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獄卒感到有些迷茫,同時轉身看向陳南。


    好家夥,原來對方不說不是因為他們的審問手法不行,而是因為陳南沒有問問題。


    就在兩人迷茫的時候,陳忽然起身開口:“你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我可以考慮讓你死得體麵一點。”


    聞聲,陳宇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陳南。


    他以為隻要說出來自己就能活下去。


    可萬萬沒有想到,自己將一切說出來之後,僅僅是能死得體麵一點。


    “如果我說了,王爺是否能放小人一馬?”陳宇滿臉祈求地開口。


    他想活著,他還不想死,雖然快活林沒了,可他這麽多年來,靠著裏麵收斂的錢財,也足夠他瀟灑的過完後半輩子了。


    陳南堅定的搖搖頭:“你必須死,說了可以死的痛快一點,體麵一點。”


    “當然,如果你不想死的話,剛才那種刑罰,我還有無數種。”


    陳南沒有說話,他對於那些折磨人的方法知道的很多。


    他也有十足的信心讓陳宇配合。


    隻見陳宇迴想片刻,臉上露出痛苦的神色。


    “既然如此,那還請王爺到時候下手利落一些。”


    “小人還記得,當初創建快活林的時候,就是受不了約束而已。”


    “隻是,創建不久後,朝廷就派遣大軍來討伐。”


    “隻是那片林子十分茂盛,再加上大軍的人數並不多,所以小人也躲了過去。”


    “隻是,自從那次討伐之後,快活林安穩了一段時間。”


    說著,陳宇臉上盡顯恐慌:“之後朝廷好像鐵了心要徹底覆滅快活林一般。”


    “那一次,光大軍就來了兩萬,還有好幾位帶兵的將軍。”


    “原本我以為那次就是我快活林的最後一戰了。”


    “隻是,在圍困的一天夜裏,包圍快活林的大軍突然全數消失。”


    “第二天,我快活林便迎來了一位客人。”


    “那人自稱秦府管家,他要求我快活林歸順他秦府。”


    “王爺,小人隻是一個商人,哪裏有與朝廷對抗的資本?”


    “最終,我歸順了秦府,這件金絲楠衣也是秦府的人給我送來的。”


    “這件衣服的價值,小人是真的不清楚。”


    “你在說謊,秦清閔雖然勢大,可他不過一介院長,沒有任何進入國庫的理由。他怎麽可能得到這件金絲楠衣?”鴻鳴滿臉激動的反駁著。


    倒是陳南頻頻點頭,在他看來,陳宇說的,大概率是真的。


    雖說秦清閔沒有進入國庫的理由,可不代表其他人沒有。


    整個魏都,秦清閔認識並且熟絡九成的官員。


    麵對鴻鳴的旨意,陳宇無奈道:“王爺,小人說的可都是實話啊,要是王爺真的不相信的話,小人可以和秦府管家對質。”


    就在鴻鳴還想追問的時候,陳南輕輕拽了下她的衣袖,附耳說起來:“他說的是真的,你先跟我出來。”


    鴻鳴微微一愣,倒也沒有抓著陳宇不放,順從的跟隨陳南一同走出大牢。


    兩人來到牢房外,鴻鳴就迫不及待開口:“你拉我出來幹什麽?”


    “那人說的明顯是假的,他就是斷定我們不敢得罪秦清閔,不敢去秦府對質。”


    鴻鳴這個反應,陳南完全能理解。


    畢竟,這金絲楠衣可是跟她的信仰牽扯到了一起。


    陳南也不敢大意,當即解釋起來:“我們先不說真假。”


    “單論秦清閔,他本人的確沒有理由進入國庫。”


    “憑借他與其他官員的關係,找人進入國庫並不難。”


    “你說什麽?誰敢幫秦清閔進入國庫偷竊金絲楠衣啊!”鴻鳴大驚。


    那可是金絲楠衣,要真是誰敢偷這個東西,那就等著被滅族吧。


    陳南先是安慰了一番:“你別著急啊,我們可以慢慢分析。”


    “你看,秦清閔擔任龍圖學院院長,所以才和每個官員都熟悉。”


    “但是刨除不能進入國庫的官員,那麽剩下的人就已經很少了。”


    “要是再加上有偷東西嫌疑的人,那就更少了。”


    “還有,你可別忘了,這東西偷出來是給秦清閔的,可不是自己留著欣賞的。”


    陳南一連說了好幾句,導致鴻鳴半天都沒有反應過來。


    “你說這麽多,還不是說沒有幾個人願意承擔這麽大的罪名嗎?”


    陳南忽然笑了出來:“你說對了。”


    “你也知道,偷竊國庫的東西罪名可是很嚴重的。”


    “雖然太後並不會可以去檢查國庫,可凡事都有個萬一。”


    “假如今天太後突然心血來潮,想要檢查一番國庫呢?”


    “而且還是在朝臣的陪同下檢查的呢?”


    “你是說,讓那個偷東西的人自己跳出來?”鴻鳴一喜。


    都說陳南腦子快,她今天才看出來,陳南這腦子也太快了。


    “可是,要怎麽樣才能讓太後去檢查國庫呢?”鴻鳴犯了難。


    她知道了查出偷竊人的辦法,卻不知道應該怎麽讓太後主動檢查國庫。


    陳南嘿嘿一笑:“放心,這件事我去辦就好了。”


    “隻是,你真的要找出背後的人嗎?”


    “當然,這個人我一定要抓住,我想看看到底是誰這麽大膽子,連國庫的東西都敢惦記。”


    鴻鳴咬著牙迴答,右手握緊成拳,狠狠揮舞了幾下。


    陳南扶著額頭,問了一個奇怪的問題:“你對長孫丞相怎麽看?”


    鴻鳴愣了片刻,他不清楚陳南怎麽會突然問長孫度,還是老實說了出來。


    “長孫丞相對北魏的發展有著不可磨滅的貢獻。”


    “因為你的到來,丞相之位才一分為二,我還是跟尊重他的。”


    “不過,你怎麽會突然問他?”


    話音落下,疑惑地看著陳南。


    她看到陳南臉上焦灼的表情,後知後覺道:“你不會覺得那個人是長孫度吧?”


    陳南仍然靜靜跟她對視著,一句話都沒有說。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長孫丞相怎麽可能是這種人!”


    鴻鳴憤憤地說出這句話。


    在她眼中,長孫度雖說才能不如陳南。


    可其本身對北魏忠誠無比,怎麽可能會做出這種事情。


    而且,偷盜國庫的東西可是要誅九族的。


    陳南眨了眨眼睛,帶著一抹淺笑:“那萬一真的是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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