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衍道:“她的電話打不通。”


    解語一怔,聽著那頭傳來的嘟嘟聲,一頭問號。


    他說了這麽一句之後,就掛了電話。


    什麽她的電話打不通,浦隋玉的嗎?


    解語摸了摸耳朵,他是想讓她給浦隋玉打電話看看,是隻拒接他的電話,還是擔心她生病,暈倒在家沒人知道?


    齊臻從浴室走出來,看到解語握著手機兀自出神,眉毛微蹙了下。


    他走過去,把她的手機抽出來:“睡覺就別玩手機了,有輻射。”


    齊臻有意留在南城,與解語過幾天二人世界的生活,隻是解語完全沒有那個意思,天天在福臨樓照看賬本,反而給了她工作的時間。


    他這幾天成了奶爸,天天喂奶換尿布,倒也覺得有趣,隻是孩子哭鬧時讓他很煩。


    太吵了,尤其是半夜啼哭,沒有一夜完整覺。


    縱然他有想與解語行房的心思,但這幾天下來,已是累得筋疲力盡,隻想有個完整的覺。


    齊臻掀開被子上1床,兩人中間隔著一個小嬰兒,他低下身子,摸摸女兒的小臉,然後拿起枕頭邊上的書翻看起來。


    書是育嬰手冊,教育零到三周歲孩子在哪個階段應該怎麽培養。


    他自個兒去書店買迴來的,一連買了好幾本。


    這樣的齊臻儼然是個好男人好爸爸,規規矩矩,溫柔耐心。


    解語斜眸看了眼男人,不想與他爭辯。


    她拿了手機下床,走到浴室去打電話。


    齊臻放下書,雙眸冷冷的看著那扇門。


    放在床頭櫃抽屜裏的手機在震動,他打開抽屜,看到上麵的來電顯示,嘴唇微抿了下,但還是按了接聽。


    身側的小嬰兒似是做了夢,小手動了動,齊臻捏捏她的小手安撫,見孩子安靜下來,輕手輕腳的下床,走到陽台上。


    “今晚好夜色。”電話裏傳來女人的聲音。


    “唔。”男人應了一聲,仰頭看著那月亮,忽然蹙了下眉,“你在南城?”


    北城的天氣是下雨,而且是大暴雨,他在朋友圈看到朋友抱怨天氣糟糕,飛機延誤了。


    “嗯,昨天就到的……”


    ……


    解語出浴室時,看到房間那張床上空空的,齊臻不在,隻有薄被隆起一個小鼓包。


    她在房間裏看了一圈,看到齊臻正在陽台。半明半暗的光線中,男人的唇角噙著溫柔的笑。


    解語太熟悉他這個表情。


    他與楚恬熱戀那會兒,便是常常這樣笑著跟她通電話。


    隻是現在再看到,對她來說已經沒有那種紮心的痛感了。


    因著身邊沒人,小寶寶將醒未醒,哼哼了兩聲要哭,解語斜坐在床側,輕輕搓寶寶後背,小家夥一看媽媽在身邊,安心的閉上眼再沉沉睡下去。


    過了片刻,齊臻結束通話,挪開推拉門進來,看到坐著的解語微愣了下,麵無表情的進來,將手機放入抽屜,抬腳上1床。


    解語道:“我買了明天的機票。”


    齊臻一愣,迴頭看她:“我說了要在這裏停留幾天。再說了,你不是要管福臨樓的生意嗎?”


    解語道:“浦隋玉的電話打不通,我不大放心。”


    “嗬嗬。”齊臻冷笑一聲,“你與她還真是姐妹情深,比親人還親。”


    解語不理他。


    這個人怎麽會明白,什麽叫患難扶持?


    第二天,解語就帶著孩子坐上了飛往北城的飛機。


    齊臻沒有跟著一起走,機票沒了,除非他改走高鐵,不然就隻能等下一班。


    齊臻安排了管家去機場接機,說得好聽些是周到,說白了就是監控。


    他不允許別的男人在他不在的時候接近他的妻女。


    而解語根本不在意齊臻是怎麽想的,坐上車之後,就吩咐司機直往玉蘭路過去。


    解語有浦隋玉門上的指紋密碼,進去之後,裏頭靜悄悄的。


    “浦隋玉?”


    她叫了兩聲,沒有迴應。


    心裏忽然有種發毛的感覺,十分不安。


    解語揚起聲音又叫了一聲,玄貓從廚房的方向小跑了出來,衝她叫喚。


    解語看到貓,心裏咯噔一聲。


    她一直交代浦隋玉要隨身攜帶玄貓,而此時貓在家裏,那浦隋玉應該也在。


    管家跟在解語的身後,不知道她在幹什麽,但這屋子進來就有種陰氣沉沉的感覺,不同於空調打出來的冷氣,有種說不出的壓抑感。


    他打了個寒顫,搓了搓手臂道:“太太,浦二小姐可能不在家,我們出去吧。”


    他聽說了那浦家二小姐邪氣,直覺不想留在這屋子裏。


    “別說話!”解語輕斥了一聲,快步走向廚房,當她看到眼前一幕,頓時屏住了唿吸。


    “隋玉!”


    管家看到躺在地上,像是睡著了的女人,皺了皺眉頭。


    在女人的身側有一瓶打碎了的紅酒,空氣裏滿是酒味,那紅紅的酒液像是鮮血似的,看得讓人不適。


    管家嫌棄的側過頭,覺得浦隋玉太不檢點。


    喝酒喝到醉死過去,什麽人呐。


    解語卻是著急又憂慮。


    浦隋玉不是醉酒,而是想用紅酒醃牛排,流理台上的牛肉還在餐盤,但隱隱有股變質的臭味,隻是氣味被酒香壓製了。


    肉都已經變質,浦隋玉昏迷了起碼兩天以上!


    “快把她抱起來!”解語厲聲吩咐。


    管家被她嚴厲的麵色嚇到,隻能按她說的把浦隋玉抱了起來。剛觸碰到她的皮膚,管家嚇得手顫了下,剛扶起她的手臂就鬆了手。


    “太太,她好冰!”


    解語喉管滑動了下,雙眸緊緊的盯著隋玉,身上雞皮疙瘩全部立了起來。


    她自然知道為什麽浦隋玉會這樣。此時,在她的眼裏,浦隋玉的虛影懸在半空!


    “在地上睡那麽長時間,當然冰冷。”解語冷冷的解釋,讓管家把人抱起來。


    管家想著也是,依言把人抱去臥室,蓋上被子。


    喝醉酒的女人真沉,管家揉了揉手臂,迴頭看向解語:“太太,浦二小姐醉得不輕,看樣子要睡很久,我們還是先迴家吧。”


    他的任務是把太太接迴家,不然沒法給先生交代。


    解語掃了他一眼,她不能離開,浦隋玉也不能送去醫院。


    這是隋玉的出事地點,她的能量還在這房子裏,她擔心浦隋玉一動,那縷懸空的能量就會飄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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