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趙剛和秦天迴到了警局。


    “知道現在該幹什麽了嗎?”趙剛問。


    “知道。在監控裏去找坐輪椅的人。”秦天迴答。


    “那好,開工。希望這次,我們會有收獲。”趙剛高興地拍拍手說道。


    他們再一次打開了酒店的監控視頻。


    在監控視頻裏,他們果然發現了一個坐著輪椅的人和一個推著輪椅的人。


    坐在輪椅上的是個男人,他低著頭,戴著一頂帽子,看不清他的臉。在他的手裏,還拿著一根拐杖,橫放在膝蓋上。


    在後麵推著他的,是一個女人。不過,這個女人看起來似乎有點老,戴著一副老花鏡,臉色也不好。而且,兩鬢的頭發也已經發白。


    “趙哥,你看這兩個人,你能看出來是安妮和王凱嗎?”秦天問道,“反正我是看不出來。”


    “看不出來就對了。他們就是要我們看不出來。”趙剛說。


    “那個坐輪椅的男人也看不出來身高,也看不見臉,根本無法確定是不是王凱。”秦天說。


    接著,秦天又說道:“還有那個女人。頭發都白了,戴個老花鏡,怎麽看都不像安妮。”


    “你忘了現在的女人都會化妝了嗎?”趙剛說,“化成美女不容易,化成醜女還不容易嗎?”


    “可是,她頭發都白了呀?”


    “這個還不簡單啊!一頂假發就搞定的事情。”趙剛說,“別忘了,他們化妝的目的就是為了騙過我們。會讓我們輕易認出來嗎?認不出來才是正常的。”


    “也是。看來,他們是做了充分的準備的。”秦天說。


    “我們之前之所以沒有看出來,就是因為輪椅擋住了安妮的腿。所以,我們沒有看到她的內八字。”趙剛說。


    “誰會去注意一個坐輪椅的人啊!我怎麽想也想不到,他們會坐輪椅出來。”秦天說。


    “所以,這兩個人,不容小覷。”趙剛看著秦天,嚴肅地說。


    “可是,安妮既然選擇輪椅來遮擋她的內八字,那為什麽,她假扮小美的時候,還要穿超短裙出來呢?這不是自我暴露嗎?”


    “我想,她選擇輪椅,應該不是為了遮擋她的內八字。否則,她應該直接穿長裙。可是,她在推輪椅的時候,穿的還是褲子。”趙剛說。


    “那她在假扮小美的時候為什麽要穿超短裙出來呢?”秦天問。


    “或許,她根本沒有注意到她的內八字。她也沒有想到,我們會注意到她的內八字。她穿長裙進小區,真的隻是巧合而已。”趙剛說。


    “如果真是這樣,那真是百密一疏啊!”秦天說。


    “任何犯罪,都一定會留下痕跡的。”趙剛說。接著,他又說道,“看看他們從酒店出來的時間是幾點!”


    秦天看了一下,說:“四點。”


    趙剛想了一下,說:“從他們住的酒店,再到那個小區,坐車也隻需要十分鍾。走路半個小時,時間是差不多。”


    “那現在,是不是該去查看小區門口的監控了?去找一個坐輪椅的人。”秦天說。


    “王凱也許會做輪椅進去,也許不會。”趙剛說,“先看看再說吧!”


    “我們之前已經找過了,並沒有找到像王凱的人。如果,再找不到輪椅的話,那怎麽辦?”


    “先找找看再說!”


    “我不記得之前在監控裏看到過輪椅。”秦天說。


    兩人又把小區門口的監控翻來覆去看了幾遍,的確沒有找到坐輪椅的人。


    “真是奇怪了,王凱明明是坐輪椅出的酒店,為什麽在小區門口的監控中卻找不到?”秦天問。


    “他很有可能,沒有坐輪椅進去。”趙剛說。


    “沒有坐輪椅?你是說,他又換了一套裝扮?”秦天問。


    “很正常。安妮在出酒店的時候,和進小區的時候,不也是不同的裝扮嗎?”趙剛說,“所以,王凱換了裝扮也在意料之中。”


    “可是,就算他再怎麽打扮,男人終歸還是要好認一些。可是,在這視頻裏,我們的確沒有找到他啊!”秦天越想越奇怪。


    “如果,他不是以男人的身份進去的呢?”趙剛問。


    “你是說,他扮成了女人?”秦天瞪大了眼睛。


    “很有可能。隻有這樣,才能最大限度隱藏他原本的模樣。”趙剛說。


    “可是,如果這樣的話,那估計,我們是找不到了。”秦天失望地說,“扮成女人的樣子,我們不可能在監控裏認出他來。”


    “沒錯。他們本來就是不想讓我們認出來。就算是我們在監控裏找到了,他們也是不會承認的。畢竟,監控裏沒法把他們認得清清楚楚。”趙剛說。


    “那怎麽辦?還找不找?”秦天問。


    “監控的證據太單一了。如果沒有其他證據的話,他們是不會承認的。”趙剛也陷入了迷茫之中。


    “可是,我們還到哪裏去找證據啊?我們目前所得到的有用的線索,就是掛鉤上的指紋和安妮的吻合。其他的,都沒有什麽用。最關鍵的證據,死者指甲縫裏殘留的皮膚組織,還不是他們的。”秦天感歎道。


    “這也是一個很奇怪的地方。死者究竟是什麽人?她和安妮與王凱之間,到底有沒有關係?”趙剛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如果,死者不是安妮和王凱殺的,那麽,她又是被誰殺的?難道,真的是小美嗎?”


    “可是,最後是安妮冒充小美出來的,這個怎麽解釋?”


