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麵的話我說不出來,也不敢說出來,好像是一個禁忌一樣,根本不能被說出來那樣。


    張子昂和亦揚看了我一眼,好似也知道了我想說的是什麽,他們也看向了這條小道,然後說:“既然已經進了死門,那麽後路已斷,且不說我們已經無法迴去,即便迴去依舊逃脫不了命盡魂枯的結局,不如就進去看看裏麵究竟有什麽。”


    我也知道現在是騎虎難下,進了死門就很難再出去。現在是前有狼後有虎,隻能硬著頭皮上了,我說:“反正也隻有一天一夜的命了,就賭一次。”


    我們繞過地煞天師像。走進這條小道,走出小道就隻見天空中掛著一輪明月,正當中天,而眼前則是一潭湖水,隻見月亮倒映在水中,一時間竟然真的有些分不清誰是倒影誰才是掛在天空的明月。


    我說:“是寒潭照月。”


    張子昂說:“不是寒潭照月。”


    亦揚也說:“的確不是寒潭照月,而是月照寒潭。”


    我看了他們兩個,我問:“這兩個叫法有什麽不同嗎?”


    亦揚看著我說:“月照寒潭。是一種命格。”


    我愣了一下,我問:“這個月照寒潭命格和張子昂月生滄海格有什麽關係,好似都是和月有關。”


    張子昂說:“並沒有關係,但是……”


    我問:“但是什麽?”


    張子昂說:“你看,這裏是月照寒潭格,我的命格以前是月生滄海格,但是現在已經不是了,我現在的命格是由你的命格衍生變化而來,是基於地陰三兇而生的隗煞天宮命格,你的命格尚未可知,亦揚的爺爺告訴你亦揚的命格是三合火貪格。如果我們將這個寒潭看做是一個命盤,那麽寒潭中的月亮影子就是我們看見的木屍命星,而懸在天空中的月亮就是地煞天師像的命格,可是你看寒潭邊上是一片枯木,枯木之下是孤石,木遇火而枯,孤石的位置,剛好是貪狼位,正是亦揚的三合火貪格之象。你再看湖的西麵,也就是現在我們站著的這個位置,背有陰山,是為一煞,陰山之下有邪水入潭,而這股水與山的格局正好形成幽泉煞。赫然是三兇局,對應的正好是我的隗煞天宮命格。”


    我聽張子昂說著這個,卻不知道他要說的是什麽,隻是看著他,又看看亦揚,亦揚好像明白張子昂在說什麽,唯獨我不懂,我問:“那這是什麽意思?”


    張子昂說:“也就是說,這尊地煞天師像的命格,和我們是有關的,這個命格和我們的命格連在一起,而你此時也出現在這裏。即便你的命格不可見,但是你的命格也和我們連在一起,你看月雖中天,月照影子卻在東麵,而亦揚的命格之象在南,我的命格在西,還剩下一個北方方位,是誰的?”


    我已經知道亦揚想說什麽,我說:“是我的!”


    張子昂說:“北麵一片昏沉,像是一片虛無,無象可出,正是預示著你不可知的命格就在北麵。我們的命格分別在四個方位上,你覺得是什麽?”


    亦揚說:“張子昂之前推斷出這裏是兩個逆風水卦盤合二為一而成的一個陰陽之象,陰陽呈兩儀之象,也就是說我們現在就在這個兩儀之象裏,我們的命格占據四方,不正是四象之象嗎?!”


    張子昂說:“現在先不說這是什麽意思,也就是說這裏有一個命格,和我們相連。四象之中,太陽、太陰、少陰、少陽,月亮又稱太陰,所以這個以月為命的人就是太陰位,石頭命在北方,有黑暗遮掩,這很顯然是太陽位,而我居三兇位,是少陰位,亦揚火貪位是少陽位,剛好成四象之象,而現在這裏隻有我們三個人。這第四個人又是誰?”


    我說:“這個太陰位的命格是木屍的,而地煞天師像汲取了木屍的命格,導致木屍成為了一具空殼,很顯然這個人不可能是地煞天師像本身。就像你此前說的,很顯然是有另一個什麽東西在借助地煞天師像汲取木屍的命格……”


    張子昂說:“很顯然答案就在月亮之下。”


    隻見站子昂指著寒潭的對麵,也就是月亮之下,他說:“我們要找的人在那裏。”


    張子昂說:“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麽這個太陰位的人就是福祿莊雙重風水卦盤存在的原因,這也是為什麽我和亦揚都會來到這裏的原因,因為隻有四象複位,他的命格才能顯現,否則就隻能以木屍的命星影子出現在天機之中。”


    聽到這裏,我總算覺得整個謎團的迷霧好似解開了一些,同時也開始好奇這究竟是一個什麽人,竟然能製造出這麽大的動靜。


    湖的東麵,太陰之下站著一個人,但也不像人,在我看見這個人的時候,我心裏“咯噔”了這麽一下,因為我看見的這個人太眼熟了,和我當時在宣然家樓梯裏看見的那三個手帶著肩膀連成一體的三個蒙著黑布人簡直一模一樣,隻不過現在這隻是一個人,他的臉上蓋著一塊黑布。分不清究竟是一個真實的人還隻是一個像。


    我看著張子昂和亦揚:“怎麽是他?!”


    亦揚皺著眉頭不說話,張子昂似乎也很意外,他也看了我一眼,我能看見他眼睛裏的神情,發現他們神情古怪,我知道這件事有蹊蹺,我好奇這個人的身份,就走近了一些。揭開了黑布。


    在黑布被解開的那一瞬間,我好像聽見陰森的笑聲從黑布底下傳出來,以至於我的手頓了一下,我看見揭開的半個臉上,竟是一片空白,什麽都沒有。


    就在那一瞬間,我聽見張子昂說:“石頭,不要揭開。”


    但是我看見黑布自己從他臉上滑落,我感覺落到我的手背上,但是很快就像是細沙一樣從我的手上簌簌墜落下去,我終於看清楚了眼前的這個人,似人非人,說是人又不像人,但是他的臉完全是一片空白,是一片白肉,甚至讓我有種好似是看到了後腦勺的感覺。


    但很快我就看見白色的肉體開始發黑,接著變成黑色的沙,就像我之前看見的木屍亦揚簌簌往地上流淌,而隨著眼前這個似人非人、屍體非屍體的東西變成沙一樣的東西的時候,我感覺眼前的所有東西好像也在變成黑色的煙消失。


    隻不過須臾之間,原本還是月照天中的場景,就變成了陰森昏暗的場景,我發現再迴過神來的時候,我們依舊身處在地煞天師像的地方,隻是地煞天師像已經變成了黑色的細沙,滿地都是,整個山林都是死木,似乎所有的卦象也好,陰煞也好,都消失殆盡了,現出整個山林的本來麵目。


    我像是做了一場夢一樣,還感覺有些迷茫,直到感覺到左手臂上有些疼痛的感覺,我才撩起袖子,卻看見左手臂上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多了一個卦印,我看向身旁的張子昂和亦揚,我問:“我手臂上的這個東西……”


    我看見張子昂和亦揚也撩起了左手的衣服,他們的手臂上也有一模一樣的卦印。


    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卦印,我問:“這是什麽卦印?”


    張子昂則眯著眼睛說:“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這不是卦印,而是一個卦陣!”


    我驚道:“卦陣?!”


    張子昂說:“而且是地煞七十二卦裏最厲害的卦陣——無量黃天印。”


    我問:“無量黃天印?這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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