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去的路上,柳爺說胡大爺之所以給李青鬆出頭,除了他和李家的關係以外,很有可能還有這個猖將的原因。


    說不定胡大爺本就是受了猖將的脅迫。


    我直說自己真是倒黴,我怎麽知道他的土地廟裏麵居然還封著一個猖將。


    柳爺安慰我說這也不能怪你,畢竟那個猖將遲早會被放出來。


    我說到底是誰這麽喪心病狂啊,養這玩意兒有什麽好的。


    柳爺說這些玄乎的事多得很,民間邪法不勝枚舉,這猖將莫非和四海觀有關係?


    我說那現在咋辦啊,李青鬆有了個更厲害的靠山,連山神廟抽煙的狐狸都不敢惹,我是不是隻有等死了?


    柳爺讓我趕緊和去地母娘娘的廟宇,現在隻有地母娘娘能救我了。


    畢竟這可真是前有狼後有虎啊。


    李青鬆隻是一個怨氣較大的厲鬼,根本不足為患,但他身後的猖將很可能是四海觀的道士弄的,這牽扯的可就太廣了。


    我和柳爺根本就惹不起。


    更何況除了猖將和李青鬆,還有個高倩倩也在虎視眈眈。


    此刻的我沒有半點猶豫,隻希望地母娘娘不要怪我昨晚的失禮才好。


    我們兩人沿著山神廟往地母娘娘的道場趕過去,我長這麽大還從不知道廟梁子居然有個神仙叫地母娘娘。


    柳爺說你以為這裏為什麽叫廟梁子嗎?就是因為地母娘娘的廟宇建在這裏。


    隻不過以前破除封建迷信的時候,地母娘娘的金身被毀,廟宇被拆,地位更是一落千丈。


    我說那地母娘娘真可惜,好不容易以一個凡人之身,修到了仙緣,卻被毀的一幹二淨。


    柳爺歎氣道:“那個時候也不止地母娘娘受了損傷,很多神祇都遭了秧,這或許是人為,但更多的則是氣運的影響。”。


    每隔一段時間,天道就會重新洗牌,誰受益,誰受損這就看運氣了。


    我聽不懂柳爺的話,隻覺得地母娘娘挺可憐。


    柳爺把我帶到一個山洞跟前,山洞口藤蔓纏繞,一棵大樹幾乎已經把洞口給堵住了,門口有一個被削去麵容的石像。


    柳爺撥開藤蔓,指著石像說:“這就是地母娘娘。”。


    我看的一陣無語,地母娘娘的神像居然連臉都被削了,這也太慘了。


    生前被當成了祭祀品,死後居然還被後人削麵。


    我說她的臉咋沒有了?


    柳爺歎氣說:“唉,還不是在那時候受了劫難。”。


    我喉頭一滯,不知道說什麽好,心裏五味雜陳。


    柳爺讓我把老狐狸給的那顆老黃精拿出來,說這是鄭山河的聘禮,還請地母娘娘笑納。


    說完又讓我在地母娘娘麵前點上三炷香,點香曆來就有很多說法,點四柱是敬鬼的,看樣子柳爺還是覺得地母娘娘是神仙。


    “那個……地母娘娘,昨晚是我不懂事,還請你不要見怪。”我一邊插香,一邊說。


    眼見香煙嫋嫋升起,我的心也穩定了不少,我真怕地母娘娘不接受我的道歉。


    畢竟現在這情況,除了地母娘娘這個神仙鬼以外,我還真找不到其他靠山。


    可惜,還沒等我說出‘我們能不能別做鬼、夫妻’的話,我就看見眼前的三炷香攔腰折斷了。


    我一下就愣住了,臉上的神色由喜變悲,還夾雜著失落和慌亂,如果郭導此刻要是看見了,怎麽也要給我一張s卡。


    柳爺臉色大變,慌道:“娘娘,您這是不同意?鄭山河昨天也是無心之過啊,還望娘娘不要責怪他。”。


    我杵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這就叫自作自受,誰讓我昨晚那麽說的,現在想起來我恨不得扇自己兩耳光。


    “還杵著幹嘛?還不給娘娘跪下道歉!”柳爺嗬斥一聲,隨即踢了我一腳。


    我恍然大悟,趕緊往地上跪,卻發現我的雙腿下麵就像有什麽東西托著一樣,根本跪不下去。


    我鼻尖掉落豆大的汗珠,心想完蛋了,連下跪都不準。


    “柳爺,她……不讓我跪。”我迴頭看了柳爺一眼,都快哭了。


    “誰讓你小子昨晚瞎說的!”柳爺恨鐵不成鋼的又踢了我一腳,我心裏那個悔啊,簡直有苦難言。


    哪個正常人會願意娶gui為妻?


