞裏的人來個臨死反撲,站在洞口喊道。


    滴。


    滴。


    滴。


    像是水滴從夾縫的岩石上滴落在地,發出空靈而悠遠的聲音,除此之外,毫無雜音。


    沉默片刻,林石想道,此人千裏奔波,想來是一路血流不止,怕是已經油盡燈枯了。


    哼,若非出了這檔子事,老夫又怎會落得如此田地。


    林石的步子韻律有序,心念一動,一柄長劍出現手中,緊接著,靈氣纏繞,宛若死神降臨,空氣中彌漫著冰冷的怒氣。


    林石入洞,遠處鬥篷下的黑衣人嘴角一揚,瞬息之間,身形再次消失,眨眼之間,又現身洞口,如同鬼魅一般走入洞穴。


    張野狐皺著眉頭,這兩個家夥在洞外還好,可以觀察到兩人的一舉一動,這一旦進洞,便失去了二人的蹤跡,真是得不償失。


    “接下來怎麽辦?”洛九天有些興奮的說道:“要不我們也跟進去?”


    “你不是說那是一塊難啃的骨頭嗎?”張野狐白了洛九天一眼,問道。


    “富貴險中求嘛。”落九天笑道:“北齊守衛森嚴的國公府我都趕緊去,還怕這等小場麵?”


    張野狐看著洛九天,發現這家夥眸子裏的興奮之色有增無減。


    張野狐以琴聖之名享譽天下是不假,但誰沒個不為人知的曾經?


    就像大名鼎鼎的西南王也曾要過飯一樣。


    張野狐也曾和陸傾川狼狽為奸,劫財...偶爾也劫色。


    也罷,富貴險中求,既然已經決定幹這一票,怎麽能讓獵物帶著元王鼎離開。


    “那就搞起。”


    言罷,張野狐首先躍下了樹梢,向山洞口走去。


    這,就同意了?


    這下倒是把洛九天愣住了,想象中,張野狐應該會像記憶中的人一樣勸自己以什麽大局為重,不可冒進之類的話,可這人直接就同意了,還率先下了樹。


    張野狐啊張野狐,你不按套路出牌。


    有意思,有意思!


    想罷,洛九天淡淡一笑,一躍下樹。


    洞壁的青苔綠的深邃,而且厚度非常,看來少說也是有個幾百年歲月的痕跡停留。


    這是什麽?


    張野狐視線停在了洞口一塊已經被青苔爬滿了的石頭上,伸手將石頭上的青苔一撥,張野狐的眼睛都瞪大了,這竟然是一塊兒石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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