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領一腳踹向韓平:“膽敢違背我們曲召人,我看你們是不想活了。”


    韓平的兩個兒子忙上前扶住他,見老父親麵色痛苦,被踹的一下起不來。


    他們隻覺怒火中燒,一下忘了害怕,就要上前理論。


    韓平忍著疼痛拉住他們:“別,別去。”


    將領好似看到非常好笑的事情,哈哈大笑:“你們漢人賤民還想來打我不成,來呀,哈哈……”


    其他曲召士兵也跟著戲謔大笑。


    將領大手一揮:“兄弟們,自己挑女子,敢反抗,殺了!”


    霜降帶著一隊女兵四處偵察。


    忽地她耳朵動了動,她一抬手。


    女兵們立刻停了下來,眼神警惕觀察四周。


    唿喊和慘叫聲隱約傳來。


    霜降眼神一厲:“走,去看看。”


    “啊啊,阿娘救我……”一個瘦弱如孩童的女子緊緊拉住她母親的手,驚懼的全身顫抖。


    婦人拉住她,苦喊著求饒:“我女兒才13歲,求求你們放過她吧,求求你們了。”


    曲召士兵用力一扯,把女子拉進懷裏,左手伸向女子的下身,笑著道:“嘿嘿,那麽舍不得,那就把你們一起收了,哈哈……”


    另有兩名士兵一人一邊拉著婦人的手,臉上是帶著淫色邪笑:“母女一起開花,不錯,不錯。”


    “你們這群畜生,我跟你們拚了。”男子受不住妻女被辱,抬起手裏的棍子砸向曲召士兵。


    其他百姓也被曲召士兵激起反抗的兇性,就要上去對上曲召士兵。


    噗。


    一支箭矢穿透男子的腹部。


    曲召士兵自然不可能那麽沒安全意識,外圍還圍了幾十個手持弓箭的士兵。


    這是他們常玩的遊戲,讓漢人男子看著自己的妻女被辱,看他們選擇反抗還是不反抗。


    不管哪種,最後都隻有一個結果,那就是死。


    “啊……”婦人看著自己的男人中箭倒地,發出撕心裂肺的哭喊。


    抓著她的士兵卻哈哈大笑。


    嗖嗖嗖……


    又有幾位村民中箭倒地。


    韓平目眥盡裂,看著兒子倒下,兒媳和孫女就要被辱,大吼一聲:“跟他們拚了,反正都是死!”


    說完就對著曲召士兵衝了過去。


    韓一和韓大帶著村民們衝了上去,內心悲淒,果然,下山同樣沒活路!


    外圍曲召士兵立刻把箭頭對準他們。


    一個魁梧的曲召士兵臉上帶著肆意的笑,正要拉弓放箭,就覺脖頸一涼,一股寒意襲上心頭。


    “嗬……”他嘴裏發出一聲無意識的聲音,身體往後踉蹌了兩步,砰然倒地。


    他的脖頸處插著一根箭矢。


    霜降眸色冰冷,帶著二十幾名瑾陽軍對著曲召士兵殺了過去。


    身後十幾名瑾陽軍手持龍翎弩對著曲召的弓箭手就是射。


    將領一把推開被他撕了一半衣服的女子,聲嘶力竭大喊:“敵襲,是瑾陽軍!”


    “啊。”女子被他推倒在地,慘叫一聲。


    還來不及起身,臉上忽地被噴了溫熱的液體。


    她抖嘴唇抬頭看去,就見剛剛對著她肆意欺辱的曲召將領,沒了頭顱!


    血水正從他沒了頭顱的脖頸處噴射而出。


    砰。


    眼睛圓睜麵容扭曲到詭異恐怖的頭顱砸到她身前,濺起一片血水。


    “啊。”一聲淒厲的慘叫響徹密林,女子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女子意識漸漸清醒,耳邊是阿娘的哭聲,還有阿爺焦急的聲音。


    “求求你們救救我兒,我願意為奴。”


    一女子的聲音響起:“我不用你為奴,你兒子腰腹中箭,我們已經給他簡單包紮止血,但具體的治療我們也不會。”


    女子抬頭看去,就見一個有些矮小的女子正對著阿爺說話。


    這女子看著比她還小,滿是稚氣的臉上還有滴滴血跡,手握長刀,看上去,竟很是威武。


    記憶迴歸,她終於想起,這女子正是之前砍下曲召將領頭顱的女子。


    不知為什麽此時她竟一點也不怕了。


    婦人看到她醒了,暗暗鬆一口氣,聲音帶著哭腔:“你阿爹中箭了,嗚嗚……”


    女子這才迴過神來,看向倒在地上的阿爹。


    她就要爬過去,婦人忙拉住她:“別去,他們在給你阿爹看傷。”


    女子頓住動作,咬著唇沒再上前。


    霜降繼續道:“不若到我們戈鳳找醫者看看,隻是距離有些遠,不知你們的村民能不能堅持到城裏。”


    她內心歎息,她們到的時候,這些百姓有7人被曲召人射殺,當場就沒了3人,還有4人重傷。


    還有些被打傷踢傷的,這些都算是輕傷了。


    曲召士兵本意是虐殺百姓,並不想要立刻斃命,所以這才有四人活了下來。


    韓平忙點頭:“好好,去你們戈鳳。”


    “好。”霜降也不耽誤,轉頭交代:“去牽四匹馬過來。”


    箭矢還插在傷員的身上,她們都不是專業的醫者不敢取箭。


    好在血已止住,隻能騎馬帶他們迴戈鳳。


    韓一和韓大圍在傷員旁,死傷的村民他們村各自有人。


    韓一斟酌了下道:“這位娘子,我們死去的人能背到戈鳳附近埋嗎?”


    落葉歸根是深入每一個漢人骨髓裏的執念,他們現在歸不了根,但起碼埋在相對較近的地方,心裏有個念想。


    雖然這個要求很過分,但看著伏在死去親人身上痛苦嗚咽的村民,他忍不住紅了眼眶詢問。


    如果不行就隻能就地掩埋,如果埋的不夠深,可能會被挖出來,吃掉!


    說完他又忐忑起來,這些自稱瑾陽軍的人救了他們,還要帶他們迴去療傷,而自己卻提出這樣過分的要求。


    霜降環視一圈,見這些百姓不管老人孩子還是青壯年,全都臉色蠟黃,瘦的隻剩一把骨頭。


    此時他們正用期盼又膽怯的眼神看著她,她心裏一陣澀然,去年差不多這個時候,她也如他們這般逃難。


    那時起碼水源充足,還有野菜挖,而現在,幾乎什麽都沒了,連水都難找。


    “戈鳳距離此地好幾十裏地,如果你們有力氣背那就背吧。”她輕聲道。


    不是她不願意幫忙,她這次隻帶了一個排出來,人員不多,馬也不多,要馱傷員,要派人在前麵探路等等,空不出馬給屍體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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