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族龍瑪地區,沙裏爾市軍部審訊室內,光線昏暗,氣氛壓抑得仿若能擰出水來。審訊椅上,關押著身形迥異的兩名海類,體型較大的加拉托斯瑪,曾是身經百戰的海族士兵,周身散發著一股久經沙場的肅殺之氣;加拉托斐魄身形稍小,是普通海民,此刻卻也滿臉倔強,警惕地盯著四周。


    審訊官姆菲嘖站在他倆麵前,身形高大健碩,一襲深黑色軍裝筆挺利落,彰顯出軍人的幹練。他可是人族中聲名赫赫的神級光元素操控師,周身隱隱有微光浮動,銳利雙眸猶如寒星,正動用神級光元素感知,試圖從這兩名海類心底撬出真相。


    姆菲嘖率先打破沉默,聲線低沉,卻字字如錘:“你們闖進姆咧大陸海域,所為何事?別兜圈子,老實交代!”


    加拉托斯瑪“哼”了一聲,揚起鯊魚臉,露出寒光閃閃的尖牙:“人族,你們擴張領土、搶奪資源的時候,可問過別人死活?我們不過是奉命行事,尋條活路罷了!”


    “奉命?誰的命令?”姆菲嘖眉峰一挑,目光愈發犀利。


    加拉托斐魄縮了縮脖子,搶答:“是族裏長老的意思,渦泫大陸要待不下去了,我們隻能往外找生機。”


    “渦泫大陸?”姆菲嘖微微一頓,“具體說說。”


    加拉托斯瑪深吸一口氣,眼中浮現出一絲悵惘:“那可是藏在多元宇宙深處的神秘之地,終年陽光溫柔,天空澄澈得像最頂級的藍寶石,海域遼闊,奇花異草、珍禽異獸不計其數。”


    “兩塊陸地,中間就隔一條 5 公裏的海峽,靈族和我們海族各守一方,和平了好些年。”加拉托斐魄小聲補充。


    姆菲嘖雙手抱胸,追問道:“靈族那邊啥情況?”


    加拉托斯瑪繪聲繪色地講起來:“浪漫地區是靈族首都,街頭巷尾滿是靈紋,靈花靈草搖曳生姿,一走進去,馥鬱香氣能把人骨頭都泡酥嘍;沐浴地區有溫泉,泡一泡,靈力唿唿往上漲;流沙地區沙浪滔天,藏著珍稀靈礦;汙澤地區陰森神秘,裏頭的靈植都邪性得很;漁港地區最是熱鬧,漁船一靠岸,新鮮靈物堆成小山,還常跟我們海族換貨。”


    “靈族的靈物多是殼類,能填飽肚子,更是靈力源泉。靈石更是寶貝疙瘩,嵌到武器、衣服上,戰力立馬飆升。”加拉托斐魄忙不迭地說道。


    “他們打仗、蓋房子啥風格?”姆菲嘖緊盯著他倆。


    “靈族人打起仗來,能把靈元素聚成亮眼的白色光波,咻地一下射出去,特製的靈石手套一戴,威力大得嚇人。房子都修成蝸牛殼模樣,螺旋紋路精致得很,還契合靈力流轉。”加拉托斯瑪邊說邊比劃。


    “那靈族人長啥樣?”


    “跟你們人族有點像,就是背上馱個大蝸牛殼,觸角晃來晃去,皮膚油亮光滑,手腳粗壯,穿著靈物做的刺甲,威風凜凜的,還信個叫靈祖的,月圓就紮堆去靈殿祈願。”加拉托斐魄搶著迴答。


    說到海族領地,加拉托斯瑪挺起胸膛:“我們海族的涚浙地區,首都那宮殿奢華得沒邊兒,珊瑚雕的柱子、珍珠鑲的穹頂,晃得人眼暈;淋濕地區水汽彌漫,瀑布跟銀河似的,魚群肥美;漂洋地區船來船往,常和靈族互通有無。”


    “海物大多是魚狀,肉嫩味鮮、靈力充沛;海晶更是好東西,鑲到武器上,打架跟開掛似的。房子修成鯊魚頭模樣,看著就嚇人。打仗的時候,喚出海元素,化成深藍色的浪,拿著海晶三叉戟一刺,誰能招架得住?”加拉托斯瑪滿臉得意。


    “那你們海族海類外貌有啥特征?”姆菲嘖問道。


    “人頭鯊魚身唄,皮膚糙、顏色灰,牙齒尖尖,鰓裂一開一合,手腳帶著鯊魚皮質感,常年黑衣,動作麻溜。”加拉托斐魄咧咧嘴,亮出尖牙。


    “宗教信仰呢?”


    “信奉海神呐!每逢風暴、豐年,大魚大肉擺上祭壇,求海神庇佑,祭典熱鬧非凡。”加拉托斯瑪鄭重其事地說。


    姆菲嘖沉默片刻,忽然神色凝重,緩緩開口:“我剛窺探了你們的大陸,光元素勾勒的畫麵可不太樂觀,戰火紛飛,百姓流離失所,你們是受害者吧?”


    加拉托斯瑪眼眶瞬間泛起一片猩紅,雙手緊握審訊椅的扶手,指節因用力而泛白,腮幫上的肌肉不停抖動,牙齒咬得咯咯作響,悲憤嘶吼道:“是啊!那簡直是滅頂之災!靈族那幫家夥,毫無征兆地挑起戰端,仿若一群從地獄深淵殺出的惡鬼,直撲我族領地!”


    他額頭青筋暴起,大口喘著粗氣,繼續說道:“你瞧瞧他們那副模樣,個個身披藍色帶刺盔甲,寒光閃爍的尖刺,在日光下晃得人眼暈,像是奪命的獠牙。他們身形矯健,動作狠辣,衝殺過來時,喊殺聲震得海水都翻湧不息,舉手投足間全是騰騰殺氣!”


