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子做了一個夢,夢中的自己似乎又迴到了剛穿越至異世的時候。


    睜開眼入目是漆白色的天花板,零落著灰塵的暗色燈罩上騰著幾條細小紋理,老式燈泡懸掛於中間,被透過白色窗簾灌入的冷風吹動,左右擺動著令人頭暈眼花。


    這是什麽地方?怎麽會躺在這裏……


    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消毒水味兒,每一處骨骼都像是被重組般疼痛,口幹舌燥難受地說不出話來,身體仿佛不是自己的,一個抬手動作費盡了全部力氣。


    “哼,果然是吊車尾,竟然睡這麽長時間。”


    這個聲音,誰在說話……


    “百花醫忍,她好像醒了。”


    吧唧吧唧,鞋子摩擦地麵的聲音,衣領被輕輕扯起,腋下的什麽東西被取走。


    “體溫已經恢複正常了。”


    “可是她為什麽看起來還很難受的樣子?”


    “可能是體質太弱的原因吧,中暑雖然是小事,但對於免疫力低下的孩子來說,還是很難恢複的……”


    叮鈴鈴……


    什麽煩人的東西響了起來。


    “她已經沒什麽事了,去上課吧,宇智波同學。”


    “嗨以。”


    吧唧吧唧,聲音漸行漸遠,吧唧吧唧,聲音越來越近。


    “這塊巧克力就留給你了,哥哥說吃甜食會緩解難受。”


    “下迴再暈倒,我可懶得管你。”


    巧克力?是誰啊……


    衣服是印了個紅白相間的團扇標誌嗎?


    記憶碎片像是馬頭車般匆匆而過,最終停留在擋在她麵前的清瘦身影上。


    如銀的月光穿過淡薄的雲層,落在枝葉繁茂的樹梢縫隙,細碎的光線絲絲縷縷打在墨藍色立領上衣,背後團扇標誌的白□□域漸漸被流淌出的鮮血染紅。


    滴答滴答,長劍的尖端抵在鼻尖,粘稠的鮮血順著銳刃慢慢滑下,一點一點落在枯黃的草木,發出清脆的聲響。距離太近,腥甜味兒太重,刺激著胃部一陣痙攣。


    “可惡……早知道……就不答應……井田奶奶……要保護你了……”


    “幹……幹嘛這樣……看著我啊……你這個……討厭的……愛哭鬼……”


    慘白色的月光照亮了滿是灰塵的半邊臉,隨著說話的動作,鮮血順著嘴角緩緩淌下,滴落在衣領盛開出一朵朵紅丹丹的血花。


    長劍距離越來越遠,其中夾雜著皮開肉裂與斷骨的聲音,渾身是血的身體搖晃了下重重跌落在粉色身影懷中。


    他們在說話。


    蔚藍色的眼眸映出褪去猩紅色的漆黑眼眸,沉重的眼皮緩緩闔上,那雙總是帶著三分孤傲的冷眸被遮擋,這還是第一迴見到他這麽狼狽過……


    視野裏突然天翻地覆、風雲變幻,墨色古樹林與漆黑夜幕旋轉成失真弧度,周身環境變得越來越模糊,而被鮮血慢慢腐蝕的團扇標誌卻變得異常清晰。


    “我要吃木魚飯團和番茄炒蛋。”


    “喂,你果然是大白癡,下迴再摔下去我可不會管你。”


    “愛哭鬼,真不明白你是怎麽畢業的。”


    “誰管你。”


    不是說不會再管我的嘛,為什麽還要這樣做啊……


    誰要你……多管閑事……


    —


    猛地睜開眼睛,入目是漆白色天花板和落了一層灰塵的吊燈,大開的窗戶冷風灌入吹動著窗簾搖蕩,像是拍打在海岸邊的朵朵浪花,遠處的天空已經泛起月牙白。


    相似的場景令鳴子一時分不清現實與夢境。


    此時正值黎明,病房內靜悄悄的一點聲音也沒有,病床邊沒有一個人,床頭櫃上倒是擺放著一束大波斯菊,盛開的花瓣凝著水珠,淡淡的香味兒混在消毒水的刺鼻味道裏,聞起來令人莫名心安。身上纏滿了繃帶,稍一動彈就火辣辣的疼。