    “聘禮拿迴去,我先答應你,不過你要把龍鳳鴛鴦鎖找過來作聘禮。”我和柳爺同時聽到了一個女人的聲音,我一聽就知道這就是我在夢裏聽過的聲音。


    她真的是地母娘娘。


    柳爺頓了一下,有些猶豫的說:“娘娘這麽說,那就算是認了鄭山河為夫婿,那他眼前的難關可要地母娘娘幫忙。”。


    “算。”


    地母娘娘就說了這麽一個字,再無音訊。


    柳爺接著又問了好幾個問題,但都沒迴應。


    我說柳爺,地母娘娘同意了嗎?


    她隻說了一句算,卻沒有說幫我出頭,這讓我很不放心啊。


    柳爺點了一根煙,說勉強算是同意了,但我不知道她會不會幫你對付猖將。


    我說我也是擔心這個啊。


    “唉,是你的聘禮拿不出手啊,她要鴛鴦鎖,這不是……算了,慢慢來吧!至少她算是答應你了。”柳爺說了一半,又搖搖頭,搞的我不知所措。


    我說鴛鴦鎖是啥啊,柳爺說現在跟你說你也不懂。


    “那我們現在咋辦?”我心裏一團糟,真怕地母娘娘放我鴿子,又怕猖將和高倩倩把我撕成碎片。


    “柳爺我忽然想到一個辦法,你說我們讓高倩倩和猖將狗咬狗行不行?”我一拍腦袋,覺得自己這個辦法非常好。


    柳爺白了我一眼,吐出一口濃痰,罵道:“你以為他們和你一樣煞筆麽?高倩倩雖然是紅煞,但她還惹不起猖將,猖將可是管理著附近所有的陰兵厲鬼,高倩倩不聽他的指示就算好的。”。


    我一聽頓時就像癟了的氣球,哀歎道:“我還以為高倩倩能對付猖將。”。


    “要隻是李青鬆一個惡鬼,高倩倩絕對不會和他聯手,現在難說了,我們先迴去吧!”。


    我也點了一支煙,覺得自己的命是真苦,從小是個孤兒,好不容易長大了卻惹到這樣的大麻煩。


    出了妖魔山,原本萬裏無雲的天空忽然烏雲密布,眨眼功夫就下起了毛毛細雨。


    這都十月份了,怎麽和夏天下暴雨一樣。


    好在雨不大,柳爺讓我趕緊和他迴去。


    我們兩人都加快了腳步,不然等下肯定被淋成落湯雞。


    結果我們剛從小路踏上主幹道,就看見有一群身穿黑衣,打著黑傘的人朝我們這邊湧了上來,似乎他們是朝著妖魔山去的。


    柳爺是個老滑頭,一見這情況就覺得不對勁,讓我趕緊給他們讓路。


    我閃身讓到一旁。


    這群人走到我們跟前的時候,忽然停了下來,為首的是一個女人。


    女人麵若寒霜,五官不能單單用漂亮來形容,有一種清冷的氣質透出,頭發挽成一團。


    她身後跟著六個黑衣保鏢,個個虎背熊腰,站的筆直,褲線鋒利的可以殺豬,一看就是訓練有素。


    而在她身後則站著一個身穿灰色道袍的老道士,老道士滿麵紅光,頭角崢嶸,臉上無須,看起來就像大師。


    真正的道士修煉有成,額頭都會鼓起來,而且有紅光透出。


    女人看都沒朝我們看一眼,一步踏上了小路,鞋子瞬間沾滿了一腳泥。


    倒是這個五十多歲的老道士衝我笑了笑,我還禮貌的迴應了一下。


    “福生無量天尊。”老道士單手豎掌,衝我行了一禮,轉身就跟上了女人的步伐。


    一群人走後,柳爺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好像剛才這是一群不能惹的人。


    “柳爺,他們是誰?”。


    “我怎麽知道?”柳爺翻了個白眼,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說趕緊走,你沒看見那個老道士腳不沾泥嗎?絕對不是普通人。


    這個……我還真沒注意,這種天氣老道士居然腳不沾泥,那還真是牛逼啊。


    我和柳爺又往迴走,結果沒走兩步又看見迎麵走來了一群黑衣人,而且這群黑衣人更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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