    “唯一的解釋,小美殺了死者,而安妮又殺了小美。”秦天分析道。


    “安妮殺小美的動機很好解釋,因為她在被強奸之後發現王凱出軌。緊接著,又發現王凱給了小美二十萬。再接著,又發現了自己懷孕的事情。最後,在萬分糾結之中打掉了孩子。可以說,她這麽做,就是因為仇恨的加劇,因為她不甘心,所以她要報複。”趙剛說。接著,他又說道,“可是,小美殺死死者的動機,又是什麽呢?”


    秦天想了一下,說:“這個,恐怕隻有小美自己才知道了。”


    “從安妮冒充小美走出小區的那一刻,小美很有可能已經死了。否則,安妮沒有必要這樣做。”趙剛說。


    “你說得對。安妮是想給我們造成一種假象,一種小美自己失蹤的假象。這樣,她們就可以把所有的事情,全部推到小美的身上。”秦天說。


    “死人是不會說話的。把一切都推倒小美身上,他們就什麽事都沒有了。至於我們那些證據,其實根本構不成證據。他們可以找一百種理由來解釋。除非,我們能找到更有說服力的證據。”趙剛說。”


    “屍體?”


    “小美的屍體,或者死者的頭顱。”趙剛想了一下,“隻能看能不能從這兩個方麵得到突破。”


    “如果小美真的死了,而且她的死的確和安妮有關。那麽,她的死亡時間,應該就是十三號。”秦天說。


    “我現在想不明白的是,他們是在什麽時候殺死小美的?是在搬花出小區之前?還是在他們第二次進小區之後?”


    “如果,他們是第二次進了小區之後才殺死的小美,那,他們就是絕對的有預謀的殺人了。否則,不可能把準備工作做得如此充分。”


    “也許,小美是在他們去搬花的時候就已經被他們殺死了呢?這樣的話,他們所謂的搬花出來,隻不過是隨便找的一個掩飾的借口。包括後麵的去酒店開房,再離開酒店重返小區,這一切都是為了善後。他們第二次進小區,很有可能就是去處理屍體的。”趙剛說。


    “你這麽說,我倒是想起了一件事。”秦天說。


    “什麽事?”趙剛問。


    “上次我們不是又去了一趟出租屋嗎?你發現沒有,安妮的房間是沒有窗台的,隻有一扇窗戶。而小美的房間,倒是有一個窗台。”


    “你發現什麽了?”趙剛問。


    “我好想記得,我在小美的窗台上看到了兩個很淺的圓圓的印子。你說,那會不會,是那兩盆花留下的印記?”


    “你是說,安妮的房間裏根本沒有放過花。他們搬出來的花,其實是從小美的房間裏搬出來的?”


    “我覺得很有可能。當然,我也不確定。萬一安妮養了花放在房間裏呢,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秦天說。


    “如果,那兩盆花真是從小美的房間搬出來的。那麽,在他們出來之前,小美很有可能已經死了。”趙剛說。


    “也許,他們殺死了小美。可是,又找不到合適的借口來解釋自己來小區的理由,所以才隨便搬了兩盆花。要是被人發現他們來過小區,他們就可以說,他們是來搬花的。反正小美已經死了,沒人知道他們說的是假話。”秦天說。


    “如果是這樣,那安妮和王凱,可能根本就不是提前約好的。既然搬花隻是臨時找的掩飾,他們也就沒有了提前約好的理由。”趙剛說。


    “如果不是提前約好,那就隻能是安妮跟蹤王凱了。王凱其實是去找小美的,而安妮看到王凱進了小區隻有才進去的。她很有可能,是去捉奸的。”秦天說。


    “然後,在這個過程中,發生了衝突,安妮殺死了小美?”趙剛問。


    “有可能是故意的。有可能,不是故意的。”秦天說。


    “我覺得,有可能是意外。”趙剛想了一下,說,“如果安妮是有預謀要去殺死小美,她應該會做很細致的準確工作。比如,換裝打扮,掩飾身份什麽的。更不會輕而易舉就讓我們發現,她進過小區。”趙剛說。


    “沒錯。從他們搬花出小區,以及去酒店開房製造不在場證據,再喬裝打扮溜進小區善後。從這些舉動來看,他們應該是心思非常縝密的。”秦天說。


    “所以,如果是故意殺人,他們一定會做大量的準備工作。不至於臨時去找搬花這樣的借口來掩飾。”趙剛說。


    “看來,也許他們並不是故意殺人。隻是,發生了意外。他們不得不采取一些善後的處理措施。”秦天說。


    “既然,王凱是去找小美的,而且,他也沒有殺死小美的動機。那麽,很有可能是在安妮找上門來之後,發生了意外,導致了小美的死亡。”趙剛說。


    秦天想了一下說:“可是,我們在他們搬花出來之後的監控視頻裏,並沒有找到王凱再次進入小區的畫麵。有沒有可能,王凱並沒有參與善後的工作?”


    “不可能。王凱一定參與了,至少參與了處理屍體的工作。否則,他沒有必要坐在輪椅上從酒店裏出來。從他坐上輪椅離開酒店的那一刻,我就已經認定了他和這件事情脫不了關係。”


    “也是。如果真的是處理屍體的話,那安妮一個女子,還真的不行!”


    “如果隻是處理頭顱,她或許可以。可是,如果是處理全屍,她一個人應該沒有那麽大的力氣。”趙剛說。


    “根據現場檢測,他們是在浴室裏將冰箱女屍的頭顱割下來的。可是,在浴室裏隻找到了冰箱女屍的血液痕跡,並沒有找到第二個人的。”秦天說。


    “也就是說,小美如果死了,她應該是沒有被分屍的。”趙剛說。


    “又或者,小美不是死在出租屋裏的。”秦天說道。


    “不管小美死在那裏,至少,他們應該沒有將她的屍體運出小區。”趙剛說。


    “會不會,他們把屍體分成了很多塊,然後分批運走了?”秦天說道。


    “就算他們把屍快運出去拋屍,那也是很有可能被發現的。況且,他們沒有在出租屋裏分屍,那是在哪裏分屍的呢?在小區裏麵?這不現實啊!”趙剛說。


    “冰箱的女屍不是沒有頭嗎?你要說安妮把頭運出去了,那我還相信。可是,要說他們把小美分屍了運出去,那我還真的不信!”秦天說。


    趙剛想了一下,說:“如果,安妮真的把冰箱女屍的頭運出去了,那她會藏在哪裏呢?”


