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媽媽咬牙道:「不害臊!我是說她一個郡主,為什麽要在夫人麵前獻殷情!」


    曲慕歌並不擔心霍明媚討好顧夫人,顧夫人不是白老夫人,那麽明白的一個人,怎麽會吃霍明媚又傻又白那一套?


    辛媽媽生怕曲慕歌吃味,連忙補充說:「公主放心,我幫你看著,不會讓她接近夫人和侯爺的!」


    曲慕歌笑著答謝。


    實際上她從未擔心霍明媚會影響到顧家,她更擔心的是霍明媚會影響白老夫人,白家的榮辱興衰,會影響到她和顧南野。


    等到午宴結束,顧南野來房裏尋她的時候,曲慕歌便把心裏的疑惑問了出來。


    「白家跟霍家,都是陶家的姻親,除了這層關係,是不是還有其他的糾葛?總感覺外祖母十分的討好霍家……侯爺知道是怎麽迴事嗎?」


    顧南野是今日的壽星,午宴難免飲酒。


    他微醺的靠在椅背中,帶著幾分不屑的語氣說:「左右不過是名和利的那些事兒,白家在東北幾千畝的林場和數座礦場,都是在霍家的關照下經營的,若是得罪了霍家,白家便要斷糧。」


    難怪霍家一個管事仆婦,都敢對白老夫人甩臉子。


    曲慕歌才知道這些,總算明白白老夫人的反常緣由了。


    曲慕歌臉色黑沉,她往最壞處設想,低聲問顧南野:「那……前世的白家是不是跟著燕北王一起反了?」


    因刻意說的很小聲,曲慕歌離顧南野很近,幾乎要貼進他懷裏。


    顧南野本就半躺在太師椅中,索性將太玄橫抱在了腿上坐著,讓她靠在自己胸膛上歇著。


    他低聲在她耳邊說:「嗯,反了。」


    曲慕歌皺著眉頭,心裏開始發愁,絲毫沒注意到身下的人望著她的眼神越來越熱。


    「不過,白淵迴叛出了白家,救出皇長孫南下金陵投靠了我。」顧南野補充道。


    曲慕歌又鬆了口氣,看來白家還有救,也難怪顧南野肯屢次出手指點白淵迴了。


    「我呢?我是說桃花,那時候她在哪,是什麽立場?」曲慕歌趴在顧南野胸前抬眼看他,卻被一隻大手按住了腦袋。


    顧南野半天沒吭聲,隻是一下一下的摸著太玄的後腦勺。


    「侯爺?你是犯酒困了嗎?」曲慕歌不解的問。


    顧南野坐直了一些,把小姑娘在懷裏摟的更緊了。


    「燕北王為逼皇上交出傳國玉璽,也為逼我退兵,每天擇一名皇室成員從宮樓上推下。桃花是第一個。殉國時,才十九歲。」


    當時他也覺得憤怒,但並不覺得心痛傷心,可如今迴想起來,腦海中便浮現出如孤雁一般墜落的少女,有如錐心之痛,令他心慌失措。


    曲慕歌微微張嘴,喃喃道:「難怪……」


    難怪她夢到被人帶到城樓上後,就沒有做過更後麵的夢了。


    「這樣的事不會再發生了。」顧南野的唿吸中夾雜著酒氣,但眼神和語氣格外堅定。


    曲慕歌發覺顧南野竟有些自責。


    今天是他的生日,她不想再說這些傷心的往事,便揚起笑臉問道:「你說的話我自然信,不過侯爺先前說下午帶我出去玩的,可算數嗎?」


    顧南野也從迴憶裏抽出身,和她一起從椅子上起身:「當然算數,走。」


    曲慕歌跟著他,如小尾巴跟在後麵,雀躍問道:「去哪兒玩?」


    顧南野迴首,略有些得意的神情說:「看我賽馬去。」


    顧南野去年帶著部分西嶺軍心腹入京,將士們都是在天地間野慣了的人,在城裏憋不住,經常相約到京郊的馬場賽跑,跑一圈活動活動筋骨。


    今日是顧南野生辰,將士們礙於身份,不便到侯府赴宴,都在馬場候著他。


    曲慕歌頓時來精神了,她很想認識一下那些跟顧南野出生入死的人,也想一睹顧南野在馬場上的英姿。


    顧南野見她如此雀躍,打趣道:「一會兒吃了涼風和沙子,可別叫苦。」


    曲慕歌笑道:「我才沒有那麽嬌氣。」


    出門前,顧南野探了探她的手溫,感覺有些溫涼,便吩咐府裏人燒來暖手爐,又取來護膝和狐裘圍脖,將曲慕歌從頭到腳包裹的嚴嚴實實,這才帶她出門。


    等顧南野趕到馬場時,寬闊的場地上已有四五十人在那了,各自騎著自己的駿馬三五成群的溜著。


    曲慕歌認識的徐保如、範涉水、馮虎也都在場下。


    徐保如見顧南野來了,去馬廄將他的坐騎牽來,並笑著問道:「太玄殿下也來啦,想騎馬嗎?」


    曲慕歌正打算點頭,顧南野卻說:「沒準備小馬駒,今日就算了,她來看熱鬧的。」


    曲慕歌有些哀怨的看向顧南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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