    鳴子瞪著染上血絲的蔚藍色眼眸,盯著天花板發了一會兒呆,便費勁地撐著床邊坐起來,像個任性的小孩拔掉手背上的吊瓶針頭,踩著配發給病號的專用拖鞋吧唧吧唧地走在冷清地板上,推開門卻撞上了一個墨綠色身影。


    忍者心得,忍者在任何時候都不能暴露自己的情緒。


    鳴子看著動作輕緩蹲下身子的銀發上忍,眼淚一下湧了出來。“卡卡西老師……佐助和櫻一……對不起……都是我不好……如果我的實力再強一點……他們就不會……”


    “……鳴子。”竟然也遺傳了水門老師的‘不管發生什麽事都把責任往身上攬’的毛病,卡卡西默默地歎口氣,抬手按上還纏著繃帶的金色腦袋,僅露在外麵的右眸彎成月牙狀安撫道。“要道歉也該是向自己道歉,把身體弄成這個樣子。”


    “不過,你已經做得夠好了,如果不是你的話,佐助和櫻一恐怕也難逃一死,雖然……”卡卡西輕咳了一聲,迴想起自己還在同全身布滿黑色條紋敵人戰鬥時,敏銳感官察覺的邪惡查克拉,和十二年前十月十日那天的一模一樣。


    象征著力量與破壞,夾雜著對這個世界的憎恨與厭惡,隻是單單看著暴起的岩漿般冒泡尾巴,就仿若置身於地獄令人絕望恐懼到極點。


    鳴子九尾化了!這個認知令卡卡西有些著急,右手凝起千鳥拚著以傷換傷的代價打敗音忍後,便馬不停蹄地朝暴動查克拉方向行進,而到達時看到的情形更令人絕望。


    她就像是從血池中爬出來的那般,每一個動作都伴隨著大量鮮血滴落,所過之處地麵顯出長長的血痕,然而她毫無意識毫無知覺,消耗著生命與敵人戰鬥。


    忍者無時無刻不麵臨著艱難選擇,即使她是自家老師的後代,在那個時刻卡卡西還是選擇了先救下被迫卷入戰鬥的佐助與櫻一,而那時佐助已經失血過多陷入休克。


    將佐助與櫻一安頓好,卡卡西再次迴到戰場上,這才看清了敵人是誰——傳說中的三忍之一影級忍者大蛇丸,九尾化的鳴子很厲害卻因為沒有相應作戰方略,隻是憑著本能去戰鬥去破壞,大蛇丸雖疲於應付卻在戰術上略勝一籌,幾個迴合下來沒落得下風,卻也沒受什麽過重的傷。


    鳴子漸漸失去意識,九尾就要破印而出,即使他與大蛇丸結成臨時同盟仍舊無法抵抗九尾化女孩的連環攻擊。戰況的轉機是破土而出的白發男人,通靈出□□老大後憑借人數占得優勢與對封印術的熟練掌握,很快將暴走的九尾重新塞進結界內。


    卡卡西以為佐助會死,雖不是醫忍,多年的上忍經驗令他能夠精準判斷傷勢,男孩的傷口正位於左胸口,那是心髒的位置,即使是有九尾護體的鳴子被一劍穿心後仍舊無法存活,更別說隻是普通身體的宇智波後裔。


