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現象陳南發現了,不過並沒有聲張,而是默默看著台上的表演。


    隻見少女肆意展示著自己的身姿,朱唇輕啟:“諸位客官,接下來第二件寶物可是尋常人輕易不能知曉的。”


    在她的解說下,側麵緩緩走上來一女子,女子手中托著一個托盤。


    上麵擺放著一張羊皮卷,那羊皮卷看上去一副古老的樣子。


    女子接著解釋起來:“曾經大乾的鎮北王,如今北魏的鎮南王不知道諸位是否聽說過。”


    “這托盤內的羊皮紙正是陳南在大乾當宰相的時候埋下的金銀。”


    “據說裏麵金銀無數,更有對付大乾的致勝法寶,全天下僅此一份,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喜歡的千萬不要錯過!”


    隨著話音落下,鴻鳴嬉笑著看了眼陳南:“你什麽時候還在大乾埋下寶物了?我怎麽不知道?”


    她和陳南對陣了數年時間,自然知道陳南兩袖清風,從不貪戀國家的錢財。


    這樣說無非就是調侃一下而已。


    陳南尷尬的揉了揉鼻子,尷尬一笑,壓根沒有接話。


    兩人都知道,上麵的羊皮紙是假的不能再假了。


    可是,身為當事人,陳南自然知道東西是假的。


    奈何其餘人並不知情,反而開始瘋狂報價。


    “我出一百兩黃金!你們誰都別和我搶!”


    “我去你奶奶的,一百兩就想拿到陳南的寶藏?老子出一千兩黃金!”


    “我出兩千兩!”


    ……


    看著周圍一群近乎瘋狂的人,鴻鳴又調侃起來:“沒看出來啊,你的吸引力還挺大的。”


    陳南十分無奈,這群人哪裏是對他感興趣,完全是對他的名頭,以及羊皮紙裏麵的寶藏感興趣。


    最終,羊皮紙以六千七百八十兩黃金的價格成交。


    陳南一想到一個假的東西居然賣出六千多兩黃金的價格忍不住笑出了聲。


    而那個成功買下羊皮紙的客人聽到笑聲還以為陳南是妒忌自己買下了寶貝。


    怒斥道:“你他娘的笑什麽?老子花六千多黃金買的東西,難道是讓你笑的嗎?”


    陳南強忍著笑意解釋道:“抱歉,抱歉,我隻是想到一件特別好笑的事情!”


    那女子按照自己所說的,給取拍賣品的人一件自己的衣服。


    ……


    “諸位客官,接下來是第七件拍賣品!”


    “這件拍賣品乃是一個可看不可說的寶貝!”


    “喜歡的客官可以競價了!”


    話音落下,少女掀開一旁的遮擋物。


    隻見一件由金絲製成的衣服暴露在眾人眼中。


    在看到衣服的一瞬間,鴻鳴陷入呆滯中。


    她看到台上的東西居然是一件由黃金製造而成的衣服。


    最關鍵的是,那衣服的右下角缺了一小塊。


    察覺到異常的陳南輕輕推了推:“你怎麽了?”


    一旁又傳出對這件衣服的疑惑聲。


    “這,這不會是金絲楠衣吧?”


    “你別鬧,金絲楠衣整個北魏就隻有一件,那東西不是應該在國庫當中嗎?怎麽會落到快活林裏麵?”


    一聽這話,陳南終於明白,鴻鳴為何會突然陷入呆滯中。


    一個應該出現在國庫裏麵的東西,卻突然流落民間,流落民間還不是最慘的,居然還上了拍賣會。


    陳南皺著眉頭低語道:“這件金絲楠衣不會是真的吧?”


    他的聲音,也將一旁的鴻鳴拉迴現實。


    雖然不想承認,可鴻鳴知道,麵前這件金絲楠衣絕對是真品。


    隻是她不能理解,本應該在國庫的東西,為何會出現在這個地方。


    “是真的,你看那金絲楠衣右下角是不是缺了一塊?”