    “會不會,扔垃圾桶了?”秦天說。


    “不會。如果扔垃圾桶,很快就會被發現的。”趙剛說,“我覺得,她一定是把它藏在了某處。”


    “藏起來?藏在哪裏會最安全啊?”秦天問。


    “如果你有一個很重要的東西,你會把它藏哪裏?”趙剛問。


    “很重要的東西,當然是藏家裏了。有什麽地方會比家裏更安全呢?自己每天都能看著,不是更放心嗎?”秦天說。


    趙剛聽到秦天的話,好像忽然想起了什麽,他陷入了沉思。


    過了一會,他抬起頭來問秦天:“你還記得,安妮家裏的那盆花嗎?”


    “他們家那麽多花,你說的哪一盆?”秦天問。


    “玲瓏不讓我們碰的那一盆,多肉。”趙剛說。


    秦天好像恍然大悟一般,說:“我想起來了。你說的是那盆玉墜,的確有點奇怪。”


    “你也覺得奇怪?”趙剛問。


    “是啊!你說好好的一盆植物,為什麽要給它噴香水啊!”秦天說。


    “我記得玲瓏說過,安妮每天都會給那盆多肉噴香水。一個正常人,怎麽可能去給一盆沒有味的多肉噴香水呢?就算要噴,也沒有必要一天噴一次吧!除非……”趙剛看了一眼秦天,意味深長地說,“除非,她在掩飾什麽其他的味道。”


    秦天若有所思地說:“你的意思是,花盆裏藏了什麽東西?”


    “不錯。而且,玲瓏說過,安妮每次都是下班迴來後噴。為什麽不上班之前噴呢?因為上班前噴的話,下班迴來之後,香水味就散了。而白天家裏是沒人的,沒必要噴。下班迴來後家裏才有人,找個時候噴,才能掩蓋她想掩蓋的東西。”趙剛說。


    “難道,死者的頭顱,就藏在那個花盆裏?”秦天問。


    “我有這個懷疑。”趙剛說。


    “你這麽說,我倒是覺得很有可能。噴香水,是為了掩蓋腐肉散發出的味道!”秦天說。


    “隻可惜,當時我們沒能把花盆打開看一看。”趙剛遺憾地說。


    “當時那種情況,玲瓏拚命阻攔,我們也不能強行將其打開啊!”秦天說。


    “就是因為玲瓏的態度,我才知道安妮有多重視那盆花。也正是因為這樣,才更加讓我產生了懷疑。”趙剛說。


    “可是,這都還隻是猜測。況且,我們手裏證據不足,也不能要求去打開那盆花啊!”秦天說。


    “等我們找到證據,就可以光明正大去打開那個花盆了。”趙剛說。


    “可是,如果安妮真的是兇手,那她的動機是什麽呢?而且,死者並不是小美。安妮為什麽要殺害死者呢?”秦天問。


    “花盆裏究竟有沒有東西,我們並不能確定。也許,那就是一盆普通的花也有可能。就算花盆裏藏著什麽秘密,就一定是頭顱嗎?就算是頭顱,就一定是死者的頭顱嗎?你別忘了,小美也失蹤了。”趙剛說。


    “可是,我們在這裏猜來猜去也沒有意義啊!找不到關鍵證據,案子始終無法突破。”秦天哀歎道,“現在,唯一有可能還能提供線索的,也就是那盆花了。”


    “那,我們就直接去安妮家,打開那盆花。隻要那裏麵真的有東西,安妮就是想狡辯,也不可能了。”趙剛說。


    “可是,萬一裏麵什麽都沒有呢?我們這樣做,會不會不合規矩?”秦天說道。


    “我相信安妮一定和這個案子有關係。隻要我們在花盆裏找到了東西,便能作為關鍵證據。所以,我覺得這個險可以冒。”趙剛說。


    “好,那就按你說的做。”秦天附和道。


    (二)


    安妮正在辦公桌前忙碌著,桌上的手機響了起來。


    安妮拿起手機一看,是趙剛打來的電話。


    “真煩!”安妮心裏想著。便掛掉了電話。


    很快,電話又響了起來。


    安妮看了一下,沒有理會。


    旁邊的玲瓏提醒安妮道:“安妮,你電話響了,怎麽不接啊?”


    “哦,不用管,一個很討厭的人打的。”安妮迴答說。


    “哦,這樣啊!”玲瓏把頭轉了迴去不再說話。


    一會,電話又響了起來。


    安妮拿起電話一看,還是趙剛打來的。她很不耐煩地拿起電話,走出了辦公室。


    “喂,你好!”安妮接通了電話。


    “你好,安妮,我是趙剛。”


    “趙警官,你還給我打電話幹什麽?我在上班,很忙的。”安妮的語氣聽起來不太友好。


    “我們想和你約個時間,再談一下。”趙剛說。


    “真的沒什麽可談的了,我該說的都已經說完了。你們這樣做,已經嚴重影響到我的生活了。”安妮抱怨道。


    “我覺得,我們有必要再談一下。”趙剛的語氣很堅決。


    “要是我不談呢?”


    “希望你配合警方的工作。”


    “趙警官,我已經非常配合你們了。我說了,我很忙。我今天還要加班,沒有時間。”


    “那你什麽時候下班?”


    “不知道。”


    “行,那你什麽有空?”


