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寶龍走進屋內,頓時愣住了。眼前的大美女讓他有些失神,畢竟在他成長曆程中,從未如此近距離接觸過這般漂亮的女子,害羞之感油然而生。


    這時,表哥走來,笑著說道:“寶龍,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女朋友,以後也是你表嫂,她叫薑小梅,是四川重慶人。”李寶龍紅著臉,靦腆一笑,趕忙說道:“嫂子好,來吃水果。”如此,他便與這位新表嫂相識了。


    當晚,和表叔一家人吃過晚餐後,因表嫂的到來,李寶龍隻好去另一間屋子休息。那是表姐黃春花的房間,她在成都市裏工作,平常鮮少迴來,表嬸便安排李寶龍住下。


    午夜,睡夢中的李寶龍迷迷糊糊地聽到隔壁表哥房間傳來奇怪的聲響。像是有咿咿呀呀的聲音,仿佛表哥在對表嫂動手,表嫂的哭喊斷斷續續傳來,攪得人心煩意亂。李寶龍滿心疑惑,不明白表哥為何要欺負女人,而且還是這樣一個漂亮的女人。不過,困意終究還是席卷而來,他懵懵懂懂地又睡了過去。


    李寶龍今日睡了懶覺,於睡夢中邂逅了自幼一起玩耍的美少女圓圓。在夢裏,二人漫步於簡州城的沱江河邊,那美好的感覺仿若絲絲縷縷的藤蔓,將他緊緊纏繞,令他沉醉其中無法自拔。


    直至中午,李寶龍才悠悠轉醒。他看見表嫂薑小梅獨自在客廳坐著,便詢問表哥去向。表嫂告知他表哥出去玩麻將機了,並讓他起床後去找,還表示可以帶他過去。李寶龍應聲說好,又道:“表嫂,中午了,咱們先吃點飯吧,我肚子餓了。”於是,二人前往附近的羊肉湯館。李寶龍大方地要了一斤羊肉,並說道:“今天我請客,昨天我收到了三個月的生活費,有三百塊呢。”表嫂聽聞,驚訝道:“這麽多啊,你能花完?”李寶龍笑道:“表嫂你放心,花不完我可以請你和表哥吃飯。”說罷,二人相視而笑。


    午後,李寶龍與表哥表嫂三人玩了一下午遊戲機。隨後,他們來到旁邊小巷子裏一家錄像廳。這錄像廳是表哥朋友開的,表哥熟門熟路,進去便對老板大華說道:“給我找一個包廂,我們三個人看會兒錄像。”大華迴應裏麵最後一個包廂空著,讓他們過去。進入包廂,李寶龍瞧見不大的空間裏擺著兩個沙發,沙發前破舊寫字台上放著一台 18 寸彩色電視機,在八十年代末,這算得上是高檔物品。


    先是播放了一部香港槍戰片,隨著槍聲在包廂內迴蕩,李寶龍被那種緊張刺激的氛圍深深吸引。接著播放的是一部捉鬼片,空氣中逐漸彌漫起恐怖的氣息,李寶龍有些害怕,迴頭看向表哥。卻見表哥正抱著表嫂親吻,一雙大手在表嫂身上遊走,不一會兒,李寶龍聽到表嫂嘴裏發出的聲音,竟和昨夜聽到的有些相似。他一時有些懵,心中暗自思忖:難道男人親吻女人都會發出這樣的聲音?而這奇妙的聲音,竟讓他這顆少年的心莫名地怦然心動。


    大年除夕,闔家團圓。表叔家中,表姐歸來,大包小包的禮物堆滿了屋角,映照著表嬸臉上燦爛的笑容。表嬸滿心歡喜,感慨養女之好,話語間似有對表哥黃劍的不滿。黃劍平日好吃懶做,不知承擔家庭責任,隻一味啃老。其戀愛之路坎坷,談了十幾個對象皆因他不事生產、懶散懈怠而分道揚鑣,他卻依舊沉迷於吃喝玩樂。但除夕的溫馨氛圍仍在,一家人其樂融融,共度佳節。


    元宵節,李寶龍前往鄉下農村。他看望了瘸腿叔叔,隨後二人一同上山,為李家先輩們的墳塋清掃,燒紙磕頭,以寄哀思。之後,李寶龍陪伴叔叔在家中度過了一個溫暖的元宵節,讓這傳統佳節充滿了濃濃的親情。


