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上總有人是幸運的,無論這個幸運兒之前是否有著痛徹心扉的經曆,但能夠提前知道未來會發生的事情,並且還有再次迴到過去改變未來的機會,無疑這個人不僅僅幸運還令人羨慕。


    相比於鳴子將拯救世界的責任抗在肩上,宇智波總是自私且聰慧的,他們更多的是著眼於眼前的事情,而不會去追逐那些空泛的大夢想。


    他同宇智波鼬的戰鬥要比之前任何人,在心理上的負擔更少,第一是因為他早就料到對手會是宇智波鼬,心理上早已有所準備,第二是他的目標十分明確,幫助鳴子拯救忍界然後迴到過去改寫悲劇——會親手殺死宇智波鼬的悲劇。


    他知道他要比這個世界的宇智波佐助幸運得多,引發他悲劇一生的宇智波鼬在七年前的世界還活著,會因救宇智波帶土而被殺死的卡卡西老師也還活著,會犧牲自己為下屬與村民斷後的漩渦鳴子也還活著。


    他完全有機會改變後麵一係列糟糕的局麵,隻要他能夠戰勝旗木佐雨,救下卡卡西老師。


    想到卡卡西,佐助的攻擊變得更加猛烈。


    他完全不能夠理解七年後自己的想法,大概也是現在的他還沒有痛失一切的經曆,但他不明白七年後的自己已經失去了這麽多,難道還要親手將自己推向另一個深淵嘛?


    佐助有些心急,他必須盡快結束這場戰鬥,必須趕在七年後自己傷害卡卡西老師之前結束這場戰鬥。


    從另一方麵,佐助又是理解七年後自己想法的,大概是宇智波皆遺傳單打獨鬥,習慣在黑暗中默默背負本不該屬於自己的罪孽,宇智波鼬便是突出代表。


    當然他也不會相信七年後櫻一是真的背叛了他們,那家夥嫉惡如仇、敢作敢當,讓他這麽長時間潛伏在旗木佐雨身邊這是難為他了。


    鳴子很聰明,總是能夠抓住問題的重點,但這種理智僅限於戰鬥時,日常的她雖然是女性,但心不細缺乏分析他人性格的能力。所以,在統觀如今形勢方麵,佐助比鳴子更清楚每個人的目的與想法。


    盡管七年後櫻一初見鳴子時差點殺死她,但櫻一畢竟是個重情義重感情的人,如果他是真的想殺死鳴子,鳴子不知會死多少次,他的目的很簡單——趁旗木佐雨進行不屍轉生,實力處於最弱化的狀態時殺死他。櫻一其實就是想做救世主,從根本上瓦解旗木佐雨想要毀掉整個忍界的野心,不成功便成仁。


    而七年後的佐助則更理智更善分析當下,經曆太多困難與失去的他變得尤為悲觀,他對來自七年前幾人的心裏狀態與戰鬥實力做出詳細分析與比較,得出他們根本不可能戰勝旗木佐雨的結論,所以他選擇更為持久的穩健戰術,先從切斷旗木佐雨的能力來源,毀掉他轉生的容器——旗木卡卡西。


    七年後佐助並非是要背叛他們,他隻是想要在旗木佐雨進行不屍轉生前,取得他的信任接近容器,然後毀掉容器。


    他是想殺死七年前的卡卡西。


    佐助想起離開前鳴子對自己說的話,他必須阻止七年後自己傷害卡卡西老師,否則的話,即使迴到過去,鳴子大概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他,他也一輩子無法原諒自己,畢竟他們來雨隱忍者村的最先目的是救出卡卡西老師,順帶拯救忍界。


    “佐助,在戰鬥的時候分心,可是隨時會死的。”佐助在與七年後的自己爭分奪秒,他明白他現在最應該做的是集中精神對付宇智波鼬,但想到鳴子想到卡卡西,想到現在他稍晚一步卡卡西老師就可能死在七年後手上,動作先於意識便忍不住著急起來。


    心中的不平靜使得戰鬥過程中露出破綻,外加操動須佐之男不熟練,很快在忍術對抗上落得下風。


    兩個宇智波的戰鬥,自然少不了幻術對抗,佐助經驗太多也不如做叛忍多年的宇智波鼬,尤其是在他使用八尺鏡等傳說中神器的時候,更是毫無招架之力。


    好在帕克的及時趕到化解了危機——它尋著氣味找到他,身後還跟著一隻烏鴉,烏鴉的右眼是四角風車形狀的萬花筒寫輪眼,飛快旋轉後宇智波鼬便停下了戰鬥,似乎身體被支配的忍術被破解。


    “帕克,鳴子……”見宇智波鼬停下攻擊,佐助瞬身至帕克麵前,臉上帶著自己都未察覺的驚慌。


    他本來想問‘鳴子有沒有受傷’,話語卻淹沒在唇間。他想那可是被稱為‘瞬身止水’的男人,她又怎麽可能沒有受傷,但帕克能夠帶著止水的眼睛來支援他,這說明鳴子那邊的戰鬥已經結束並且她還活著。


