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騰看得多了,對於這種事情見怪不怪,非常習以為常。


    隋玉隻是扯了下嘴唇,捏著水杯喝了口水。


    年如絮雖然與連舟青梅竹馬,但或許,她根本不了解他,她將自己放在了水蛭的角度上。


    是的,她隻是一條水蛭,吸附在男人身上,或是吸取感情,或是吸取安全感,卻將人弄得心煩意亂。


    她粘得太緊了,而連舟本質上是放浪不羈的,在他心裏,唯一放不下的隻有報複。


    沉默了會兒,歐陽騰看她一眼,欲言又止。


    隋玉抬眸瞥他:“怎麽不說了?”


    歐陽騰哈哈笑了下,眸光忽忽閃閃的,猶豫說道:“浦隋玉,你知道,那個女大學生長得像誰嗎?”


    隋玉抿著嘴唇,沒有迴應。


    當他這樣問的時候,答案就已經在眼前了。


    歐陽騰道:“她長得挺像你的。”


    “坊間都在傳,你與連舟分手之後,他放不下你,才找了那個女大學生做替身。也難怪年如絮繃不住。”


    話音落下,安靜了幾秒之後,隋玉忽而哂笑一聲。她道:“如果男人要用另一個女人來替代心裏的那個人,那隻能說,他還是不夠愛。”


    “因為最愛是不可替代的。他可以去找另外的,各式各樣的女人,唯獨不能找與她相似的,那是對所謂的‘深愛’的女人的褻瀆。”


    所以,隋玉與霍衍玩笑說到將來時,她就說過,假如哪一天她不在了,她無需霍衍為她守終身。他可以另有所愛,但是那個不要與她相似,無論是相貌還是脾氣。


    所謂獨一無二,就是這麽來的。


    歐陽騰聽完她的那一番話,沉靜良久,然後他笑了起來。笑意帶著幾分譏諷刻薄,他道:“浦隋玉,你可真有意思。人都不在了,還管別人心裏想什麽,管得也忒多。”


    浦隋玉看著歐陽騰那笑,眉梢微動了下。


    歐陽騰說了這麽多話,但她看得出來,這個人隻是看似灑脫,像是隻鳥兒似的遊戲人間。但他心裏有枷鎖,不得真正的飛翔。


    他這次過來,笑容裏就藏著幾分淒苦。


    隋玉還記得解語一直說,歐陽騰的身上有命債,想來,這麽長時間,命債對他的影響越來越深了。


    歐陽騰離開,留下滿滿一箱子的補品,其中竟然還有備孕坐胎的。


    隋玉閑來無事,坐在那裏輕點禮物時,霍衍就迴來了。


    她將一包冬蟲夏草放到櫃子裏,瞥了一眼男人。


    霍衍脫下外套,將衣服掛在衣架上,偏頭看著她這邊道:“歐陽騰來了?”


    “嗯,剛走。我留他吃晚飯,他說有事,就走了。大概又是急著去夜店玩吧。”


    霍衍走過來,看了眼箱子裏的東西,沒說什麽。


    隋玉又拿起一包海馬幹,看上麵的生產日期,用記號筆將時間圈出來,顯得更加顯眼一點。


    她把那東西給霍衍:“這應該還是給你買的。”


    所以說,歐陽騰那貨,即使是憂鬱時期都不忘暗損霍衍幾下。


    霍衍麵無表情的,隨手將東西往櫃子裏放進去:“不需要。”


    他看著隋玉,視線落在某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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