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魏,太醫院。


    秦清閔有氣無力地躺在太醫院床榻上。


    “秦學院,您這屬於氣火攻心,隻需要靜養便可。”


    秦清閔自然知道自己的身體情況。


    剛才完全是因為陳南的言辭過於鋒利。


    他是被陳南氣的,活生生給他氣的吐出一口老血。


    “既然無事,那本學院就先行一步。”


    秦清閔從太醫院出來後,再次迴到朝堂之上。


    奉天殿內,北魏太後表情凝重。


    “諸卿,西蜀使臣三日後便抵達我北魏。”


    “諸位覺得,此番西蜀出使我北魏是何種意圖?”


    話音剛落,文臣中,便走出一人。


    “太後,臣下認為,西蜀先在樂城戰敗。”


    “此番出使我北魏,理應是求和,專門派出使臣與我北魏商議上供一事。”


    開口說話的人名為李紳,書生臉、沒胡子、年紀並不算很大。


    雖然年紀不大,他可是北魏禮部尚書,二品大員。


    陳南冷笑一聲,對峙起來:“李尚書是不是有點想當然了?”


    剛才跟秦清閔對噴完的陳南,又一次站在文臣的對立麵。


    值得一提的是,這禮部尚書李紳,也是龍圖學府出來的。


    這些事情,陳南並不知曉。


    他隻是站在北魏的角度,從事實出發,分析西蜀使臣的來意而已。


    “兩位愛卿意見不太一樣啊?”


    “你們覺得呢?”


    太後話鋒一轉,目光環繞其餘人。


    這時,從太醫院出來的秦清閔,正好奉天殿,站在文官第二列。


    麵對陳南的旨意,李紳皺著眉頭質問:“鎮南王,西蜀與我北魏素來不和,西蜀上供也是屬於無奈之舉。”


    “此番前來,難道不是因為他們在正麵戰場上戰敗,前來與我北魏講和嗎?”


    這一番話,得到在場大多數人的讚同。


    北魏軍事實力本就強大,而西蜀不過是經濟大國。


    軍事上,他們與北魏壓根沒有在一條起跑線上。


    這也是為什麽要一直花錢買平安的原因。


    陳南冷哼一聲:“李尚書,你可比忘了。那西蜀雖說實力不如我北魏,可其畢竟參加過我國與大乾之間的戰爭。”


    話了,秦清閔再次站出來,大聲喝道:“鎮南王。”


    陳南瞥了眼秦清閔:“怎麽?秦學院這是治好了?”


    說話的時候,眼神充滿寒意,瞪著對方。


    這個眼神,使得秦清閔後退一步。


    “嘶,這陳南不是說武道實力隻有八品?怎麽一個眼神就如此淩冽?”


    秦清閔這時才發現,陳南對付他,似乎隻需要一個眼神。


    隻是,他並不知道,陳南壓根沒有鎮壓他的想法。


    隻是不滿意他中途插話而已。


    秦清閔穩了穩心神,“鎮南王似乎忘了,那西蜀已然戰敗。”


    “他們不是為了與我北魏和談,難道還要不遠萬裏的來挑釁一番,進而再次挑起兩國的戰爭嗎?”


    陳南靜下好好思索一番。


    按照常理來說,劉半掛此番的確是來求和的。


    可令他奇怪的點在於,劉半掛這才離開西蜀之後,對方的武道實力並沒有下降。


    這才是陳南關心的重點。


    而且,既然是派出使臣和談,還要商議上供一事。


    西蜀不應該派出一個口才極好的人嗎?


    那劉半掛不過一介武夫,還是一個上了年紀的武夫。


    派他來進行何談一事,不得讓北魏把便宜都占滿了?


    見陳南半天都沒有說話,秦清閔覺得對方被自己的見識所折服。


    嘴角上揚,得意道:“難道鎮南王也認同本學院說的?”


    忽然,陳南陰沉一笑:“秦學院如此肯定西蜀使臣是來和談,莫非是提前得到了什麽消息?”


    陳南這句話,好像扔出一顆炸彈一般。


    秦清閔臉上閃過一抹詫異,又迅速恢複正常。


    “鎮南王,你你你你……你可別學口噴人,”


    “老夫對北魏可是忠心耿耿,怎麽會提前得到消息呢?”


    陳南接著逼問:“秦學院似乎搞錯了,本王隻是說你提前得到消息,其他的可什麽都沒有說啊!”


    “莫非,秦學院真的知道什麽?”


    這句話,更像是點燃了炸藥桶一般。


    大殿之上,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秦清閔身上。


    如此多的目光,把秦清閔看的多少有些不自在。


    他也知道,事情到了這種地步。


    自己知不知道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趕緊向太後自證。


    一瞬間,秦清閔雙膝一彎,跪在中央,痛哭流涕。


    “太後,老臣本本分分,在龍圖學院幹了一輩子的院長。”


    “現如今,鎮南王居然當中懷疑老臣對北魏的忠心。”


    “老臣也下是跳進河裏也洗不清了啊!”


    說著,秦清閔突然站了起來,眼裏抱著必死的決心,盯著右側的柱子。


    仿佛求死一般:“既然太後也認為老臣懷有二心,那老臣邊一頭撞死在這柱子之上。”


    這一幕,看的陳南好奇起來。


    難道這秦家的人有事沒事都喜歡撞柱子嗎?


    他還沒得出一個結論,龍椅上,太後冷哼一聲:“秦學院這是在以死相逼嗎?”


    “且不說鎮南王根本就沒有說什麽。”


    “哀家倒是覺得,秦學院有點應激了。”


    太後這番話,徹底把秦清閔架在半空中。


    秦清閔一個人站在大殿中央,目光環視人群。


    最終停留在麵前的柱子上。


    一時間,這柱子,他撞也不是,不撞也不是。


    在這進退兩難的地步,還好有李紳為他解圍。


    “太後,臣倒是覺得,秦學院一心為我北魏考慮。”


    “西蜀前來求和,進而上供,不正是我北魏需要的嗎?”


    “既然這樣,那我方為何不提高姿態,到時候趁機提價。”


    “從西蜀身上謀求更高的利益。”


    話了,秦清閔附和起來:“李尚書說的對。”


    “他西蜀不過邊陲小國,如何能與我強大的北魏相提並論。”


    “而且,那劉半掛更是耄耋老人一個。”


    這句話剛出來,陳南銳利的眼睛死死盯著秦清閔。


    他還是通過自己手下才知道西蜀的使臣是劉半掛。


    可秦清閔不過一個學院院長。


    說破天了也就是在北魏內部有些麵子。


    他是如何知道對方出使的具體人員的。


    秦清閔並沒有注意陳南的反應,反而是繼續喋喋不休的講著。


    “西蜀派一介武夫前來出使,屆時隻要據理力爭,定然要他西蜀付出更高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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