    迴到簡州城表叔家,表姐黃春花滿臉哀怨。她告知自己已從酒店辭職,原因是酒店老板在春節期間因多年前涉及偷盜搶劫案被抓,他本是漏網之魚,此次被同案犯供出,酒店遭查封,十幾名員工因此失業,所幸當月工資已發放。如此一來,表叔家本就狹小的空間住進六個人愈發擁擠,長時間居住令人倍感壓抑。


    春節過後,李寶龍背著書包上學。一日放學,表哥黃劍在學校門口等他。黃劍見到寶龍後,稱有話要說。寶龍詢問何事,黃劍表示想在附近租個房子,和寶龍一起住,這裏離寶龍學校近,房租每月五十,兩人平分。寶龍思索後詢問表叔是否會同意,黃劍迴答表叔肯定願意,畢竟春花姐失業之事已讓他們心煩,而且自己告知表叔是朋友的房子,免費讓寶龍住兩年,這才得到許可。寶龍便答應下來,表示有地方住就行。


    隨後二人前往附近小巷的一棟樓房,這是個步梯五樓的頂樓房屋,兩室一廳,屋內空空,僅有的家具是兩張大床、四把破舊椅子和一個八仙桌。表哥說讓表嫂來打掃衛生,明日即可搬來。李寶龍答應著,稱要迴去收拾東西,並表示明天給表嫂一百塊錢。表哥黃劍急忙製止,讓寶龍把錢給自己,李寶龍直言怕黃劍拿去打麻將輸掉,黃劍一時無語。


    次日便是周末,李寶龍迎來了假期,而今天他要搬家。他將自己的打算告知了表叔,表叔欣然同意,並叮囑他要好好照顧自己,若想吃美味就去家裏用餐。同時,表叔還托付李寶龍監督表哥黃劍,避免他做出違法亂紀之事,李寶龍認真地點頭答應,並表示自己定會努力學習,爭取考上大學,日後多賺錢。


    中午時分,李寶龍來到了新住所。他看到表嫂正忙碌著,表嫂那豐盈的身姿在眼前晃動,李寶龍內心泛起一絲波瀾,但他很快穩定情緒。他對表嫂說道:“表嫂,你休息會兒吧,我來拖地打掃衛生。”表嫂迴應說馬上就忙完了,之後一起下樓去買些鍋碗瓢盆,這樣以後能在屋裏自己做飯,既幹淨衛生又能省錢。李寶龍覺得這個提議不錯,還表示自己會做飯。表嫂聽後哈哈大笑,稱以後定要嚐嚐他的手藝。


    隨後,李寶龍遞給表嫂一百塊錢,說道:“這是三個月房租,表哥和我提過租房的事了,我有錢,願意承擔一半費用,你們不用跟我客氣。”


    晚上,表哥、表嫂和李寶龍在新家中準備了一頓晚餐。表嫂廚藝精湛,做了四菜一湯,皆是家常美味。表哥還特地買了一瓶酒。李寶龍因自身原因不敢飲酒,表哥在旁勸說道:“現在適當喝點對身體有鍛煉作用,以後就不會怕酒了。我像你這般年紀的時候,煙和酒都已經接觸了,十六七歲的時候就開始談對象了。”李寶龍靦腆地迴應:“我和女孩子說話就臉紅,都不懂談戀愛是怎麽迴事。”表哥道:“把這杯酒幹了,我教你如何結識女孩子、談戀愛。再說,表弟你身材高大、儀表堂堂,女孩子哪有不喜歡的。來,幹杯。”表哥極力勸說,李寶龍心一橫,將一兩酒一飲而盡。刹那間,一股熱流湧入胃中,腹部火辣,不一會兒臉就泛紅了。表嫂笑道:“寶龍弟弟酒量不錯呢,喝完酒更有男子漢氣概了。”


    在搬到新居之後,李寶龍的周末時光常流連於小巷內的錄像廳。這家錄像廳的老板,是表哥黃劍的朋友,此人雖有些混混習性,但家境殷實。其家人投資上萬元,助他開起了這家錄像廳。


    錄像廳收費低廉,白天僅需一元便可觀看三部錄像,夜場則二元能看五部。其間有一部影片包含成人內容。李寶龍在數次觀看夜場錄像後,對男女之事有了懵懂的認知。這種認知仿若催化劑,促使他在心理層麵逐漸成長,較同齡人多了幾分成熟,學會將心事隱匿。在生理與心理的雙重發展下,十七歲他已然近乎成人,隻差一場象征意義的成人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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