    但是,運氣亦是實力的一部分。


    慶幸的是男孩的心髒竟然長在右側,運氣使他在死神的魔爪下逃了出來。


    要道歉也該是我這個不稱職的老師道歉啊,卡卡西攬住女孩肩膀,給了她一個很輕的擁抱,《親熱天堂》上說女孩子哭泣的時候就應該給個肩膀來靠。


    隻是,他剛將女孩的頭按上自己的胸口時,女孩卻突然抬起頭,怎麽也想不到平時看起來金燦燦的圓腦袋竟然這麽硬,撞得他下巴傳來骨裂般的疼痛。


    “你、你剛說什麽……”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順著光潔的臉頰滾下,啪嗒啪嗒落在藍格病號服上,很快暈開一片,鳴子瞪大眼睛仰著頭看向正用力揉著下巴的老師,不確定地開口問道。“佐助和櫻一……都還活著?”


    “嗯,都還活著,櫻一隻受了皮外傷並沒有住院,佐助現在在加護病房……誒,鳴子,你要去哪裏?”卡卡西的話還沒說完,像木乃伊般的女孩已經轉身跑向樓梯。


    十分鍾後,鳴子在木葉醫院五層的加護病房看到佐助。


    似乎是剛醒的原因,穿著上忍製服的醫忍正在病房內給他進行身體檢查,在各式儀器劈裏啪啦響了很久後,才將數據記錄後推門而出。


    “身體檢測各項指標已趨於平穩,多加休息即可。”醫忍又向銀發上忍簡單地交代了幾句注意事項,“再觀察三天左右就可送進普通病房,到時你們再前來探望。”


    “嗨以。”卡卡西有些心不在焉地應著,視線與加護病房內男孩半睜著的黑眸相撞,腦海裏閃過的卻是神無昆橋之戰被壓於岩石之下男孩的臉。


    “我要把我的寫輪眼送給你,不管村裏的人怎麽說你都是了不起的上忍,這是我的心意,你就收下吧……琳,用你的醫療忍術把我的寫輪眼整個移植到卡卡西的左眼處。”


    “我已經要死了,但我會成為你的眼睛,幫你看清今後的路。”


    佐助是如今存活的兩名宇智波後裔之一,哥哥成為了殺死全族人的叛忍,弟弟成為了以殺死哥哥為目標的木葉忍者,盡管他在極力否認,但是的確自從得到帶土的寫輪眼後,他就悄悄地把帶土的責任也扛在肩上。


    如果他連木葉的唯一宇智波後裔都保護不好,死後真的沒法去見帶土了。


    謝謝你,鳴子……


    謝謝你,用生命保護了佐助……


    卡卡西默默地在心中說了句,垂眸看向自來到病房門口就一直沒有說話的女弟子,欲言又止,像是思忖很久剛要說話就被跑步前來的下忍喊走。“旗木上忍,火影大人召喚。”


    似看出銀發上忍的憂心,下忍微笑著補充了一句。“前輩放心吧,一會兒我會送漩渦下忍迴病房的。”


    卡卡西這才做了個簡單的結印手勢,而後人砰地一聲消失在滾滾白煙中。


    —


    此時的火影辦公樓地下一層秘密會議室裏正在進行激烈的交鋒。


    此次邀請巫女前來火之國天地橋一帶‘除妖’一事,出自兩國大名想要建立友好關係的想法,三代目火影年歲雖高思維卻很縝密,接到任務的那刻便知此事不能做得過於宣揚,畢竟安撫村民的情緒最大,為了避人耳目就隻派遣下忍小隊前去執行護送任務。


    原本想讓實力尚可的卡卡西班執行此任務,誰知卡卡西以弟子家中有事,這段時間不適合出行任務為由推脫,並且推薦了有周密作戰方案的阿斯瑪班,猿飛日斬綜合評估了下忍的實力,接受了此提議,隻是沒想到的是後麵發生了這麽多的事情。


    最令他痛心的是,人口失蹤案的罪魁禍首竟然是他的得意門生大蛇丸。


    偏偏這時,還有人在添油加醋,惹人心煩。


    “當初就是因為你一時心軟放虎歸山!”坐在火影右手邊的男人,穿著白色長袍外披黑色外套,半張臉隱於繃帶之下,露在外麵的左眸犀利如刀,咚的一聲拐棍用力敲擊地麵,麵露嚴肅道。“現在好了,這麽多年過去了,大蛇丸還在進行人體試驗研究,竟然將魔爪伸向了普通居民,現在這種情況你又該如何彌補,三代目火影?”


