浦隋玉在桌下踢了歐陽騰一腳,都是壞人!


    霍衍心情好,不搭理歐陽騰的調侃,悠哉說道:“今天下雨,你可以放假了。”


    歐陽騰瞅了他一眼,下雨又怎樣,放假又怎樣。在這小鎮上,除了躲角落玩幾副牌,還能上哪兒玩兒去?


    吃過早飯,隋玉跟著霍衍去古橋那裏看看。


    朦朧煙雨中,隻見一座灰撲撲的石拱橋橫跨在河道兩岸。橋頭有個大石雕,那石雕經過戰火洗禮,缺失了一半腦袋,原來長什麽樣已經無法辨認了。


    石雕下方豎著基座,花崗岩上刻著字,但因風吹雨打,字跡已經模糊不清,隻隱約辨認出來是清代的,一位賀姓鄉紳出資修建。


    橋麵的石縫裏長出了雜草,豎得高高的,狗尾草在風雨中搖晃,雨水從雜草葉麵滴落,滲入到石縫中。整個橋麵一眼看過去,表層的石頭都爆裂開來,被枯了又長,長了又枯的雜草掩埋。


    河對岸一頭長了一棵粗大的構樹,根係蔓延到了橋體裏麵,這才是整座橋最大的隱患。


    因為樹根係的不斷生長,加速了石橋開裂,如果要修複這座橋,這棵樹如何處理就是個問題。


    隋玉看了會兒,問道:“當地的縣誌上,沒有記錄這座橋的詳細來曆,以及圖畫嗎?”


    “是有記錄,但沒有圖畫。”


    隻是個鄉紳,不是狀元探花之類的大名人,縣誌記錄沒那麽詳細,幾筆就帶過了。


    霍衍一手撐著傘,指著那石雕道:“賀家早已搬離了旭塘鎮,我輾轉聯係到了賀家後人,好在他們還收藏著當年鄉紳畫的橋畫。他們發了畫的照片,專家組會原樣修複。”


    “隻是這棵構樹,長在這裏也有十幾年了,若是直接連挖帶撬的除了,覺得可惜。”


    隋玉望著那棵長勢旺盛的樹,想象到了六月時,樹上掛滿的像是楊梅一樣的構樹果,那也是橋頭一景。到了夏天,寬大的樹葉可以遮涼,若是砍了,確實是可惜。


    她看到橋側露出來的樹根,石頭的堅硬與生命的碰撞,又生出了無限的生命力,有欣賞價值,也有寓意。


    她低聲道:“確實可惜……所以你傾向於保留這棵樹?”


    霍衍點了點頭,他想要這座橋,也要這棵樹。


    隋玉想了會兒,道:“我倒是覺得,可以建成一座爺孫橋。將來喜樂城建成之後,人流量大,這橋麵才一米多寬,若是人多起來,太擁擠,對古橋的損傷也大。”


    “保留這棵構樹,石橋恢複其一定的通行功能,同時限製通行人數與交通工具,旁邊的新橋承擔大部分的通行功能,這樣不就行了?”


    爺孫橋,還有一個用意,就是彰顯了爺孫之間的傳承,文化源源不斷,源遠流長。


    霍衍聽著,笑了起來。他就知道,把她帶過來沒錯的。


    男人道:“你的建議不錯,一會兒與曹老師說一下。”


    隋玉掃了他一眼,剛才還說,帶她出來溜達一下,借公務約會,欣賞煙雨江南,原來就是拐著她來出點子。


    她朝他攤開手:“諮詢費結算一下,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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