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嗎?”鳴子慢半拍迴頭看向突然出現的人,狀似無意的視線上下浮動,實際上卻是在判斷這名武士的身份與實力。


    他穿著一件價格不菲、由上好絲綢製成的和服,腰間別著一把青玉鑲邊的長刀,看起來是某種貴族聘請的雇傭武士,應該是鐵之國的武士。


    鐵之國是生存在五大國夾縫的中立國,國家內並沒有與五大國相同編製的忍者村,而是由一幫實力超群的武士組成守護國家。


    “是的。”身形高大魁梧的武士點了點頭,隨後揚了揚下巴。


    鳴子尋著他的視線看過去,正看到居酒屋二樓的貴賓雅座間,雕欄窗戶成扇形敞開著,裏麵坐著一名穿著白底鑲有金絲邊騰龍圖案的男子,繡著精致圖案的衣領豎起,上麵的紐扣十分別致,頭戴著象征貴族身份的黑色紗帽,手中拿著一把走上好木材製成的折扇,本是十二月份最冷的天,他卻十分悠然地搖著。


    明媚的陽光照在英俊的半邊臉,潑墨般黑絲長發高高束起,似遠山入鬢長眉微挑顯出桀驁,一雙狹長的宛如黑寶石般鳳眼,在同少女對視微微眯起,透著幾分慵懶與華貴,高挺的鼻梁下麵,楓葉薄唇慢慢勾起,為原本靜默如畫般的氣質平添一抹邪氣。


    陌上君子顏如玉。


    這是鳴子看到男人腦海裏撞進的第一個想法,隨後她便從腦海的一角翻出關於這人的情報。


    鈴木阪木,當今火之國大名的三公子,長相俊美有火之國第一美男子之稱,當然在深似海的政治裏麵更多的是阿諛奉承與刻意討好。


    並沒有什麽真才實幹,卻官居一品,日常生活即使奢侈糜爛,是當之無愧的紈絝子弟。


    迴憶到這裏,鳴子輕輕蹙眉,好像懂了他喊她上去的目的,而當她看到鈴木阪木衝她疑似挑逗地眨了眨眼睛後,更是堅定了這個想法。


    “不好意思,請迴複少爺大人,我現在有急事不方便前去相見。”既然是當今火之國大名的三公子,那便不好拒絕得太過明顯,鳴子用的是尊稱,落落大方地補充道。“他日必登門拜訪。”


    因為忍者可能需要執行潛入他國收集情報的任務,角色扮演是忍校的必修課,早在三年級的時候他們已經經過專門訓練,對付這種達官貴人也算是信手拈來。


    “既然不方便,那便不打擾了。”武士雖長相粗獷,但在禮儀方麵頗為遵守。


    鳴子衝他點點頭,便拉起少年的衣袖一角準備離開。


    佐助的表情自始至終都是淡淡冷冷的,眼睛也是平靜到毫無波動,薄唇卻是緊抿成刀鋒的形狀,他看起來對此事漠不關心的樣子,然而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每迴做出這種表情的時候都是在極力忍耐著怒火。


    佐助生氣了。


    這個認知令鳴子有些緊張,說不出為什麽,倒不是擔心聰明如少年會做什麽出格的事來,而好像是一種叫做心虛的情緒。


    必須趕快將他拉走,離開這裏。


    這樣想著,鳴子拉住衣袖一角的左手上移,拉住了少年已經攢成拳頭的右手。


    “我們……”換一家吧……


    鳴子本來想這樣說,隻是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聽到頭頂傳來一個宛如清泉般好聽的聲音。


    “姑娘、姑娘,不用等到他日,你現在就上來拜訪我吧!”鈴木阪木那張笑得風華絕代的臉從窗口探出,大概是太過興奮或者別的原因,大半個身子都伸出了窗外,這是個十分危險的行為。


    他卻絲毫不在意,脫去方才的沉穩偽裝,甚至朝著少女揮起了手。


    在大名府鈴木阪木就是個不受歡迎的存在,身為大名的兒子他的性格散漫不著調,兒時又好玩不讀書並且胸無城府,以至於現在混得個廢柴公子的外號。


    而他的另外兩個兄長卻是不一樣,學術淵博、博學多識,在他這個年齡的時候進能夠上沙場浴血奮戰,退能夠在後方行兵布陣,並且極為遵守禮儀與形象,像這種在大街上喊來喊去的行為絕對不會出現。


    鈴木阪木則是相反,如鳴子情報書上所寫,他的日常生活極為奢侈糜爛,既好玩又好色,據說年僅二十的他已經取了好幾房小妾,最喜歡的做的事情是強人所難與狐假虎威。


    大名就曾當眾說過,鈴木阪木是他所有兒子中最不爭氣的一個,外加胸無城府難成大事,也就放任他自生自滅了。


    此時,早就是情場高手的阪木發現剛才裝斯文並沒有打動少女,甚至從她那平靜如鏡麵的藍眸裏看不出一丁點的波動,裝斯文沒用,那麽他就改變策略。


    他的行為引得路人紛紛駐足,不知不覺站在街道中央的鳴子和佐助也成了焦點,甚至有認出鳴子身份的村民開始小聲地討論起來。


    曉組織襲村,鳴子是第一個察覺的,又是擊退敵人的功臣,現在的她早已不是以前村民口中喊著的妖怪,而是英雄,木葉的英雄。


    而關於英雄的八卦總是村民飯後茶語、津津樂道的焦點。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鳴子感覺有些尷尬,拉著佐助正準備離開,卻被兩名同樣穿著的武士攔住了去路。


