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自作孽不可活。”鍾三九將鐵索一帶,就將謝成峰給帶到了身前。


    隨後一腳將其踹翻在地,這要是被不知情的人看到,肯定會說年輕小夥兒毆打七旬老人。


    “你難道連黑三爺的麵子也不給嗎?”謝成峰話音顫抖,明顯害怕到了極點。


    “它是個什麽東西,我要給它麵子?”鍾三九冷冷開口,不屑一顧。


    “要不是他仗著他那個主子,我早就將他鏟除了!”。


    “鍾禦史,小的也隻是個小角色,我要是不聽,那我也沒好果子吃啊。”。


    眼見恫嚇行不通,蛤蟆精便想了另一個辦法,服軟。


    鍾三九說:“不管緣由如何,你畢竟造孽太多,有什麽話,留著輪迴的時候狡辯吧!”。


    說罷,鍾三九便將手掌放在了謝成峰的額頭上,手上泛起一層藍光。


    我隻看見謝成峰麵容扭曲,在我眼皮子底下變成了一隻蛤蟆,“呱呱呱”之聲叫的急切。


    過了片刻,叫聲漸小,地上躺著一隻碩大的蛤蟆,有洗臉盆那麽大,四腳朝天,露出泥黃色的肚皮。


    兩隻眼睛睜得老大。


    喜歡吃田雞的人不妨可以試試味道。


    而謝成峰則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我看的目瞪口呆,鍾三九今天可算是露了一手,這雷霆手段,不愧對巡冥禦史的名號。


    程雲書走上前去,學著江湖中人拱了拱手:“鍾禦史好手段,降妖除魔輕而易舉。”。


    鍾三九沒把他的恭維之詞放在心上,淡淡開口:“鍾某要將這蛤蟆精的魂魄帶迴地府受審,你們還是趕緊去看看那個屍妖,想辦法把她從畫裏解救出來。”。


    鍾三九說完,便用鐵索捆住了蛤蟆精的屍首,轉身走出門外。


    這種成精的動物,渾身是寶,不過這蛤蟆精估計渾身是毒,但鍾三九拿去自然有他的用意。


    聽完他的話,我趕緊跑到畫跟前,伸手摸了一下畫中的沈雪晴。


    “曹大哥,程大哥,現在怎麽辦?”眼瞅著沈雪晴被困在畫中,我卻無能為力。


    程雲書說:“不要急,曹烈把生氣接口找出來。”。


    曹烈點點頭,閉著眼一直圍著畫聞來聞去。


    過了一會兒,他才用手指定畫卷一個地方,是一道瀑布,他非常肯定的說:“就是這兒了。”。


    我心裏有些猶豫,“你不會又出錯吧?剛才在畫裏要不是鍾大叔他們及時出現,我們三個就永遠出不來了。”。


    “嘿嘿……”曹烈多尷尬的笑了兩聲,抓了抓腦袋,解釋道:“先前在畫裏是被人動了手腳,故意引導我朝那裏去,這次絕對不會了。”。


    程雲書也說:“我打賭曹烈不會出錯。”。


    我心說賭賭賭,要是跟著你下注,估計我連底褲都要賠光。


    “算了,管他對不對,總得試一試。”我咬咬牙,也不管了。


    幸好曹烈這一次的判斷是正確的,要不然我一定會抱憾終身,因為一旦出錯,沈雪晴將會永遠被困在暗無天日的虛空夾縫中。


    程雲書用火將一道符紙給點燃了,隨後從曹烈指的地方燒了一個洞,然後我就看見江山萬裏圖仿佛風化了一樣。


    一點一點的變成了砂礫,消失在風中,可惜啊,這好歹也是一件古董。


    這一變化可把我嚇了一跳,我還以為沈雪晴也要隨著被風化。


    還好在最後的關鍵時刻,沈雪晴白影一閃,又出現在了房裏。


    我一把扶住她,問道:“師父,你沒事吧?”。


    過了好久沈雪晴才醒過來,揉著腦袋說我在哪兒?


    我說你沒事了,你怎麽跑到蛤蟆精的畫裏去了?


    沈雪晴搖頭說記不起來了,隻記得自己被一個聲音所吸引,跟著聲音走,後麵的事就都不記得了。


    我說你為啥不請你的保家仙?


    “不行,白囚每次出來我都很難受。”沈雪晴搖搖頭。


    程雲書插話道:“她還有保家仙?”。


    我點點頭說,“是啊,是一頭白蛟,可厲害了。”。


    “她是屍妖怎麽還會有保家仙?”程雲書顯得很費解,我說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有,我看見了。