    他長長的唿出一口氣,有那麽一瞬眼前是春暖花開的輕鬆感,但隻是一瞬他便想起自己還有任務在身,即使十分想立刻馬上衝到她身邊,但到底理智戰勝感性,他轉過頭看向鼬,按捺住內心翻滾情緒,畫符發動封印術準備封印他。


    “等一下。”鼬開口,一雙猩紅色的寫輪眼恢複黑色,“現在的我雖然隻是忍術召喚出的一具屍體,但被別天神解除忍術影響的我,對你們應該有幫助。”


    “……”佐助凝著眼前的男人,即使理智告訴他,他還有機會,還有迴到過去見到活著的宇智波鼬的機會,但他此刻仍舊有很多話想說,也有很多問題想問他。


    可是,來不及,真的來不及。


    “佐助。”正當佐助大腦飛快思考想戰略時,鼬上前一步,額頭頂在他的額頭上,就像很久很久以前,父母還活著時那樣。


    “哥……哥……”佐助紅眸微瀲,心猛地緊了一下,這一聲‘佐助’像是穿越時空踏雪而來。


    “不管發生什麽事,你都是我最愛最驕傲的弟弟。”鼬說完便後退一步,結印發動瞬身術,身影很快消失在白煙中,隻餘空氣中留下的一句‘我永遠愛你’。


    “……”哥哥……


    佐助想起團藏為了刺激他,告訴他真相時的情形,宇智波雖擁有整個忍界都為之驚恐的寫輪眼血繼,與此同時卻也承受著力量的詛咒,過頻使用便會損害身體健康,鼬是在身感頑疾時同他戰鬥,並且也是一心求死才會死在最愛的弟弟手中。


    我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佐助轉過身,握緊拳頭,心中已隱隱有了決定。


    “帕克,你去幫鼬,他應該是去找穢土轉生的施術者了。”鼬沒說要去做什麽,佐助就是如此篤定,畢竟宇智波的關注點總是迫在眉睫的問題。


    ……


    時間迴到三分鍾前,雨隱忍者村秘密地下基地的a 08房間內,守衛離開成年佐助正一步步地走進房間。


    “是……佐助嗎?”一直被囚禁在封印術式中的卡卡西隻知道旗木佐雨正在孕育一個陰謀,這個陰謀很可能會毀掉這個忍界,而他則是這個陰謀的關鍵點。


    他早已有所覺悟,即使死也不會讓旗木佐雨得手,但旗木佐雨似乎早已看穿他的心思,不但限製他的自由還對他的身體進行封印,動彈不得。


    也就是這麽多天過去了,他一直保持一個姿勢坐了很長時間,期間除了七年後櫻一來見過他,再沒見過活人,他覺得自己都快失去交際能力了。


    還有一個問題便是這麽多天沒進食,他覺得很餓。


    “卡卡西……老師……”雖然早已做好心理準備,佐助在見到卡卡西的那一刻,心還是猛地揪了一下,能夠再見到活著的老師對他來說也是一種恩賜。


    但,他現在卻是來親手毀掉這個恩賜的。


    “……”雖然喊著‘老師’,但卡卡西畢竟來自過去,七年後的佐助已長得高大魁梧,與記憶裏的倔強少年相差甚遠,卡卡西怎麽看都覺得莫名違和。


    “嘛,佐助。”成年佐助在原地找了很久,卡卡西皺眉稍作分析便知他來此的目的。


    他想像以前一樣微笑著撓頭,身體被束縛卻動彈不得,隻是尷尬地笑兩聲。


    “一直以來,你都是個有獨立思考能力與見解的孩子,雖然我們也很長時間沒見過了,但我知道你沒變,不管你身處何處,你還是第七班的宇智波佐助。”說這句話時,卡卡西的臉上帶著嚴肅認真表情,繼續道。“沒做擔當上忍前,我真的沒想到有一天會遇上你們這群可愛的孩子,我現在似乎有點理解水門帶我時的心情了。”


    “佐助,不管是你還是鳴子、櫻一,都是我最愛的學生,不管你們將來會做什麽事,會選擇什麽樣的路,隻要你們認為對,作為你的老師,都為你們感到驕傲。”


    “抱歉讓你背上弑師的罪名,鳴子他們一定會理解你的……不要猶豫,動手吧。”


    “卡卡西……老師……”在來之前,佐助已做好心理準備,但看到卡卡西的那一刻他就動搖了。


    可這是他的選擇不是嘛?


    無論如何也要阻止旗木佐雨……


    提煉查克拉至右手,雷屬性查克拉放肆嘶鳴,佐助選擇以卡卡西親授的忍術結束他的生命,算是對老師的培育之情的感激與尊重。


    千鳥嘶鳴,雷屬性查克拉凝聚的手刀鋒利無比,卡卡西眉頭都沒有皺一下,直麵死亡。


    就在手刀距離卡卡西兩米處,一座兩米土牆拔地而起,手刀穿過土牆,成年佐助看到的是七年前自己倔強而堅定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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