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臻迴想起解語懷孕時,她住在浦隋玉這邊,其實她的整個孕期,他並未多關注。


    他忙工作,累的時候迴到家一看空蕩蕩的四壁,就去了楚恬那裏。


    再之後,解語生下了女兒,依然對他冷冰冰的,而他在楚恬那裏,總能得到最好的撫慰。


    這樣一想,覺得解語這是自找的,她要承擔一大部分的責任。


    男人偏頭閉了閉眼,忍耐孩子的哭聲,說道:“瑞瑞哭成這樣,你聾了嗎?”


    解語抬起頭,看了眼女兒:“我交到你手裏的時候,她是睡著的。”


    齊臻被她噎住。


    是他看著孩子睡著,怕她記不住他的臉,就把她弄醒了。


    “明明有保姆,為什麽這些活兒不交給保姆去做,那幾個人請來是幹嘛的?”他朝著解語的那幾個盆子抬了抬下巴。


    她洗衣服的畫麵特別刺眼。


    他給了她最好的物質生活,非要自己找罪受著。


    解語嘲諷的輕笑了一聲,說道:“因為不信任。”


    如果說,楚恬沒有懷孕,她還能相信齊臻派過來的人,可楚恬懷孕了,人就會有變化。


    在齊臻的眼裏,楚恬是個口快爽直又體貼溫柔的女人,可在解語這兒,就隻是毒婦。


    誰能保證楚恬沒有背地裏指使那幾個人對瑞瑞下手?


    小孩子身上不能留痕跡,吃喝的東西下肚會生病,反應立即就出來,而貼身衣服,睡的小床這些不起眼的邊角就成了下手的地方。


    若是染上細菌病毒,她們可以說是嬰兒抵抗力弱,外頭兜一圈就不小心病了。這樣一來,齊臻就會因為孩子生病而對她不滿。


    更甚至,齊臻一怒之下,覺得她不配做齊太太,與她離婚。


    當然,這是站在楚恬的角度想。


    而在解語的角度來想,她恨齊臻,可這是她自己辛苦生下來的孩子,是她的。


    楚恬已經入住齊宅,她圖謀的無非是齊太太這個位置,她可以拱手讓出去,卻不允許她為了奪位來傷害她的女兒。


    不是說,孩子不會生病,而是孩子生病,不能是因為被陰謀暗算。


    齊臻聽著那簡單的一句話,心裏卻燃起了怒火。


    不信任?


    “那你還能信任誰,顧鈞嗎?”齊臻一腳上前,踢翻了塑料盆,衣服撒了一地,水沿著地板流淌向下水道。


    浦隋玉在外麵,聽到洗手間傳來的巨響,還有孩子激烈的哭聲感覺不對,立即跑過來,就見齊臻與解語兩人麵對麵的對峙著。


    解語的眼紅紅紅的,卻依然倔強的瞪視著男人。


    她一把從齊臻懷裏抱過女兒,一字一字的道:“對,你不配!”


    齊臻的胸膛劇烈的起伏著,也是紅了眼睛,手高高的舉了起來。


    隋玉看著情況不對,冷冷提醒道:“齊臻,你這一下如果下去了,我保證廢了你的手!”


    齊臻的手舉著停頓了幾秒,憤憤垂下。他指著解語道:“再不配,你還是隻能嫁給我,給我生兒育女!”


    說罷,他迴頭,看到隋玉擋在她麵前,一把將她撥開,甩頭而去。


    門砰的一聲巨響,之後徹底安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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