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知道你像個潑婦。”


    歐陽騰對著顧蘊翻了個白眼,攬著解語破開包圍圈,走了出去。


    包廂裏,歐陽騰給解語倒了杯茶水,讓服務員去拿冰袋來。


    服務員很快就拿來冰袋。


    “你不是挺行的嗎?怎麽還能被她打。”歐陽騰讓解語冰敷,然後側坐在桌邊。


    解語握著冰袋貼在臉上,垂著眼睫半晌不語。


    歐陽騰看了她一眼,沉聲道:“顧鈞的事,我聽說了一些。”


    所以,解語被顧蘊打,她沒有怨言,也就不說不爭辯了。


    “可是解語,這是你與顧鈞兩個人之間的事,即使顧鈞對你有怨恨,也應該是顧鈞,而不是顧蘊。她沒有權力打你。你自責,也不該是對她自責。”


    顧蘊與顧鈞,自小一個跟爹一個跟著媽,兄妹倆感情並不深厚。顧蘊氣憤,隻是因為顧鈞與那安至美的事影響到她罷了。


    她不是在為顧鈞出頭。


    冰袋的溫度,讓掌刮過的臉頰稍緩疼痛火辣。解語放下冰袋,望著歐陽騰道:“安家,對他逼婚了嗎?”


    歐陽騰很想說他不清楚,隻是……這麽明顯的事,即使他不說,顧蘊也會說的。


    他點了點頭。


    “安家要求顧鈞負責,不然便會以強1奸罪名控告他。”


    “但還有個問題,就是……如果顧鈞娶安至美,他就要迴到顧家。”


    安家是顧氏的大股東,有身份地位,不會接受一個平民女婿,即使顧鈞有博士的頭銜。但他本就是姓顧,迴到顧家也是順理成章。


    解語的手指慢慢的蜷縮了起來,握緊。


    她一直遠離顧鈞,就是希望他可以做自己喜歡的工作,不被家族、權勢、名利等等牽絆,卻還是要走到這一步嗎?


    要麽身敗名裂,要麽卷入名利場。


    解語後悔,為什麽不一開始就拒絕……這樣,就什麽都不會發生了。


    歐陽騰看著解語無言的難受,歎了一聲:“我就要去北城,可以去幫你看看顧鈞。”


    其實,他與顧鈞也不熟悉,甚至因為當初共同追求解語還針鋒相對過幾次。


    解語默了會兒,搖搖頭:“不用了。”


    如果恨能夠遠離彼此,就讓他恨著吧。


    歐陽騰看了她一眼,沒再說什麽。


    走出包廂時,顧蘊還直挺挺的站在外頭,怨恨的瞪著歐陽騰。在她眼裏,歐陽騰與那些色鬼一樣,都是被解語的風1騷迷惑的男人。


    歐陽騰看了眼一根筋的顧蘊,無語的深吸了口氣:“你還沒走?”


    顧蘊氣憤的看他:“我就要看看,她有多不要臉!”


    歐陽騰抱起了手臂,玩味的瞧著她,忽然彎腰,湊近了看她:“顧蘊,你有男朋友嗎?”


    突然的問題,顧蘊紅了臉,身體往後彎。


    歐陽騰哂笑一聲:“我看你就是管東管西,管的太多,沒哪個男人敢要你。”


    顧蘊的臉變成了紫色,又羞又怒,頭頂就要冒煙。她氣道:“關你什麽事!也沒見你有人要!”


    歐陽騰冷笑:“顧蘊,勸你一句,顧鈞跟誰上1床,不是你該管的事。”


    “你既然看出來,那是齊臻的手筆,就離他遠一點,別進他的朋友圈。當心哪一天,他把你也送到誰的床上去。”


    歐陽騰陰森森的語氣,令顧蘊後背汗毛直豎起,她驚惶的往後退了一步,仿佛歐陽騰的臉變成了齊臻。


    歐陽騰看她懼怕的模樣,又是一次冷笑。


    知道齊臻得罪不起,就挑軟柿子欺負,不知道她打了那一巴掌得到了什麽好處。是造謠了解語的人品,還是出了那一口惡氣。


    在他看來,如今顧家因為要讓顧鈞迴去,倒是要忙活一陣子了。


    歐陽騰懶得跟她廢話,最後撂下話:“不過你要是再對解語動一根手指頭,我也不會讓你好看!”


    他威脅的揚揚眉,抬腳就走了。


    顧蘊氣得不輕,拳頭捏的咯吱咯吱響。


    他們什麽都不懂。


    顧家不是隻有她一個女兒。父親另娶之後,又生了個弟弟,顧氏便是他的。


    她一個女孩子,在這種複雜家庭裏夾縫生存,日子過得還算安寧。隻要等她順利出嫁,以後過得幸福就行了。


    可若顧鈞迴到了顧家,就打破了平衡。她與顧鈞是親兄妹,繼母肯定要疑心她偏幫哥哥,對她的婚事還能上心嗎?


    她與那些名媛貴婦結交,與齊臻這些名流做朋友,還不是為了結交自己的人脈圈,為自己留後路?


    就是因為解語亂了節奏,讓她精心布置的生活圈全亂了。


    她又做錯了什麽呢?


    就這,還不足夠恨解語嗎?


    ……


    歐陽騰離開北城時,除了帶走年如櫻之外,連同顧蘊一並帶走了。


    年如櫻本來不願離開霍衍,不過飛機上有個女伴陪著倒也不算無聊。


    這陣子,年如櫻一心忙著追霍衍,對外界的事不清楚,隻看到平時巴結她的顧蘊這會兒悶葫蘆一樣,覺得奇怪,便搭話起來。


    顧蘊也不客氣,將解語說成了一個流連男人叢中的女人。


    “……她就是水性楊花。”


    年如櫻輕輕撓著腮幫子。其實這也不算什麽。她們這些名媛裏,多的是海王,不過就是無聊時玩玩兒罷了。男人女人都一樣。


    年如櫻也不高興顧蘊把她自己說成賢良淑德的女人,好像就她最純潔高貴,就是娶迴家做賢妻的典範。


    但年如櫻更不高興那解語與浦隋玉是好朋友。


    這兩個女人都一樣,在勾引男人方麵有一套,難怪是朋友。不,那浦隋玉更加高手段,連霍衍都被她騙上了床。


    歐陽騰戴著眼罩,一路上聽兩個女人的嘰嘰喳喳,聽著也是頭疼,連耳塞都戴上了。


    不過,他算是看明白了霍衍下的一步棋。


    霍衍故意讓年如櫻看到他與浦隋玉在一起,刺激她。


    他明知道年如櫻對他心向往之,為了博取到他對她的好感,扳迴一城,年如櫻怎麽都要賣力爭取到年仲禮的投資的。


    另外,年仲禮與浦隋玉也有緋聞,霍衍他要通過年如櫻,讓年仲禮就此止步。


    嘖,霍長老的心思比海深,難怪他拚不過他。


    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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