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慕歌拉拉他的衣袖,說:「她就是個怪脾氣,不用跟她計較。」


    顧南野到底是把話聽到了心裏,不想再讓曲慕歌被人非議,把人帶迴了宴廳。


    在大殿廊下,霍朗與迴席的兩人遇見,霍朗似笑非笑的看了他們一眼,沒有打招唿的走了進去。


    坐迴位子上,霍朗對一直生著悶氣的妹妹說:「太玄公主跟毅勇侯似乎是有真感情的,你想跟她搶男人,有點難啊。」


    霍明媚側眼去看哥哥,似是賭氣一樣說:「難不難,試試才知道,她和顧侯一日沒成婚,我就有希望,以後的事,誰說得到呢?」


    霍朗提醒道:「她迴宮一年,就把左貴妃扳倒替生母報仇,還幫白家把向家到手的大皇妃之位奪走,這樣的人,我們之前低估她了。」


    霍明媚收起臉上的天真,露出些狠厲,低聲說:「哥哥,你怕了?先前不是還想娶她嗎?怎麽,現在說放棄就放棄?」


    霍朗被妹妹激將,有些生氣,壓抑的說:「我若是將她娶迴燕北,那才是引狼入室!毅勇侯也一樣,他們這樣的人,縱然是盟友,也不好控製。你想拉攏毅勇侯的事,父王一直未同意,你不要再胡作非為了!」


    霍明媚露出幾分鄙夷,說:「原來哥哥就這點膽量,就靠著你現在拉攏的那幾個蝦兵蟹將,還想成大事?做夢吧。」


    說完就起身往太玄的席位上走去。


    霍朗氣結,她這個妹妹,野心大的很,但她的手段,卻一直入不了他的眼,偏偏她最會做戲,哄得父王、母妃一直寵著她胡作非為,如今連他也管不住了。


    曲慕歌發覺霍明媚向自己走來,有些詫異,她又想做什麽?


    霍明媚笑盈盈的說:「公主,我來京城有段時日了,多虧親朋好友的照拂,我打算在正月初五擺答謝宴,還請公主賞個麵子,大駕光臨。」


    曲慕歌還未說話,一旁的環環出口拒絕道:「你的宴,我們公主可不敢吃!」


    按諷馬場毒茶事件。


    霍明媚雖然心知肚明,但直接被一個宮女懟了,氣得臉上裝不住,嗬斥道:「我與你主子說話,哪有你說話的份?簡直放肆!」


    曲慕歌原還打算公開場合給霍明媚留點麵子,既然環環替她出頭了,她就得幫她撐腰,於是順著說:「可我的侍女說的很對,你的答謝宴,我受用不起。而且我上迴在毅勇侯府同你說的很明白,我跟你不熟,也不想熟,郡主還請自重,勿擾。」


    以霍明媚原先對太玄的了解,她在人前,一般不會撕破臉,所以她才選擇在這麽多人麵前邀請她。


    但她沒料到一個兩個就這麽直接的開懟?


    眾人都聽到她說不想跟自己來往,自己還有什麽臉在京城待?


    她憋了半天,又拿出演戲的模樣,說:「先前因為盜竊案,公主和白家與我有些誤會,我這不是想趁著答謝宴,化幹戈為玉帛嗎?」


    曲慕歌心中覺得好笑,她還好意思提?


    於是似笑非笑的說:「你想和好,我們就得和好嗎?」


    饒是霍明媚在人前再能裝,連續被懟,也有些憋不住了,諷刺道:「公主如此心高氣傲,看來我高攀不起,也罷,不過聽說白家同時籌備三場大婚,銀子吃緊的很,迴頭莫要又四處求人才好。」


    曲慕歌挑挑眉。


    霍家這是用白家的經濟命脈在要挾她?


    他們憑什麽認為自己會為了白家再三讓步?真以為她好欺負?


    曲慕歌沒說什麽,但心裏想著,先前跟顧南野提的《田林法》國有改革,要加快一點了……


    散宴之後,雍帝留了顧南野議事,曲慕歌便代為送顧夫人出宮。


    兩人攜手走在宮道上,顧夫人此時才有機會單獨跟曲慕歌說話:「我看那個郡主一直纏著你和小野,甚是煩人。」


    曲慕歌笑著說:「我原本是想早點安排他們迴燕北的,但侯爺說放他們在咱們的眼皮下,方便掌控燕北的消息,也就由得他們去了。」


    顧夫人點點頭,不再提這討人嫌的兄妹,轉而說道:「宴會前,看你父皇的態度,對你寄予了厚望。」


    曲慕歌嗔怨道:「都怪侯爺,是他總在父皇麵前亂說話,把我吹的跟什麽似的,如今我倒成了趕鴨子上架的那鴨子……您可得幫幫我。」


    顧夫人苦笑道:「這是朝政大事,我可不能幹涉。不過……以後你若真的參政,世人必然以為是小野借你的身份爭權,誰會想到你的百般不願和他的苦心?」


    曲慕歌皺皺鼻子,一臉的不高興:「就是,他全然也不為自己想想。何況我連自己的日子都沒過好,哪兒敢對天下人的生計負責?」


    她眼神都黯淡了,她是真的畏懼害怕,王冠,並不是任何人都戴得起來。


    但又想到霍家為所欲為的樣子,完全不把皇權和人命放在眼中,又覺得自己該為社稷做點力所能及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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