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是來阻止我的嗎?”佐助從口袋裏抬起右手,經過仔細清洗的掌心、指縫仿若還殘留著粉發男孩的鮮血,他從未想過有一天會用卡卡西老師教導的千鳥,才殺死同伴。


    然而當戰鬥開始時,一切都變得不可挽迴,最終的最終他還是將右手插/進了同伴的胸膛。


    既然已經殺死了一名同伴,那麽他便不在意再多殺一名。


    “佐、佐助……”鳴子蔚藍色的眼眸映出男孩轉身的慢動作,他黑亮的瞳眸瞬間變為三勾玉形狀,眼神冷得宛若穿越冰川,周身的殺氣隨著動作迸發,隻是單單看著就感覺手腳冰涼、汗毛直立。


    “正好,作為旗木刀法的繼承者,我一直想知道我們兩個到底誰更強一點。”佐助邁開步子,朝著橋頭方麵晃晃悠悠走來,邊走邊解開纏著繃帶的右手。


    “來吧鳴子,讓我來看看曾經的吊車尾到底成長到了什麽程度。”


    —


    同時,木葉忍者村火影辦公室內。


    “你說什麽?佐助叛逃了?”大蛇丸被曉組織的叛忍從獄中劫走,追擊過程中發生戰鬥,不少特上和上忍被打傷身亡,三代目火影猿飛日斬還在修養期,木葉再次陷入戰力不足的困境。


    原本應該住院一周的卡卡西前天被迫出院,接受火影助理鹿久分派的b級任務,誰知任務結束迴村後,接到的消息竟然是自己的得意門生叛逃出村的消息。


    “奈良鹿丸、春野櫻一、日向寧次、秋道丁次和犬塚牙……”卡卡西盯著手中的任務卷軸,細長的眉深鎖,“你怎麽派遣五名下忍去追擊他,他們……”


    “卡卡西,請你冷靜一下。”沒等卡卡西說完,鹿久就打斷了他。“木葉現在的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包括你在內的上忍都在村外執行任務,除了暗部忍者外已經抽不出多餘戰力,況且我已經通知砂忍與護送小隊前往支援,你就……”


    “喂,卡卡西,你去哪裏?”鹿久眉頭深鎖,喊了幾聲,銀發上忍卻像是沒聽到那般,結印發動瞬身術,頎長挺拔的身影砰地一聲消失在白煙滾滾中。


    我的預感竟然成真了,隻是沒想到竟然會這麽快。


    轉眼間,卡卡西已奔跑在屋頂,以急行軍的速度朝村門口跑去,卻在躍下圍牆的一瞬停下了腳步,側眸望向左手邊古樹,冷聲開口。“誰?出來!”


    “果然不愧是旗木前輩,警惕性這麽強。”伴隨著一個清脆的聲音,墨綠色樹蔭後緩緩走出一道披著黑灰色鬥篷的身影,個子不高身形清瘦,留著利落的碎發。


    “我先自我介紹下,我是團藏大人派來協助你的根部忍者,我叫做佐井。”塗著紅色詭異圖案的麵具被摘下,露出一張皮膚泛著不健康白的清秀麵容,男孩笑眯眯地對他說。


    “團藏大人?”卡卡西眉頭皺緊,一時不知道那個身居根部組織的首領又想搞什麽鬼,然而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轉身扔下一句‘能跟得上就跟過來’便急匆匆地朝著一點鍾方向跑去。


    竟然還通知了鳴子,那孩子千萬不要做出什麽傻事來。


    —


    宛如千隻鳥一同鳴叫的雷遁忍術,白色放射性的查克拉凝聚右手,鳴子的眼睛能夠清楚看到包裹查克拉的右手已化為利刃,正朝她急速襲來。


    出於對危險的本能反應,右手迅速攢住刀柄,卻遲遲沒有□□,直至青筋迸出、骨節泛白。


    “你為何執刀?”記憶中的卡卡西老師穿著和服,正在指導她的刀法。


    “……我不知道。”兩年前初學刀法的她如實迴答,她是真的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對刀法這麽執著,也許隻是因為多年前誤入夢中的少年,背後背著一把忍者刀。


    “刀之所指,心之所向,你連自己的想法都不知道,我又該怎麽指導你。”卡卡西雖是責怪的語氣,右眸卻是彎成月牙狀,雖然稍稍遲鈍點,卻是個誠實的好孩子。


    “今天就到此為止,你好好想想自己到底是為什麽執刀。”


    極度缺乏變通的鳴子就端坐在旗木老宅的院子裏,眼前擺放著忍者刀,一人一刀從傍晚到天亮。


    “卡卡西老師,我為什麽執刀了!”清晨,當卡卡西推門而入時,十歲的鳴子跑了過來。


    “說說看,你為什麽執刀。”


    “因為我……再也不想看著老師和同伴在我麵前受傷了……”她指的是伊魯卡被水木打傷一事。


    “……雖然理由很牽強,但勉強算是過關了。”卡卡西蹲下身子,逆著光,凹凸有致的側臉顯出柔和的輪廓,語氣輕鬆卻滿含認真,“記著你今天說的話,鳴子,記著你學習刀法的初衷。”


    我學習刀法的初衷……


    我再也不想看著老師和同伴在我麵前受傷了……


    佐助是我的同伴,我怎麽能夠對他拔刀。


    鳴子緩緩鬆開攢緊刀柄的右手,視野裏威懾力十足的千鳥越來越近,強壓下心中想要躲避的恐懼,深吸一口氣喊道。“佐助,我沒有和你戰鬥的理由,所以我是不會和你戰鬥的!”