    “我不知道我什麽時候有空。我不能確定。”


    “那好吧,我們會再打電話給你。”


    “隨便吧!”


    說完,安妮掛斷了電話。


    趙剛放下電話,哀歎了一聲。


    “怎麽了?”一旁的秦天問道。


    “她不願意見我們。她一直在迴避。”趙剛說。


    “那我們怎麽辦?”秦天問。


    “她越是迴避我們,我就越覺得她有問題。”趙剛說。


    “可是,人家不願意見我們,我們總不能強迫人家吧!她現在也算不上嫌疑人啊!”秦天說。


    趙剛想了一下,說:“我們必須去她家一趟。我覺得那盆花,一定有問題。”


    “去她家?人家連麵都不想見我們,更不可能同意我們再去她家了。”秦天說。


    “她剛才說她今天晚上會加班。”趙剛看著秦天,若有所思地說。


    “你是想?趁她不在家的時候去?”秦天問道。


    “我們去她家門口等她。”趙剛說,“她加班,那玲瓏一定會迴來。”


    “那萬一玲瓏也加班呢?”


    “那我們就在她們家門口等著。誰先迴來都無所謂,總之,我們一定要進屋去。都到了家門口了,總不至於不讓我們進去坐一會吧!”趙剛說。


    “你這意思,是賴在人家門口了?”秦天問。


    “不是賴,是為了案子,為了尋找證據。”趙剛糾正道。


    “好吧,反正就是這個意思吧!”


    “不管用什麽方法,這一次,我們一定要抓住機會,想辦法打開那盆花。”趙剛說道。


    “這也太難了吧!她們是不會允許我們碰那盆花的。”秦天說。


    趙剛停了一下,說:“所以,不能征得她們的同意再動手。”


    “什麽意思?明目張膽打開?”秦天說。


    “不要說得那麽直接嘛,委婉一點。”趙剛說。


    “怎麽說?”秦天問。


    “到時候,不管她們誰先迴來,我們都要想辦法進屋。然後,你負責轉移和吸引她們的注意力。我會假裝無意繞到陽台上,然後,不小心打碎那盆花。”趙剛說起了他的計劃。


    “這樣可行嗎?”


    “放心,隻要你給我拖住她們。打碎花盆,不過是一瞬間的事。”趙剛說。


    “可是,裏麵萬一要是沒有東西呢?那多尷尬啊!”秦天說。


    “如果裏麵真的沒有東西,那很可能,我們以後就再也沒有希望進去那裏了。”趙剛看著秦天,“你難道就不想知道,裏麵到底有沒有東西?”


    “當然想啊!眼看著,就快要找到最關鍵的東西了。”秦天興奮地說道。


    “那就實行我們的計劃。成敗在此一舉了!”趙剛氣勢昂揚地說。


    於是,兩人在安妮和玲瓏下班之前,就早早來到了她們的家門口等候。


    “你說,安妮今天要加班,真的還是假的?”秦天問。


    “別管是真的還是假的了。有可能真加班,也有可能是騙我們的。”趙剛說。


    “那萬一,等會安妮不讓我們進去怎麽辦?”


    “如果安妮真的加班,那就是玲瓏先迴來。這樣的話,她應該會讓我們進去。如果安妮不加班,也許會和玲瓏一起迴來,那礙於麵子,估計她也不至於把我們擋在門外。”


    “可是,如果玲瓏加班,是安妮一個人迴來呢?”秦天又問。


    趙剛看了一下秦天,說:“那很有可能,她真的不會讓我們進去。”


    “老天保佑,希望迴來的是玲瓏。”秦天自言自語道。


    過了一會,樓層的電梯門開了,兩人聽到了朝他們而來的腳步聲。


    兩人心裏都沉著一口氣。


    然後,他們聽到了兩個人說話的聲音,是安妮和玲瓏。


    他們懸著的心這才放了下來。


    安妮和玲瓏走到家門口,看見趙剛和秦天,安妮和玲瓏都吃了一驚。


    趙剛先開了口,說:“你好安妮小姐,我們在這等你呢!”


    安妮懵了一下,半晌才迴過神來。她看了一眼趙剛,說:“你們怎麽找到這裏來了?”


    旁邊的玲瓏一聽,想起自己上次帶他們來家裏的事情。她忽然有點愧疚,她想給安妮解釋一下。可是,她剛想開口,話還沒說出口,就被趙剛搶先開口了。


    “哦,我們是警察,想查到你的住處很容易。請你諒解,我們也是為了破案!”趙剛對安妮說。


    “為了破案,你們也不能到我家門口來堵我啊!我是犯罪嫌疑人嗎?”安妮生氣地說。


    “你先別生氣。因為今天我給你打電話,你說要加班。我想著,既然這樣,那我們就在這裏等你好了,你總歸是要迴家的吧!”趙剛說。


    接著,趙剛又問:“怎麽,你今天,沒有加班嗎?”


    安妮知道趙剛的意思,她不知道怎麽說。隻好隨便敷衍了一句:“本來是要加的。臨時取消了。”


    “哦,這樣啊!那看來,我們的運氣還不錯。”趙剛開玩笑地說。


    這時候,旁邊的玲瓏顫顫驚驚掏出了鑰匙,對安妮說:“安妮,我先把門打開吧?”


    安妮看了一眼趙剛,對玲瓏點了點頭。


    玲瓏這才把房門打開了。


    安妮直接一腳就跨了進去,把包扔在了沙發上。然後,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


    玲瓏看了一眼安妮,又看了一眼門外的趙剛和秦天。她問安妮道:“要請他們進來嗎?


    安妮的心裏很亂。她想了一下,說了一句:“隨便吧!”


    “哦,那我就讓他們進來了!”玲瓏說。


    安妮沒有說話。


    玲瓏對門外的趙剛和秦天說:“你們進來坐吧!”