    “姑娘請留步,我家少爺有請。”雖說著客氣的話,然而兩名武士的舉動卻是毫不客氣,甚至站在左側的一名看起來年齡稍小點的,右手已經扶上刀把。


    “我……”鳴子覺得自己今天出門一定沒看黃曆,原本隻想出來和佐助吃頓飯,沒想到會遇上這種事,最重要的是對方還是十分難纏的角色。


    她還來得及繼續說客套話,拉著少年的左手被握緊,整個人被用力拽向身後。


    “你們……難道沒有聽到她說的話?”佐助一字一句地說著,本是平靜沒有起伏的語氣,卻無端給人一種撲麵而來的戾氣,就連周遭的氣壓也變得異常稀薄。


    是鐵之國的武士,看起來實力不凡,然而對戰起來他還是有勝算。


    早在武士出現時,佐助就根據其舉手投足的言行判斷出他的身份,而在看到鈴木阪木的瞬間肯定了這個想法。


    鷹小隊短短半年裏在忍界混得風生水起,除了他們五人原本就技高一籌的實力外,更重要的還是藥師兜超強地收集情報能力。


    盡管直到現在,佐助還是不喜大蛇丸和藥師兜,總覺得他那雙泛著危險光芒的金色瞳眸太過透徹,像是能看進人的心裏似的,他不想被看破僅此而已。


    鳴子裝起柔弱來也是影後水平,佐助也差點就被她騙了過去,然而這幫人明顯太過難纏。


    竟敢在他麵前要人,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但礙於那人的身份,如果真的起衝突了也是件十分棘手的事情。


    木葉的火影與火之國大名名義上雖然是平起平坐的合作關係,一個主內一個主外,一個政治一個軍事,然而恐怕隻有高層知道這期間牽扯著千絲萬縷的複雜事件,簡單地講就是木葉忍者村的經濟需要依附於火之國。


    沒有火之國大名經費上的支持,木葉哪來那麽多的錢來支撐如此龐大的忍者部隊,但相反沒有木葉忍者村,火之國大名隻要有足夠的錢便可在他國,甚至叛忍組成的傭兵組織隨意挑選保鏢。


    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想給自家老師惹麻煩。


    尤其是今天還是老師的火影接任儀式。


    但現在,看著兩名武士大有‘鳴子不去見那個廢柴少爺,就不會讓他們離開’的趨勢,佐助的理智在一點點地瓦解。


    鳴子長得其實很好看,用沉魚落雁、閉月羞花這些詞形容也不為過,當然這是在她褪去女性忍者特有的陽剛堅強後,例如現在穿著和服的她就有種特屬於女性的柔美,完全不會讓人同那個對戰敵人時雷厲風行的‘木葉藍刀’聯想到一起。


    她能夠吸引到很多異性,這一點即使在感情方麵遲鈍入佐助,在七年後的世界裏也有所察覺,也許少女並不知道,她那能夠打敗太陽的笑容,是很多人趨之若素的力量源泉。


    所以,穿成這幅宛如從畫中走出的模樣,引得男女老少的圍觀視線不驚奇,引得即使閱美人無數的鈴木板木注意也不足為奇,當然這些都不是佐助生氣的原因。


    最令他生氣的是,這幫人出現的時機不對,更通俗易懂得說,就是因為他們的突然出現,使得剛才想要摸少女頭的動作被打斷,天知道那是他在心中做了多少鬥爭才下的決定。


    並且剛才因為動作被打斷,使得他的右手尷尬地騰在半空中許久,重新放上去顯得太過刻意,收迴來的話又顯得過於矯情,迫於無奈最終隻能重新放進口袋。


    他已經很生氣了,就在身體查克拉蠢蠢欲動的時候,少女拉住了他的右手,這才止住了他方才想要打人的衝動,而現在那個廢柴少爺竟然膽大到再次派下屬前來攔人。


    一定要好好教訓教訓他們才行,讓他們知道敢從宇智波手上搶人是一件多麽愚蠢的事。


    “佐助……”左手被緊緊地反握,鳴子眉頭皺緊看向少年。


    佐助沒有迴頭,隻是微微側眸給了她心安的眼神。


    然而,還是有不長眼神的人,例如這位年輕的武士。


    “你在說什麽?你知道我家少爺的父親是誰嗎?”年輕的武士大聲嗬斥,和以前很多次一樣。


    作為火之國大名家的三公子,鈴木板木看上的女人不管願不願意,最後都還是他的,這就是權力與金錢的魅力,盡管信奉武士道的他們對此也很不齒,但事實就是如此。


    “他能看上你,是你上輩子修來的福分,不要不知好歹。”這話是對鳴子說的。


    年輕武士射向少女的眼神滿含犀利,佐助覺得自己真的快要被氣瘋了,他已經快要管不住自己的‘麒麟臂’,並且在心中默念,隻要這人敢再多說一句,他一定會讓他知道為什麽山花這麽爛漫。


    好在有人及時製止了年輕武士繼續作死,盡管他說出來的話佐助也並不愛聽。


    “翔,你怎麽能夠對這位美麗的姑娘這樣說話呢?”鈴木板木趴在窗前大聲說道,雖是教訓的話但是語氣卻很輕緩,完全看不出這位傳說中的廢柴少爺在生氣。


    從這件事可以看出,鈴木板木並不像傳言的那般霸道蠻橫,相反他還是有點素質的,然而下一句直接點燃了佐助的爆點。


    “你應該這樣對她說,親愛噠,你簡直就是我的初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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