    每迴都這樣,不管遇到大事還是雞毛蒜皮的小事,團藏就會抓住一切可用來攻擊日斬的過失,也會將過去多年的舊事拿到台麵上來說,顧問團等高層早已見怪不怪,倒是前幾日才浪蕩迴村的白發男人替老師抱不平。


    “既然團藏大人再次提起大蛇丸叛逃一事,那麽我倒是想問出這麽多年來一直壓於心中的疑問。”說話的是一名留著朝天的囂張白發,彎眉下麵一雙白多黑少的眸子,自眼角向下延伸兩道紅色紋理,立體硬朗的五官使得他整個人看起來異常嚴肅,“我一直想問問身為根部首領的你,直屬火影的暗部在木葉各打要塞的布防,你們根部應當十分清楚,在大蛇丸叛逃的時候為何不見根部忍者前來阻止?”


    “哼,區區一個大蛇丸,我以為憑三代目的本領就可輕而易舉解決。”團藏冷笑一聲,麵露嘲諷地看向一臉‘又來了’表情的日斬,不覺心中更氣咄咄逼人道。“誰知日斬究竟是到了年齡,連一個大蛇丸都搞不定,現在又扯出這麽多事來!”


    “喔,那麽說大蛇丸叛逃之事是因為團藏大人完全信任日斬老師,才沒有派遣根部忍者前來支援?”待看到團藏點頭後,自來也黑眸微眯迸射出令人生畏的寒光,聲音彷如穿越萬古冰川而來。“那麽,九尾襲村的時候呢?我可聽說九尾襲村的時候前往阻止的可隻有普通編製和暗部忍者,可不要說藏龍臥虎的根部忍者去疏散人群這種怪異的話,因為執行這個任務的可是宇智波警衛隊。”


    “而且如今的暗部有個精通木遁、叫大和的年輕人,他之前可就是你的部下,木遁能夠壓製九尾,當時那種情況你竟然沒有派出他來,又是何居心?”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你是在懷疑我嗎?你是在懷疑我對木葉的忠心嗎?”想不到自來也出村遊曆十年有餘,對於木葉的情況仍舊了如指掌,團藏被將了一軍,不覺有些惱怒,拐棍再次敲擊地麵發出陰森的聲音,話鋒一轉落在左手邊的男人身上,語氣不善道。“沒大沒小的,都是你教出來的好弟子!”


    “你……”自家老師被這樣針對,自來也銀牙咬得咯咯響,剛要說話就被與團藏同樣穿著的轉寢小春打斷。


    “夠了,三忍之一的大蛇丸叛逃是整個木葉忍者村的損失,並非個人能夠承擔得起。”雖已過花甲之年,女人看起來精神很好、身體硬朗,隱約可見年輕時的英姿颯爽,她眯眯黑眸掃了一眼欲言又止的自來也,又看了眼皺緊眉頭的團藏,繼續道。“過去了的事情都過去了,日後也不要再提。”


    頓了頓,“本次會議重點討論的是關於九尾人柱力日後作何安排。”


    不像玖辛奈是純正漩渦血統,僅憑超出常人的體質與強大查克拉量即可壓製九尾,鳴子充其量隻能算是半個漩渦族人,外加從不做多餘事的四代目對其的封印特殊性,想必是為日後做打算,想要讓女孩繼承自己意誌,合理使用這股力量守護木葉。