    “謝謝!”趙剛和秦天向玲瓏道了謝。


    然後,兩人隨著玲瓏,一起進了屋子。


    “你們隨便坐吧!我給你們倒兩杯水。”玲瓏對他們說道。


    “謝謝!”


    “不客氣!”


    很快,玲瓏就倒好了三杯水。一杯給了安妮,一杯給了趙剛,一杯給了秦天。


    “那你們先忙。我出去買點東西。”玲瓏對他們說道。這時候,她隻想快點逃離這尷尬的場麵。


    “好,謝謝你了!”秦天對玲瓏說道。


    “沒事。”玲瓏答道。


    說完,玲瓏走出了房門,關上了門。


    “安妮小姐,很抱歉用這種方式打擾你。”趙剛說。


    “行了,想問什麽就直接問吧!”安妮很不友好地說。


    趙剛環視了一下這個屋子,說道:“你們這裏的條件真的不錯,房子裝飾得也很漂亮。”


    “不用說這些客套話了。”安妮很平靜地說。


    “這麽好的房子,租金一定很貴吧?”趙剛又說。


    “好的房子,租金當然貴些。這些,你們以前已經問過了。”安妮說。


    “那是當然,一分錢一分貨嘛,雖然花的錢多,但是生活條件,比你以前住的那個地方,實在好多了。”趙剛又說。


    接著,他又問道:“你很喜歡養花嗎?”


    “怎麽了?”安妮瞟了一眼趙剛,問道。


    “哦沒什麽,隨便問問。上次你和王凱不是迴之前住的小區搬花了嗎?我想你一定是個愛養花的人,不然,怎麽隔了那麽久了,還想著迴去搬花呢!”


    “是,我很喜歡養花。”安妮說道。


    “那,之前住你隔壁的小美,她養花嗎?”趙剛試探性地問道。


    安妮忽然好像提高了警惕一般。說:“這個我不知道。我又沒有進過她的房間。”


    “你沒有進過她的房間嗎?”趙剛又問,“你確定?”


    “別人的房間我進去幹什麽。”安妮好像覺得趙剛話裏有話一般。


    “可是,我們在小美房間的牆上,發現了一枚掛鉤,上麵有你的指紋。”趙剛盯著安妮,他想知道她是什麽反應。


    安妮明顯吃了一驚,緊接著她馬上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問道:“什麽掛鉤?”


    然後,安妮端起杯子,低下頭,喝了一口水。


    此刻,她的大腦在飛速地運轉著。


    她知道趙剛的這句話,意味著什麽。他們已經開始懷疑她了。


    “小美房間的門背後的牆上,有一排釘子,旁邊有一個粘上去的掛鉤。難道,你不知道嗎?”趙剛問。


    小美心裏想著,這個時候,如果再說自己不知道,那顯然已經是不可能的了。上麵有了自己的指紋,自己碰過那個掛鉤,已經是鐵一般的事實了。


    她飛快地思考了一下,說:“我想起來你說的那個掛鉤了。我當時租下那個房子的時候,發現那裏掉了一顆釘子,所以,我就買了一個掛鉤給粘上。有什麽問題嗎?”


    “沒什麽。隻是確認一下你知不知道那枚掛鉤而已。”趙剛說。


    這時候,趙剛又看見了那個白色的包包,它依然躺在沙發的角落裏。


    “那個白色的包,是你的嗎?”趙剛問。


    “是啊!怎麽了?”安妮問。


    “挺好看的。很小很精致,很適合你。”趙剛說。


    這個時候,趙剛抬頭看了一眼秦天。他對著秦天使了一個眼色。


    秦天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


    秦天馬上去把沙發上的包包拿了起來,說:“確實挺好看的。我覺得我妹妹背這樣的包應該也很好看。”


    說著,秦天拿起包來到了安妮的麵前。


    “你這個包哪裏買的?我想給我妹妹買一個,她快過生日了。”秦天對安妮說。


    “這是我在三亞買的。”安妮迴答。


    “三亞?那太遠了,其他地方哪裏有賣的嗎?”秦天又問。


    “我不知道。好像沒有。我沒有看到過。”安妮說。


    “網上能買到嗎?”秦天又問。


    “我不知道。你自己搜搜看吧!”安妮迴答。


    這個時候,秦天拿出了手機。


    “這個,應該怎麽搜啊?我不會啊!你幫我看看。”秦天向安妮求助。


    “你先打開淘寶。然後再搜。”安妮說。


    “哦,好……”秦天一邊說著,一邊在手機裏翻找著。


    “我好像沒有淘寶。”秦天自言自語道,“我下一個先。


    接著,他又問安妮:“你們的無線網密碼多少?”


    安妮報出了一串數字。


    “太長了,沒記住。等一下,你幫我輸入一下吧!”秦天對安妮說。


    安妮接過秦天的手機,開始給他輸入無線網密碼。


    在兩人正搗鼓手機的時候,趙剛便在屋裏隨便轉了轉。不知不覺,他就轉到了陽台上。


    “好了,輸好了。你下個淘寶就行。”安妮對秦天說。並把手機還給了秦天。


    “哦,好。”秦天接過了手機,開始下載淘寶。


    這個時候,安妮看到趙剛站在了陽台上。便問道:“趙警官,你去那裏做什麽?”


    趙剛迴了一下頭,說:“我唿吸一下新鮮空氣。等你們弄好了我再進來。”


    說完,趙剛就站在陽台上,一動不動,眺望著遠方。一副觀景和享受的樣子。


    安妮見趙剛站在那裏沒動,也就沒多說什麽。


    這時候,旁邊的秦天又問安妮:“下好了。怎麽搜?”


