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和李婉秋都有些莫名其妙。


    柳蟄可是從小就黏著他的,兩個人感情好的不得了,她變成庶女不怕別的,就怕婚事被搶走,抑鬱多日,怎麽今天就變成這個態度了?


    “長生,我是哪裏惹你生氣了嗎?”蕭良有些不知所措,“長生,我哪裏做的不好你告訴我,我改,你不要這樣嚇我,我不會娶柳琳的,我隻愛你!”


    她忍不住冷笑。


    愛我?愛的怕不是我背後的李家。


    哦對,李家根本沒有通敵叛國的事情,想必你也是知情的吧,不然怎麽會對我依舊那麽好。


    “你愛誰都跟我沒關係,以後別叫我長生,你我了斷了。”說完,她毫不留戀的轉身就去了內堂。


    李婉秋不明所以的看看她的背影,又看看表情茫然的蕭良,尷尬道:“秋公子,這……可能是她今日心情不好,有些心不在焉,說的都是氣話,秋公子別放在心上。不過這婚事確實還要再議,秋公子還是……恪守禮製吧。”


    易家是三朝元老,為大邵江家守護一片河山,因此威望甚高,又趕上今日休沐,幾乎整個朝廷的人都來祝壽,內院裏人聲鼎沸。


    大邵內憂外患,各分黨派,這樣的場合對誰來說都是個好機會,因此顯得更加熱鬧。


    落座後,李婉秋拉住柳蟄,“長生,你有給易夫人準備壽禮嗎?”


    她點頭,“娘放心,我都準備好了。”


    李婉秋搖頭,“你準備了什麽,讓娘看看。這是易夫人的七十大壽,總得準備些像樣的東西才行。”


    她們被貶後,很多珠寶都被柳琳一房人搶去,根本沒有拿的出手的,隻剩下……她看見她頭上的玉代風華,眼前一亮,點頭道:“這倒是個不錯的壽禮,隻是……易夫人畢竟老了,送這個……罷了,這個是最能拿出手的了。”


    座位是按照家族分的,家族裏又分前後兩排,前排是嫡係,後排是庶出。


    柳琳坐在她們前麵第一排,滿眼冷笑。


    易夫人的壽禮我看你還能拿出什麽,你不會真大方到把玉代佳人送出去吧?不過沒關係,送禮哪有戴在頭上送來的?你這就是不尊重!可除了這個,你房裏的所有東西我都搜刮走了,料想你也拿不出什麽來。


    柳洛洛也嘲諷的看她,“還說什麽交情深厚,我倒是好奇你一個落魄女能拿出什麽東西給易夫人祝壽,擔不擔得起你們李易二家的交情!”


    這禮若是拿不出手,笑話可就大了。


    怎麽威風著進來,就得怎麽狼狽著出去!以後,李家、囂張跋扈的柳三小姐都是曆史!


    隻要再除掉柳琳,她柳洛洛憑借母家就是三房唯一的嫡女了!


    嗬,柳蟄她都能借機搬到,還怕搬不倒一個柳琳?


    不多時,大堂外走進來幾個人,眾人紛紛起身行禮,待他們落座後易老夫人才從後堂出來。


    眾人齊聲給易老夫人拜了禮,易老夫人麵色紅潤,聲音中底氣十足,“辛苦各位來看我這個老婆子了!八位王爺,受老身一拜!”


    易老夫人兩鬢斑白,拄著拐杖顫顫巍巍在主座上坐下,感慨了一番。年紀最大的恭親王代表皇室又慰問一番,柳蟄大多都沒聽進去。


    “易老夫人身體康健啊……”


    李婉秋點頭,“易老夫人也是習過武的,身體好。”


    柳蟄沒說話。


    如果記得不錯,再過幾個月易老夫人會重病在床,藥石罔效,不過半年便撒手人寰。


    而這件事聯合時勢來看,恐怕與蕭良脫不了關係。


    很快就上酒菜了,一般這個時候就是送禮的時候了,按照以往經驗來看是王爺們先上禮。


    輪到淩王時,他叫人抬進來一個盒子,盒子沉甸甸的,打開後眾人有的看得懂,有的看不懂,但易老夫人看懂了,激動的從座位上站起來,“這、這是重歲刀!”


    不錯,裏麵放著的是一把重刀,看做工和材質都是頂尖的。


    淩王道:“聽聞易老將軍寶刀漸老,我便尋了梁先生為易老將軍鑄刀,前幾日堪堪完工。”


    梁先生!


    在座有不少武將,聞聲色變。


    梁先生是有名的大師,不收徒不露麵,從來沒人見過他,但他鑄的兵器卻個個都是神兵利器,響徹大邵!


    若是換了別人別說一把刀,一個鐵絲都要不來,不過如果是淩王就不奇怪了,聽說他師父跟梁先生是故交。


    柳蟄聽著身邊人的議論,心底暗笑。


    哪有什麽梁先生,不過就是淩王他自己罷了。


    易老夫人甚是高興,“老身謝淩王殿下厚愛,殿下快請入席”。


    “易老夫人客氣了”,淩王說完又迴到原位坐下了。


    眾人直接驚掉了下巴,淩王不是一般送了禮就走嗎?怎麽又坐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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