    “……”該死,雖然早就猜到鳴子會這樣說,但親耳聽到這個大白癡說出這樣的話,佐助的心底還是緊了下,進攻的速度放緩,然隻是一瞬攻勢再次增強。“那你就去死吧!”


    千鳥嘶鳴,猛烈的攻勢驟起旋風,卷起樹葉放肆飛舞,額前劉海被吹亂,鳴子咬緊牙關,強迫自己瞪大眼睛,緊緊盯著那雙滿是殺意的紅眸。


    這樣的眼神她太過熟悉,那是殺手的眼神,佐助他現在的確想殺了她。


    但……這個時候她真的不能躲,如果躲開的話她所堅持的東西就再找不迴來了。


    “……你真的很煩。”有那麽一瞬,佐助真的很想殺了眼前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大白癡,因為他想起宇智波鼬曾對他說,想要獲得萬花筒寫輪眼的方法便是親手殺死重要的人。


    他已經殺了櫻一,卻沒有獲得萬花筒寫輪眼,說不定殺了鳴子就能夠得到它。


    但身體卻仿佛不是自己的,距離她越近右手凝聚的查克拉量越少,直至人來到她的麵前,忍術在不經意間解除,他的右手停在她的胸口,還保持著千鳥的進攻姿勢。


    “佐……”看到佐助解除忍術,鳴子長長唿出一口氣,說實話她也沒有十足的把握,去意已決的佐助到底會不會殺她,然而還沒來得及露出驚喜表情,他的膝蓋攻向她的腹部。


    鳴子條件反射地雙手交叉格擋,卻因為力量不足連退十步,後背狠狠撞上樹幹。


    “漩渦鳴子,你知道我最討厭你哪一點嗎?”垂眸間細碎劉海擋住紅眸,佐助壓低聲音開口,待看到女孩皺眉時,繼續道。“我最討厭的就是你這種自以為是的清高忍道。”


    “實際上,你根本就不想做忍者吧?”佐助右手隨意地放進口袋,緩緩向她走來。“你根本就不想學習忍術和刀法吧,你根本……就不想戰鬥吧?你在怕什麽,你又在驚慌什麽?”


    “……”鳴子眸光一怔,抿唇不語,沒想到她隱藏得那麽好,卻被他輕而易舉地看穿。


    實際上,這段時間裏不對勁兒的不止是他,鳴子也感覺到前所未有的恐慌,因為自從上迴係統說了句‘他來了’後就消失了,無論她怎麽找也都沒有再出現過。


    於是,她亦陷入迷茫,係統說隻要她能夠完成救世任務,就可能獲得迴去原來世界的機會,然而現在那個給她希望的係統卻突然消失不見,這令她再次陷入初來這個世界時的排斥與恐懼。


    “那就不要做忍者了,鳴子。”佐助走到她麵前,居高臨下地凝著她那雙毫無戰意的眼睛,語氣平靜無波,仿佛剛才殺氣騰騰的人不是他。“管它的人柱力還是別的什麽,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像你一樣嗎?”鳴子扶在樹幹的手攢緊又緩緩鬆開,“你現在做的事情是你想做的嗎?離開木葉,離開第七班,離開卡卡西老師和我們的身邊,這就是你想要的嗎?”


    這就是你想要的嗎?


    佐助紅亮的寫輪眼眨了眨,腦海裏閃過第七班的合影,再閃過宇智波鼬冷酷的側臉。


    “是,我的初衷從來都沒有改變過,我想要殺死宇智波鼬,和你們在一起隻會讓我越來越弱,和他的差距隻會越來越大,所以……我要離開,去尋找更強大的力量來殺死他……”


    “……”鳴子安靜地聽著,默然地與他對視,在那雙眼睛裏看到了他的決心,猶豫了一瞬,彎了彎嘴角對他露出一個燦爛的微笑。“我明白了,你是一定要離開了。”


    “但是……我來這裏並不是一定要阻止你離開,而是想問你……如果這個世界上隻有我一人不認為你是叛忍,把你當成重要的同伴,你願意和我一起承擔放棄火影大人派遣任務的後果嗎?”


    佐助微微一愣,深邃的瞳孔一陣緊縮,這句話聽起來那麽熟悉,好像在她要跟著自來也離村修行時,他曾這樣對她說過。


    “佐助,我在等你迴答,隻要你說好,即使對手是卡卡西老師,我也會為你斷後。”鳴子意有所指,佐助心領神會,眸光微動掃了眼女孩身後的古樹林,視線重新落迴女孩臉上。


    “我們隻不過是……要踏上不同的道路而已。”佐助後退一步,擺出結印手勢。


    “還有件事你說錯了。”鳴子站直身子,視線與他平齊。“做不做忍者對我來說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初衷也從來都沒有變過……我再也不想看到老師和同伴在我麵前受傷了。”


    “所以,拜托你……在迴到我的身邊之前,不要讓自己受傷也不要過早地死去,我會一直一直在木葉等你迴來。”佐助已發動幻術,真身在慢慢往後退,鳴子卻像是突然想起什麽似的,對他喊。“對了,櫻一讓我告訴你,不要小看他,他才沒有那麽容易被你殺死!”


    “……那是我手下留情。”佐助小聲呢喃了句,轉身朝著吊橋跑去,跑至河岸另一邊攢著苦無將繩索削斷,然後邁著堅定步子毫不猶豫地朝既定方向走去。


    橋下河流湍急而過,生生地拉成兩個彼岸,就像是跨域不過去的鴻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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