    “搜白色小包吧!”安妮說。


    秦天在淘寶搜索框裏輸入了“白色小包”。這時候,跳出來了好多白色小包。


    秦天翻了翻,並沒有看到安妮同款。


    “這沒有啊!你看看,是不是沒有你那個款?”秦天又問。


    安妮接過手機,往下滑了滑,確實沒有看到同款。


    “怎麽才能找到你那個款式啊?”秦天問。


    “你可以買個其他的啊!不一定非要買這個啊!”安妮說。


    “我就覺得你這個挺好看的,我一眼就相中了。我覺得我妹妹肯定喜歡你這款。”秦天說。


    “那就拍照試一試吧!”安妮說。


    說完,她用淘寶搜索框裏的相機對著那個包拍了一張圖片。


    結果,還是沒有搜到同款式的包包。


    “為什麽這個包網上搜不到啊!”秦天說,“我就覺得這個包挺有特色的。”


    “就是因為挺有特色,所以才搜不到吧!”安妮說。


    “那你是怎麽買到的?”秦天問。


    “我就是在三亞一個小店裏買的。當時,店主說這個是特色商品,手工縫製的。”安妮說。


    “那你眼光可真好!”秦天說。


    “我當時也是一眼就相中了。覺得這個款式挺特別,所以就買了。”安妮說。


    “可惜啊,看來我是買不到這個款式了。”秦天哀怨道,“真是太遺憾了!”


    “其實,你送給妹妹,不一定非要買這種。還有很多很好看的款式啊!”安妮安慰他說道。


    “也隻有這樣了。要不,你幫我挑選一下吧!我覺得,你們女孩子會挑一些。”秦天對安妮懇求道。


    “那好吧!”說著,安妮接過秦天的手機,開始在網上幫他挑起包來。


    這個時候,安妮並沒有注意到,趙剛正站在那盆玉墜前。


    趙剛觀察了一下眼前這盆玉墜,這些綠色的小珠子長得太茂盛了,已經完全爆盆了。


    趙剛想了一下,如果要把它們一根根從花盆裏拔出來,需要不少時間。就算把它們都拔出來了,也隻能看到花盆最上麵的土壤。最下麵的土壤裏有沒有東西,是看不到的。因為這個花盆,是一個高高的圓柱形的花盆。


    而且,這樣做的話,就顯得太明顯了。有可能花還沒完全拔出來,就被安妮發現了。


    趙剛想了一下,要想快速知道花盆裏有沒有東西,就隻有一個辦法了。


    於是,他迴頭看了一眼。安妮正和秦天在沙發上鼓搗著手機。


    這時,他快速地將花盆抱了起來,然後,一下子重重地摔在地上。


    隻聽見“嘭”一聲巨響,把大家都嚇了一跳。


    趙剛趕緊蹲下,快速清理著摔碎的花盆和裏麵的土壤。


    安妮和秦天聽到這巨大的響聲,都嚇了一跳。趕緊跑到陽台上來。


    隻見之前漂亮的花盆,如今已經摔成了碎片,玉墜和土壤散落得到處都是。


    安妮看到,尖叫了一聲。


    她大聲嗬斥著:“你這是在幹什麽?”


    “對不起,我剛才不小心把它絆倒了。”趙剛說,“我馬上給你清理好。”


    說完,趙剛又對秦天說道:“還不快來幫忙!”


    秦天趕緊答應道“哦哦”,便開始蹲下開始清理起來。


    “先把這些土都清理了。”趙剛說。


    秦天明白趙剛的意思,忙答應道:“好好。”


    “你們在幹什麽?”安妮生氣地叫道,“你們知不知道,這是我最喜歡的一盆花。”


    “對不起對不起。”趙剛連忙道歉,“我們先把這些給你清理了,然後我保證重新給你栽好,恢複原樣。”


    “恢複原樣?花盆都摔碎了,你怎麽恢複原樣?”安妮的聲音裏充滿了憤怒。


    “我一定給你買一個一模一樣的花盆。”趙剛說,“眼下,我們先幫你把這裏清理幹淨。”


    “你們走開吧,我自己來。”安妮說著,便要去拉開他們。


    秦天趕緊站起來,攔住安妮,說:“這裏太髒了,到處都是泥。你還是在旁邊休息吧,你可以看著我們,我們幫你弄。”


    “我怕你們弄壞我的多肉。”安妮大叫道,“讓開!”


    “放心,我們絕對不會弄壞你的多肉的。秦天再次攔著安妮,“我們很快就會幫你把這裏清理幹淨的。”


    安妮推搡著秦天,生氣地說道:“我自己的家我讓什麽開啊!該讓開的是你們!”


    “抱歉!等我們清理完就走!”秦天再次解釋道。


    這個時候,趙剛正快速地把花盆裏的土全都清理了一遍,並沒有發現什麽異常。包括多肉的根係上的泥土都全部抖落了下來,依然沒有任何異常。


    安妮見趙剛把盆裏的土全都刨散了,甚至把多肉的根上的土都抖落了下來,她非常憤怒地吼道:“你這是在幹什麽?你想弄死我的多肉嗎?”


    趙剛見這土裏沒有任何異常,隻好暫時作罷。他站起來對秦天擺了擺手,又對安妮說道:“對不起!我不知道該怎麽種花。弄散了你的土,實在抱歉。”


    “抱歉?一句抱歉就完了嗎?”安妮歇斯底裏地吼道,“這可是我最愛的一盆多肉!”


    “對不起!一會兒我一定買一個一模一樣的花盆給你送來。”趙剛趕緊道歉道。


    “不用了!一個花盆我還買得起。”安妮兇狠狠地盯著趙剛和秦天,說,“你們走吧!我不想再看見你們!”