    程雲書也搞不懂,隻好說:“保家仙雖然厲害,但是每一次出來與之簽訂契約的人都要供奉精血,出來太多會折壽的。”。


    我擦,程雲書居然還懂這一套,我頓時對他刮目相看,“你懂得可真不少。”。


    “那是當然,想當年天師府也請了三隻狐仙作為保家仙,這種事雖然為正派人士所不齒,但其實用處還是很大的。”。


    “行了,行了,管他的,隻要師父平安迴來就好。”我擺擺手,管他這麽多幹啥。


    “嘿嘿,這件事還有許多奇怪的地方,鍾三九既然這麽厲害,為什麽不早點出手收拾這蛤蟆精。”程雲書像是故意說了這樣一段誤導人的話。


    我愣了一下,隨口說道:“你沒聽見他說嗎?蛤蟆精上麵可是有城隍爺,我記得你不是說過,你這次來這邊的主要任務也是為了那假城隍爺嗎?”。


    “扯淡,鍾三九要是真忌憚那假城隍爺,這一次為什麽這麽決絕?”。


    是啊,程雲書的話倒是有幾分道理,既然鍾三九忌憚城隍爺,應該這一次不會直接把蛤蟆精給收了。


    我說那你說是什麽情況。


    程雲書高深莫測的笑了笑,“你沒聽見鍾三九剛才的話嗎?這蛤蟆精是想打龍紋魚的主意,他之所以這麽決絕,應該是蛤蟆精觸碰到了什麽底線。”。


    “你知道龍紋魚?”。


    “當然知道,這玩意兒吞陰吐陽,是個難得一見的好精怪,我看這蛤蟆精之所以驅使野狗害死何屠夫一家人,就是想利用這些冤魂吸引龍紋魚。”。


    程雲書說的頭頭是道,但我不得不承認,他說的很有道理,龍紋魚喜食冤魂,特別是怨氣大的冤魂。


    怨氣越大,對它來說就越美味。


    “這裏加上那所兇宅,應該還有一個地方,必然有什麽聯係,而這個聯係就是葫蘆灣。”程雲書越說越離譜。


    這個地方距離葫蘆灣很遠了,怎麽可能有聯係。


    而且何屠夫住的那座兇宅應該是繞到葫蘆灣後麵那座山去了。


    “不可能,不可能,這八竿子打不著的地方,能布什麽局啊?”我連連搖頭。


    “天雷無妄局。”程雲書臉色一沉,隨即說道:“此局並不需要直接與葫蘆灣有聯係,隻需要用秘術貫穿地脈,一個陣眼鋪上三百六十一張引雷符,一個陣眼鋪上三百六十一張潛雲符。”。


    “最後一個地方鋪上三張三清符,便能吸納四周的怨氣,匯聚於一點,然後再用冤魂做誘餌,必然能將龍紋魚引出湖麵。”。


    “將龍紋魚引出湖麵的一瞬間,天降風雷,會直接將龍紋魚劈死,然後再取還魂丹。”。


    “龍紋魚經年累月的吞食冤魂,它們身體自帶一種功效,就是會自動把死氣和生氣分離出來,然後生氣在身體內凝聚一枚類似於苦膽的東西,這玩意兒很難長起來,可一旦長起來,那便能讓死人還陽,活人吃了增添壽元。”。


    “臥槽,這也太逆天了!”我驚唿一聲,龍紋魚居然還藏著這麽大的秘密。


    等等,程雲書說的這第三個地方,莫非是柳爺的房子?


    我這麽一想,頓時渾身像是被電麻了一樣,柳爺之所以會被雷劈恐怕就是因為房子下麵有古怪吧?當然他自己肯定是會什麽引雷秘法,要不然不可能亂劈。


    雷公電母那麽忙,怎麽會有空理會一個凡人的要求。


    隻是柳爺也搞的太神秘了吧,非說是因為泄露了我的身世才遭了雷劈,我感覺是甩鍋在我頭上。


    “我知道一個地方,可能就是你們說的第三個陣眼。”。


    “不過你得先迴答我幾個問題。”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我告訴程雲書陣眼的事,對我來說又沒好處,倒不如趁此機會多了解一點我想知道的東西。


    程雲書點點頭,“知無不言。”。


    於是我們就邊走邊說,在路上碰到了匆匆闖進來的丁安,他來給謝成峰收屍了。


    “你們是不是知道那城隍廟貓精的來曆?”。


    “知道,它在這邊興風作浪很多年了,原本我們不準備插手,因為這種事得下麵的人管。”程雲書說的下麵的人,是指地府高層。


    “但是這幾年它越來越囂張了,手也越伸越長。”。


    看來程雲書他們對老貓精已經注意很久了。


    “第二個問題,你們是不是也盯上了龍紋魚。”從程雲書對龍紋魚以及他所說的布局來看,他們很可能也是在打龍紋魚主意。


    “這件事好像與你無關吧?”程雲書笑了笑,沒有否認。


    我說是和我沒關,但我總覺得你們沒安好心。


    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有這個想法,但總覺得程雲書他們沒看起來這麽簡單。


    “哈哈,我隻能說你真是想多了。”程雲書打了個哈哈。


    我說可能是吧,不過我現在還有一件重要的事,關於另一個陣眼的事我再有空了告訴你。


    我這麽一說,程雲書立馬就不樂意了,“哎,我說,你咋說話不算話?”。


    “我怎麽說話不算數了?我是說告訴你,但沒說什麽時候告訴你,哼,等我把師父安頓好了我再給你說。”。


    這真不是我食言而肥,而是我實在看不透程雲書。


    經曆了這麽多事,我必須多長個心眼兒。


    “那這樣吧,你要幹什麽,我陪你去怎麽樣?”程雲書又追了上來,這不就更證實了他心懷鬼胎麽。


    “我要幹啥?我要找龍鳳鴛鴦鎖,你陪我嗎?”我心裏覺得程雲書沒安好心,所以說話便是氣衝衝的。


    程雲書愣了一下,說你這個小同誌怎麽這麽倔呢,那東西失傳了一百多年了,你還要去找。


    “不過你要真是需要龍鳳鴛鴦鎖,那我倒是可以給你提供一點線索。”。


    我頓時停下腳步,迴頭問道:“什麽線索?”。


    “線索就是,龍鳳鴛鴦鎖很可能就藏在葫蘆灣。”。


    ————謝謝seven785237的神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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