    “這金絲楠衣當時是先帝南征北戰的時候,太後親手為他縫製的。”


    “先帝駕崩之後,這件金絲楠衣也就入了國庫,這麽多年來,從未有人見過金絲楠衣的真實麵貌。”


    “我能知道右下角缺了一塊,還是我爺爺當初親口告訴我的。”


    鴻鳴說話的時候,聲音有些低沉,神情也略微有些沮喪。


    說完之後,轉頭望向陳南,再也忍不住自身的情緒,眼中流出兩行清淚。


    “陳南,我不知道,我從始至終用生命守護的北魏,朝廷裏麵卻出現了如此蛀蟲。”


    “我不知道這樣的朝廷是不是還值得自己去努力。”


    “想當初,為了能戰勝大乾,我日夜操練,就是為了能強大北魏的士兵。”


    “可是,真正到了戰場之上,我才發現,有了你的大乾,北魏根本不是對手。”


    “從那個時候我就發誓,不僅要戰勝大乾,更要守護好北魏,守護好北魏的每一個臣子。”


    “可是現在……現在……”


    說著說著,鴻鳴再也忍不住,雙手捂著眼睛抽泣起來。


    陳南深深吸了口氣,將鴻鳴摟在懷裏:“哭吧,哭吧,哭出來就好了。”


    他很溫柔的安撫著,細細感受著對方流露出這弱女子的一麵。


    一時間,鴻鳴身上的體香全數湧入陳南鼻腔當中。


    這一瞬間,陳南什麽都沒有思考,就這麽任由對方依偎著。


    他也知道,現在的鴻鳴並不需要安慰,她需要的隻是一個堅實可靠的臂膀。


    他也知道,這一刻的鴻鳴處於信念崩塌的狀態。


    曾幾何時,他被武鳳鸞驅逐的時候也經曆過這種狀態。


    幸運的是,他先經曆了前世的996福報,緊接著又經曆了武鳳鸞的背刺。


    現在的他,壓根不在乎這些。


    信念不就是用來崩塌的嗎?崩塌之後重組就好了。


    陳南右手摟著鴻鳴,左手緩緩撫摸其脊背,溫和著安慰起來。


    “你知道我為什麽一定要改革嗎?”


    “北魏需要的不是那些官員,也不是任何一個將軍。”


    “北魏最需要的是民心,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換做朝堂來說一樣的道理。”


    “我們必須要注重底層百姓的利益。”


    “當任何一個底層百姓都願意為自己的國家付出生命的那一刻,這個國家將會是空前絕後的強大。”


    “甚至當初如果江哲帶領的是我培養出來的大乾士兵,我們依舊會戰敗。”


    “因為那群人將自己的國家刻在了骨子裏,他們知道,有了國才有家。”


    “這一點,現如今的北魏遠遠達不到。”


    在陳南一字一句的安慰下,鴻鳴停止哭泣,重新抬起頭來。


    隻是,那一雙紅腫的眼神裏麵帶著一絲迷茫。


    “你是說要改革北魏的結構嗎?要北魏以百姓為重?”


    陳南重重的點了點頭:“這是自然的。”


    “我提議建立英雄塚,就是為了增加軍隊的凝聚力,也是為了讓他們心中有信念。”


    “一旦培養出來,隻要國家需要,他們就會不顧一切的往前衝鋒。”


    “這就是當初為什麽北魏沒有俘虜一個大乾士兵的原因嗎?”


    鴻鳴突然想起來,當初自己和陳南站在對立麵的時候。


    他們北魏大軍一旦風向不對,整個大軍都有可能投降。


    而陳南率領的大乾軍隊,哪怕隻剩下了一個人,也會毫不猶豫的往前衝鋒。


    “這是當然,他們明白,他們不是為了國家打仗,他們是為自己而戰。”


    “這一仗,他們不打,就會有他們的後代去打!”


    陳南深情解釋著。


    緊接著,話鋒一變:“你看,那件金絲楠衣是不是真的其實不重要。”


    “重要的是,那可是太後親手為先帝縫製出來的。”


    “就算台上的是假的,可誰有本事仿製一件假的出來呢?”


    說起這個,鴻鳴也反應過來。


    是啊,金絲楠衣一直都存放在國庫當中,到底是誰有這麽大的膽子去仿製甚至去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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