    “真的很抱歉。你等我們一會兒吧,我們現在就去買花盆。”秦天趕緊說。


    “我說了不用了,你們走!”說著,安妮開始把趙剛和秦天往門口的方向推去。


    “那好吧,既然這樣,那我們就不再打擾了。實在抱歉!”趙剛再次對安妮說道。


    說完,趙剛和秦天走出了房門。


    他們前腳剛踏出去,後腳安妮就“嘭”一聲關上了房門。


    “這下完蛋了!”秦天對趙剛做了一個無可奈何的表情。


    “下去再說吧!”趙剛說。


    說著,兩人來到了電梯口,乘坐電梯下了樓。


    出了電梯口,兩人便往小區出口走去。


    “花盆裏沒有任何異常嗎?”秦天問趙剛。


    “沒有。”趙剛說。


    “難道,我們的分析錯了嗎?死者的頭顱並沒有藏在這個花盆裏。”秦天說。


    “之前,我們一直以為這個花盆有問題。可如今看來,並不是這樣。”趙剛說。


    “可是,那安妮為什麽要給它噴香水呢?”秦天問。


    “不知道。也許,真的隻是她的個人愛好吧!又或者,她是故意做給我們看的。”趙剛說。


    “故意做給我們看的?她為什麽要這樣做啊?”秦天說。


    “就是為了把我們往錯誤的道路上引。讓我們懷疑花盆裏有東西,然後去找,最終,卻什麽都沒有找到。這樣的話,以後我們就不可能再有機會去她家了。”趙剛說。


    “可是,她怎麽知道我們會去她家呢?而且,她給那盆多肉噴香水的事已經持續很久了啊!她怎麽知道我們什麽時候會去呢?”秦天說。


    “就是因為不知道我們什麽時候會去。所以,才要從一開始就做好萬全的準備。她之所以一直這麽做,就是為了在某一天我們突然到訪的時候,她不至於太被動。”趙剛說。


    “可是,她為什麽要把我們的目光往那上麵引呢?她什麽都不做,不是更好嗎?”秦天說。


    “她並不是故意要把我們的目光往那上麵引。而是她知道,警察早晚有一天會找上她。到時候,肯定會想辦法尋找屍體頭顱的下落。所以,她預先就想到了這一點,才故意設了花盆這個謎團,讓我們往裏麵鑽。等到我們鑽進去的時候,才發現其實什麽都沒有。這樣的話,我們就會懷疑是不是自己的判斷出了問題。也許,就會把嫌疑從她身上解除。”趙剛說。


    “就像我剛才一樣,我真的懷疑是不是我們自己的判斷出了問題。我差點就要說出她是不是無辜的這句話了。”秦天說。


    “她越是這樣,我就越覺得她有問題。此地無銀三百兩。”趙剛說。


    “是啊!雖然我們在花盆裏什麽都沒有找到,可是,她這個怪異的舉動卻引起了我們的注意。”秦天說。


    “這應該是她沒有想到的。她以為我們在花盆裏找不到東西,就會懷疑自己的判斷,從而減輕對她的懷疑。可是,她卻沒想到,我們開始懷疑她這個怪異的舉動。一個正常人,是不會做出這種事的。她這樣做,反而顯得不正常了。”趙剛說。


    “如果她真的是兇手,那這個女人也太不簡單了。從一開始就挖好坑等著我們了!”秦天說。


    “現在,想要再從她這裏獲得什麽線索看來是很困難的了。我們隻能從其他方麵想辦法了。”趙剛歎息著說道。


    正在這個時候,秦天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他拿起手機一看,是局裏同事打來的。


    秦天接起了電話……


    很快,秦天便掛斷了電話。他轉頭對趙剛說道:”小美居住的那個小區花園裏,發現了一個女性頭顱。局裏讓我們趕緊過去。”


    “女性頭顱?”趙剛驚訝地說。


    “沒錯。應該就是那具無頭女屍的頭顱。我們趕緊過去看看吧!”秦天說。


    “好,邊走邊說。”趙剛又問,“怎麽發現的?”


    “說是一個小區住戶發現的。她們樓底後麵有一片小花園是空著的,一直也沒有人打理。又髒又亂,雜草叢生。這位住戶見這裏空著也是空著,就想去把它開墾出來種菜。結果,她在挖地的時候,挖出了一個女性的頭顱。”秦天說。


    “我記得我們之前去的時候,檢查過小區裏的花園,沒有問題啊!也沒見有什麽荒廢的花園啊?”趙剛迴憶著。


    “是一個我們之前不知道的地方。在那棟樓的後麵。中間有一堵牆隔了開來,平時沒有人去。”秦天說。


    “原來是這樣。先去看看再說。”趙剛說。


    (三)


    趙剛和秦天來到了小美之前居住的小區。隻見那棟單元樓下麵已經拉起了警戒線。


    趙剛和秦天亮出了警*證之後,被順利放行,進入到了警戒線以內。


    他們走到了單元樓的旁邊,單元樓和圍牆之間有一個約一米寬的過道。他們順著這個過道往裏麵走去。


    “小王!”趙剛唿叫著裏麵的同事。


    “趙哥,你來啦!”小王聽到趙剛的唿喊,一邊衝他招著手,一邊趕緊跑出來迎接他。


    “這些磚是怎麽迴事啊?”趙剛指著地上堆放著的一堆亂七八糟的磚頭問道。


    “這個呀,這裏原來砌了一麵牆,把這裏和後麵隔斷了。這些磚是把那麵牆推到後散落在地上的。”小王說。


    “難怪之前我們來調查現場的時候,沒有發現後麵還有一個院子。原來是被這堵牆給擋住了。”趙剛說。


    “是呀,要不是這次那個住戶把這堵牆砸開了,我們都不知道這後麵還有這麽一個地方呢!”小王說。


    “哪個住戶?”趙剛問。


    “就是那個報案的住戶。”小王說。


    “她人在哪?把她叫過來。我有話問她。”趙剛說。


    “就在那邊。我馬上去叫。”小王說道。


    說完,小王就趕緊去把那個報案的住戶帶到了趙剛的麵前。


    趙剛打量著眼前這個中年婦女。問道:“是你報的案嗎?”


