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程明月,她走出院子之後,不知不覺又迴到老屋,看著已經緊鎖的院門,她隻覺得心裏有些煩躁。


    程明月感覺自己心裏好像壓著一團火似的,怎麽撲都撲不滅。


    程明月眼神閃了閃,就徑直往山上走去。


    程向東找了一圈沒找到程明月,迴家才發現自家妹妹還沒迴來,他胡亂抓了一把自己的頭發,有些垂頭喪氣。


    “爹,現在該咋辦啊,月兒也不知道去哪裏了,真讓人擔心死了。”


    村長敲了敲自己的煙鍋,沉聲道:“沒找到就不找了,你們也累了一天了,都迴屋趕緊睡覺去。”


    “什麽?爹,你說什麽胡話呢,月兒沒迴來,我們怎麽可能睡得著覺?”


    程向東和程向南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爹以前不是最關心妹妹麽,怎麽現在能說出這樣不靠譜的話?!


    “我剛去找你七叔了,他說學習針灸都從那時候走過來的。還說陸沉走就走了,讓我們不要給月兒太大的壓力,以前怎麽樣,現在仍舊怎樣就行,要是太緊張反而讓月兒心裏更不好受。


    我剛才迴來的路上仔細想了想,他確實說的有道理。今天我們神經都太緊繃了,讓月兒覺得不舒服,她才會跑出去。


    你們該睡覺睡覺吧,我跟你娘等著就行了。”


    村長知道自己閨女有自保的本事,隻是之前他確實太緊張了,硬讓閨女搬了過來,反倒讓女兒不舒服。


    早知道是這樣的話,還不如讓月兒自己住呢。


    “你爹說的沒錯,老二明天還要上班,你們也要上工,就都趕緊迴房睡覺吧。”


    王桂花有些六神無主,可剛聽了自家男人的話,覺得確實是那麽個道理。


    “那行吧,爹,娘,我們就先迴屋了,要是有啥事,你們就喊我們一聲。”


    程向東和程向南帶著媳婦和孩子迴屋睡覺去了,院子裏就隻剩下村長兩口子了。


    兩個人坐在凳子上,望著天空發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過了一會,門外傳來敲門聲,王桂花一個激靈,站起身就跑去開門。


    “嬸子好。”


    “嬸子好,村長在家嗎?”


    來的正是李招娣他們四個。


    王桂花還以為是她家月兒迴來呢,見是知青們,眼裏閃過些許失望,又強迫自己像往常一樣朝他們笑了笑。


    “在呢。”說完就朝村長喊道:“老頭子,知青們來找你,你過來看看。”


    村長離的又不遠,自然也聽到幾個知青的聲音,不用想都知道他們現在來找他是因為什麽事。


    村長站起身走到門口,直接開口:“我知道你們來找我是為了那兩個名額的事情,都先迴去吧,明天我會宣布結果的。”


    李招娣他們幾個聽到這話還沒開口,馬衛國就先憋不住了。


    “村長,聽你這意思是已經確定名額都給誰了?”


    “確定了,咋滴,你有啥意見啊,就算有也給我憋著。”


    村長本來氣就不順,耐著性子在這跟他們說話,沒想到就還真有那不長眼的,硬往槍口上撞,他不懟才奇了怪了。


    馬衛國實在是看不出個眉眼高低來,義憤填膺道:


    “你雖說是白河大隊的村長,這也不能你一個人說了算吧,那名額具體怎麽分配總該有個章程吧?你要是徇私,我們可不服。”


    村長撇了撇嘴,語氣更冷了幾分:“不服有能耐就去告我唄,沒能耐就趕緊滾蛋,半夜三更跑我家來撒野,可真夠晦氣的!”


    村長說完看也不看馬衛國,直接“咣”的一聲將門給關上。


    馬衛國臉色氣的鐵青,嘴裏罵罵咧咧。


    “怪不得人家都說窮山惡水出刁民,你們看就這芝麻綠豆大點的官,官威還大的不行,我非得去告他一狀不可。”


    馬衛國說完一迴頭就發現其他幾個知青早就走遠了,他氣的後槽牙都快咬碎了。


    這些人太可恨了,現在已經開始明目張膽地排擠他了,以後等他迴城了,肯定饒不了他們。


    馬衛國摸了摸自己口袋裏僅剩的十塊錢,咬了咬牙轉身就朝書記家的方向走去。


    這個工農兵大學的名額,他勢在必得!


    不多時馬衛國就敲響了書記家的大門。


    王誠的爹王安民披著一件薄外套打開院門,看到門外站著的馬衛國,眼睛一亮。


    王安民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笑著問:“馬知青,這麽晚來找我,你是有啥事嗎?”


    馬衛國也不繞彎子,反正現在村裏人大多都睡了,他也沒什麽顧慮,直截了當的說:


    “王書記,聽說咱們村有兩個工農兵大學的名額,你能不能給我想想辦法!”


    馬衛國說著就把口袋裏的十塊錢掏出來往王安民手裏塞。


    王安民捏了捏手裏的錢,眼神閃了閃,又裝作生氣的樣子作勢要將錢還給馬衛國:“你這是做什麽啊,這錢我不能收。”


    馬衛國後退一步,語氣很是誠懇的說道:“王叔,這個名額真的對我很重要,你就當幫幫我,我肯定會記你一輩子好的。”


    王安民心裏冷哼一聲。


    說的比唱的好聽,要是真的讓你得了名額,肯定跑的比兔子還快,哪裏還會記得我!


    王安民裝作很是為難的樣子,又將錢往前遞了遞:“馬知青,我隻能說幫你努力爭取,要是真的爭取不到,那我也沒有辦法,你看這?”


    馬衛國心裏把王安民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個遍。


    真他娘的是個老油條!


    可現在他除了賭,真的沒有別的辦法,隻得咬牙說:“叔,隻要你盡心盡力幫我爭取就行,就算……就算最後不成,我也認了。”


    王安民嘴角的笑意更深了,“有你這句話,叔肯定會盡力幫你爭取的。”


    反正他現在立於不敗之地,錢已經進了他的口袋,那就是他的錢了,絕對不會再吐出去。


    至於名額的事情,他會幫著提一嘴的,至於成不成,那就不關他的事了。


    成了皆大歡喜,不成他也不怕,在這個村,他馬衛國一個知青還能翻天不成?!


    送走馬衛國之後,王安民迴屋一臉喜色。


    王安民媳婦一骨碌從炕上坐了起來,笑著問:“當家的,誰給咱家送錢來了?”


    “還沒有誰,那個馬知青唄,打工農兵大學名額的主意呢,夠雞賊的。”


    王安民說完就動作熟練地數了數錢,見隻有十塊錢,鄙夷的罵了一句“窮鬼!還想上大學,想屁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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