    但從現在來看,女孩對木葉的忠心不容懷疑,隻是想要完全掌控九尾能力還要費些時日,就此次暴走事件來看,隻要女孩願意完全有能夠釋放九尾的能力。


    “一個連尾獸都無法控製的人柱力沒有存在這個世界的必要。”小春的話剛落,圖暗藏就發表了意見,“如果說木遁能夠壓製九尾,那麽當初就應該繼續木遁實驗,多培養幾名擅長木遁的忍者即可,也不用像現在這種大費周折。”


    “你的意思是……”一直未開口的門炎推了推眼鏡。


    團藏做了個‘殺’的手勢。


    “不行,我反對,漩渦鳴子可是水門和玖辛奈的後代,他們兩個為守護村子而犧牲,如今我們卻要抹殺掉他們的後代?”自來也不是第一次見識過團藏的獨斷專橫,盡管這也是守護村子的一種極端做法,“那孩子隻是在用自己的方式保護同伴而已,卡卡西拚了命地阻止她,不惜動武,那孩子都還沒有對老師出手,隻是與大蛇丸戰鬥……”


    “你怎麽知道如果你晚去一會兒,她不會對老師或者同伴下手,當時她的情況你也看到了,她根本就沒有理智聽不進去任何的話!”團藏出言反駁,自來也漲紅臉咬緊牙關還想說些什麽,日斬拿下含在口中的煙袋,煙杆在桌麵磕了幾下,開口道。


    “鳴子是因為同伴被大蛇丸所傷,才擅自調用的九尾能力,出發點是可以理解的,雖然方式可能極端了些……”日斬長長吐出一口煙圈,麵露疲憊地揉揉眉心。“但是團藏啊,你搞錯了順序,鳴子她首先是木葉的孤兒,既然是木葉的孤兒那麽我們這些長輩便有義務與責任保護她,而不是抹殺她,然後她是木葉的下忍,既然是木葉的下忍,我們就有義務與責任教導她,最後的身份才是九尾人柱力……”


    “並且綜合評估她的破壞力雖然已達a級,但她至今為止還沒有用那股力量殺死任何一個人,不應該被視為危險。”


    “嗬,你的意思是等她完全暴走像十二年前一樣毀掉村子才算是危險?”


    “不,如果真的發生這種事,我將賭上火影之名阻止她。”日斬吸了口煙,布著皺紋的雙眸熠熠宛如火炬,“況且,我和自來也已經想出如何此情況的辦法了。”


    “我信任保護那孩子,不單單是因為她是水門和玖辛奈的後代,而是因為她是木葉的居民,既是木葉的居民便都是我的親人,保護她是理所應當的事情,就像是當初扉間老師決定留下斷後並不是因為我們是他的弟子,相反即使那天跟隨他任務的是不認識的忍者,他仍舊會選擇這樣做,這就是火影應該擔當的責任與氣魄。”


    會議最終在團藏怒斥‘婦人之仁’中結束,盡管這種情況每次開會上演。


    “自來也,你已經做好了覺悟嗎?”走在辦公樓樓梯上,猿飛日斬慢慢將象征著身份的鬥笠戴在頭上,黑眸微動看了眼比自己高出很多的弟子。


    “……並沒有。”自來也如實迴答,待觸及到自家老師的眼刀時,連忙正色道。“在沒有抓到大蛇丸之前,我是不會在村子呆太長時間的……”


    “那你是如何打算的?”


    “我在外麵遊曆這麽多年,實際上也暗中搜集了關於大蛇丸的很多情報,我知道他之前加入了一個名為曉的叛忍組織……所以,我打算親自指導鳴子修行。”


    當卡卡西到達火影辦公室時,就聽到老師的老師這樣說。


    “那麽卡卡西,你意下如何?”


    “我雖是鳴子的老師,但……這種事還是得問下她本人吧……”卡卡西細長的眉輕蹙,又很快舒展開,補充道。“盡管她很聽我的話,但有些時候還是應該她自己拿主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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