    中年婦女看了看趙剛,迴答:“是!”


    “這堵牆也是你砸開的嗎?”趙剛又問。


    “是。”中年婦女迴答。


    “你為什麽要砸開這堵牆?”趙剛又問。


    “我看後麵有一塊空地,一直荒廢著。我就想著,把它打理一下,種點菜什麽的。”中年婦女迴答。


    “你怎麽知道這後麵有塊空地?”


    “我一直住在這兒,在這住了快二十年了,我能不知道嘛!以前的人都知道。隻是砌了這堵牆之後,後來的人不知道了而已。”


    “這堵牆是誰砌的?”


    “這是以前住這裏一樓的一戶人家砌的。不過現在,那戶人家早就已經搬走了。”


    “為什麽要在這裏砌一堵牆?”


    “以前,他家有個小孫子,老愛到處跑。而這後麵空地旁邊有兩個下水道的井蓋。那個井蓋不怎麽穩。而這後麵一直也沒有人來打理。他爺爺怕小孫子不留神跑到這後麵來不安全。所以,就在這裏砌了一堵牆。”


    “你是怎麽發現那個頭顱的?”


    “我就是突然想起的,想把這後麵這塊地收拾一下,種點菜。就把這牆砸了,拿了土楸進來翻地,在翻地的時候,就翻出了那個東西。”


    “帶我們去看看在哪裏發現的。”趙剛說。


    “好。”


    中年婦女把大家帶到了荒廢旁邊。這裏已經雜草叢生,雜亂不堪。隻有一塊被鏟過的地稍微平整一些。


    “就在這裏。”中年婦女指著一棵鐵樹對趙剛說道,“就在這棵鐵樹的下麵。”


    “好,知道了,謝謝!”趙剛對中年婦女說道。


    趙剛又環視了一下。這塊荒地是靠著一堵圍牆的,圍牆的角落裏堆積著一些雜物,木頭。明顯已經很久沒有人打理了,連木頭都開始腐爛了。雜物堆旁還有一把掃帚,也已經破破爛爛的了,旁邊還有一把鐵鏟,也早已鏽跡斑斑。


    這個時候張法醫已經將屍體的頭顱整理好裝進袋子,準備帶迴去化驗。


    “怎麽樣,張法醫?是那具無頭女屍的頭嗎?”趙剛問。


    “目前還不能確定,還要迴去進一步化驗才能知道。不過,從頭顱的腐爛時間來看,和那具無頭女屍的死亡時間很接近,從切口的形狀來看也很相像,應該八九不離十了。我現在就把它帶迴去做進一步檢查。”張法醫說。


    “除了這個頭顱,還有別的發現嗎?”趙剛問。


    “沒有了。剛才已經讓警犬全方位搜索過了,沒有其他的發現。這裏應該隻有這個頭顱。”


    “好,知道了。辛苦了!”趙剛說道。


    “沒事!結果出來我會第一時間告訴你的。那你們先忙,我就先迴去了!”張法醫說。


    “好的。”趙剛迴答。


    說完,張法醫帶著頭顱上了車。而趙剛和秦天則依舊留在那裏觀察現場。


    “趙哥,這個地方還真的是很隱秘啊!我們以前居然都沒有發現。”秦天不禁感歎道。


    “以前有一堵牆,我們沒有發現也很正常。剛才那個大姐不是也說了嗎,隻有以前住在這裏的人才知道。很多新來住在這裏的人都不知道。”趙剛說。


    “可是,這個地方從樓上看下來,應該是可以看到的吧!”說著,秦天抬頭望了望。


    “就算樓上能看到,應該也沒人會想到這裏來的。更何況還有一堵牆擋著。”趙剛說。


    秦天又抬頭望了望,說:“也隻有這一麵的房間能看到。其他地方都看不到。”


    說著,秦天停了一下,又說:“安妮以前住的房間應該就是這一麵的吧!”


    秦天的話引起了趙剛的注意。他也抬頭望了望,想了一下,說:“沒錯。從安妮以前住的房間看下來,能看到這個地方。”


    “那就是說,安妮知道這個地方的存在了?”秦天問。


    “應該是知道的。”趙剛說。


    “小區裏有那麽多花園都不藏,偏偏想到把頭藏在這裏。那這個人一定是知道這個地方,而且知道一般人不會來這裏。這個地方不會引起大家的注意。”


    “沒錯。看來,安妮還是很有嫌疑的。而且你看,這個房間沒有陽台。安妮搬走的兩盆花,是放在哪裏的呢?”趙剛思考了一下,說,“我覺得,我們還是再上去看一看。”


    “好!”秦天答。


    兩人又上了樓,來到了安妮和小美之前居住的房間。


    “先去小美的房間。”趙剛說。


    “好!”秦天答。


    二人走進了小美之前居住的房間。房間果然有一個陽台,還安裝了防護欄。


    “趙哥,你快來看。”秦天對趙剛說道。


    “怎麽了?”趙剛走到陽台邊。而秦天正站在那裏。


    “你看那裏,那兩個圓圓的痕跡,像不像兩個花盆的印記?”秦天指著陽台上的一處痕跡說道。


    陽台安裝了防護欄,在防護欄上還鋪上了一層木板。因為時間太長,木板已經變了顏色。可是,從木板上很明顯能看到兩個圓圈的痕跡,顏色比周圍的木板顏色要淺一些。


    “應該就是那兩個花盆留下的痕跡。”趙剛說,“看來,我們需要去王凱那裏走一趟,把那兩盆花搬迴來,把花盆和這兩處痕跡對比一下就知道了。”


    “沒錯。”秦天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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