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周家的其餘人也都跟著幫腔,都說沒看到周維朗。周維朗的妹妹指著沙發上堆起來的過年禮,說道:“那些還是我哥出差前買的,說來不及陪媽,營養品買了雙倍補償。”


    “嫂子,說起來,我哥出差,你不來多陪我媽盡孝也就算了,竟然還帶那麽多人來我家吵鬧。這是我們周家的祭祖儀式啊,那麽多祖宗都看著呢,你就不怕他們對你有意見?”


    “還有我哥哥,你說他帶小三迴來祭祖,不怕他知道了生氣嗎?”


    “嗬,我真替我哥哥不值。拚死拚活為了你們浦家,到頭來還要被這樣羞辱。”


    浦金悅看了眼那祭桌,咬了咬嘴唇,然後她惡狠狠的看向了角落的隋玉。


    “是你,你說看到周維朗在這兒的。大過年的,你就見不得別人安生,是不是!”


    要不是被浦隋玉刺激,她根本不會在這裏大丟臉麵。


    隋玉在角落裏,看周母跟周家的人演得一手的好戲。


    浦金悅真是好哄,這就相信了,難怪公司都快被人搬空了,她還什麽都不知道。


    隋玉冷笑了下,道:“來都來了,我還是第一來周家。要不然逛逛這大別墅?”


    隋玉連浦家都不怎麽迴去,更不用說在周家。她在這裏是新麵孔,有些人不認得她。


    周母聽她說得隨意,但看她的語氣神態都不像是個普通人。周母警惕了起來:“你是誰?”


    隋玉彎了彎唇角,看向在浦氏任職的周家妹妹。那牙尖嘴利的女孩便介紹起來:“她是浦隋玉,浦氏的執行總裁,浦金悅的妹妹。”


    周母聽說過浦隋玉的名字,這會兒一聽就皺了眉頭。


    她沒見過浦隋玉,但周家到處都是她的“傳說”。


    在“傳說”裏,浦隋玉一臉兇相,容貌醜陋,小孩都要被她嚇哭。她克親,長得醜還跟別的男人傳緋聞,勾勾搭搭不幹淨。


    可眼前的姑娘,與麵貌醜陋相去甚遠,不過看著就不是個好對付的。


    周母冷聲道:“按道理說,親家妹妹來家裏玩,我們肯定是要好好招待的。隻是你看,我們正在祭祖,不大方便。”


    她又看向浦金悅:“金悅,我聽說浦家也是安排在今天。你這吵吵鬧鬧的過來,家裏沒人主持大局怎麽行。”


    “你們這些小孩子啊,就是不懂事。這是要得罪祖宗的,罪過罪過……沒有父母的孩子,就是沒人教……維朗也是的,過年出差幹什麽,就不能拖一拖……”


    周母嘮嘮叨叨,以婆婆的身份教了起來:“金悅,你迴去,要趕緊上香求祖宗原諒,說些好話,多燒紙錢……”


    隋玉看著浦金悅竟然虛心受教了起來,無語的扯了下唇角。


    她摸著口袋裏的東西,問那小男孩:“我這有顆巧克力,想吃嗎?”


    男孩瞧著她手裏金燦燦的巧克力,忽然覺得嘴裏的糖葫蘆不香了,直勾勾的盯著看。


    隻是可惜,隋玉還未說什麽,孩子家長留意到了,過來把孩子帶走了。


    “就知道吃,沒聽媽媽教過,別人給的零食都不能吃。”


    隋玉本想讓小男孩說點真話,這會兒是不能夠了。她直起腰身,走到了祭桌那兒。


    桌角擺著一隻定製的不鏽鋼桶,裏麵倒滿了紙錢,隻要一點火,紙錢就燒起來了。


    隋玉掃了眼那紙錢,拿起桌角擺著的打火機。


    “二小姐,你這是幹什麽!”周母驚駭的看她。


    隋玉彎唇笑著道:“浦金悅是你們周家的媳婦兒,她驚擾了你們周家的祖先,也要讓她多少點紙錢賠個不是,對不對?”


    周母的臉拉了下來,不悅道:“二小姐,聽說你是在外頭長大的。你父母沒教你禮貌,也不能跑我們周家來撒野吧?”


    “金悅,管管你妹妹。”


    隋玉眉眼一抬,看向浦金悅,在她開口之前,冷笑著道:“周阿姨,浦金悅還真不能管住我。”


    “你沒聽說,我們姐妹感情不合嗎?”


    “要不是感情不合,能被周維朗鑽了空子,把浦金悅當傻大姐耍,我在一邊看樂子嗎?”


    “浦隋玉,你給我閉嘴!”浦金悅厲聲叫了一聲,她就不該信了浦隋玉的鬼話。


    “浦家已經被你鬧得翻了天,你還跑這裏來,我的臉都被你丟光了!”


    浦隋玉眉眼冷淡,她摁下了打火機的開關,火苗躥了出來,屋裏昏暗的光線,搖曳的火苗,襯得她的臉陰森森的。


    周母屏息凝神,防備的看她,但不敢有太大的動作。


    這女的好像全無忌諱,什麽都做的出來。


    隋玉嗤的笑了一聲,隨即臉色一板,一臉嚴肅。她用打火機點燃了紙錢,火苗立即躥了起來。


    她真的把別人家的紙錢燒了!


    隋玉長吸了口氣,又從供桌上抽了三根線香,在蠟燭上點燃了,拜了三拜,將線香插在香爐裏,一臉平靜的說道:“今有晚輩浦隋玉上門打擾,實有原委要說。我相信人在做,天在看,周家的先人,也是明事理的。”


    “在此,我就問上幾句話,請諸位先人說句真話,免得晚輩被冤枉了。”


    “晚輩被算命的斷言是克六親的命格,這命理不是很好,晚輩要是冤死了,應該會來找各位說道說道。”


    隋玉穿著一身黑衣,頭發筆直的披在肩膀,在昏暗中,她白皙的臉蛋被跳躍的火光映照,鬼氣森森的。


    這話出來,嚇得周家、浦家的人一句話都不敢說,全部都驚駭的看她。


    過了會兒,那紙錢燒了大半,火光微弱了下來,周母結結巴巴的道:“二、二小姐,你在幹什麽呀……”


    她想上前把浦隋玉趕出去,可她太嚇人了,怕沾上她,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隋玉不理她,隻盯著那供桌上平躺不動的鯉魚。她說道:“我提問題,周家先人可以借這條鯉魚的嘴告訴我,如果是,鯉魚不動,如果不是,鯉魚擺尾。”


    眾人直勾勾的盯著那條魚。


    鯉魚離開了水,起先會跳動掙紮,但用紅紙纏住嘴,可以讓它安靜下來。


    但從來沒有聽說,魚能聽人說話的。而且,這是大街上隨便買來的魚,又沒受過訓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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