    加拉托斯瑪說到此處,眼眶裏的淚水奪眶而出,和著海水一同滑落,哽咽著咆哮:“那些靈族劊子手,見我族同胞,不論男女老少,抬手便殺,鮮血瞬間染紅了海水;我們世代生活的居所,那些精美的鯊魚頭造型建築,被他們用靈力轟得粉碎,殘垣斷壁散落海底;賴以生存的海物漁場,也被攪得一團糟,魚群驚散、蝦蟹死傷無數,昔日的家園,如今真真是寸草不生啊!”


    加拉托斐魄也帶著哭腔:“家園沒了,族人們死傷大半,我們餓到極點,實在沒轍了。在深海偶然發現個神秘裂洞,拚了命鑽進去,才到這兒。”


    姆菲嘖目光一軟,卻仍嚴肅:“可你們不該打起我們商船的主意。”


    加拉托斯瑪低下頭,悶聲道:“餓急眼了,喪失理智,隻想活下去,犯了錯,認栽。”


    姆菲嘖陷入沉思,心中暗忖,這神秘渦泫大陸的變故,於人族而言,究竟是禍是福,還得從長計議。


    次日,審訊室裏光線幽微,人族審訊官姆菲嘖周身籠著一層淡淡的光元素,再次仔細感知了一遍加拉托斯瑪和加拉托斐魄,確認他們並無異樣後,神色稍緩,開口道:“二位,形勢緊迫,咱們得打開天窗說亮話。想奪迴被霸占的海族領土,咱們缺了溝通可不行。”


    加拉托斯瑪鰭尾一甩,激起一圈水花,冷哼道:“你們人族詭計多端,憑什麽讓我們信你能幫忙?”


    姆菲嘖神色一正,掌心托起一團柔和的光,誠懇說道:“這團光元素就是我的誠意,在它見證下,我向你們保證——人族定會傾盡全力,助你們拿迴領地,往後還一起守衛家園。可前提是,你們得把海族語言傳授給我們,合作得有交流的基礎,不是嗎?”


    加拉托斐魄與加拉托斯瑪對視一眼,猶豫片刻,小聲商量幾句,才轉頭應道:“行,但願你人族別食言。”


    “放心,我姆菲嘖以名譽擔保!”得到應允,姆菲嘖眼裏閃過一絲決然,衝門外一招手,人族戰士魚貫而入,齊齊坐定,準備學習海族語言。加拉托斯瑪和加拉托斐魄也清了清嗓子,開始授課。


    克裏市軍部會議室內,氣氛熱得發燙,一眾將士目光齊刷刷聚在克清、彥砭、亥檳、寶梓和黎然身上,滿是欽佩與豔羨。傑紳指揮官背著手,大步流星走到五人跟前,重重拍了拍克清的肩膀,洪聲道:“這次戰役,你們五個大放異彩,戰功赫赫,給咱克裏市軍部掙足了麵子!”


    克清撓撓頭,謙遜一笑:“都是兄弟們拚死搏殺,咱們不過是恰逢其時,出了份力。”


    “別謙虛!”傑紳指揮官兩眼放光,大手一揮,指向桌上攤開的海圖,“眼下有樁更要緊的任務。上頭決定,派你們去龍瑪地區沙克爾市的語言學習班,把海族語言給吃透嘍!”說著,他壓低嗓音,神情嚴肅起來,“渦旋大陸局勢暗流洶湧,不久後,一場關乎兩族存亡的軍事行動就要打響,海族那邊透露的關鍵情報、作戰部署,可都得靠你們用海族語言去對接。這語言關,過不去可不行!”


    五人對視一眼,彥砭率先開口,眼裏藏不住興奮:“指揮官放心,有硬仗打,咱絕不退縮!隻是這海族語言,向來稀奇古怪,學起來怕是不容易。”


    亥檳也跟著點頭,撓撓下巴嘟囔:“聽說海族一張嘴,那音兒九曲十八彎,跟咱人族差別老大了,真能學成嗎?”


    傑紳指揮官哈哈一笑,給眾人打氣:“怕啥!你們哪個不是從槍林彈雨裏闖出來的?戰場上那麽難都扛下來了,還怕幾句異族話?況且,這是關乎人族、海族攜手的頭等大事,背後是兩族無數百姓的安穩日子,意義非凡呐!”


    寶梓攥緊拳頭,高聲迴道:“指揮官說得對!咱定不辱使命,拿下這海族語言。”


    “好!”傑紳指揮官滿臉欣慰,“收拾收拾,即刻出發,等學成歸來,渦旋大陸就是你們的新戰場,期待你們再創輝煌!”


    五人領命,齊齊敬禮,目光中滿是堅定與決絕,轉身大步邁向新征程。


    初進教室,眾人還沒來得及打量這滿是海洋元素裝飾的新奇環境,就見海族導師加拉托斐魄身姿矯健地遊到講台前,魚尾瀟灑一甩,濺起幾串晶瑩水珠,臉上神色威嚴,開口便是低沉有力的一句:“海族語言變幻多端,比你們人族那些彎彎繞繞還複雜,都給我打起精神,要是學不好,往後上了渦旋大陸的戰場,別說溝通,怕是連求救都喊不利索!”


    克清作為五人中的“打頭兵”,立馬帶頭挺直腰杆,朗聲道:“導師放心,咱定全力以赴!”說罷,還朝身後四人遞了個眼色,示意都精神著點兒。緊接著,他清清嗓子,率先嚐試用剛學的海族語問好,憋足了勁兒,一張嘴卻完全走了樣,硬生生把標準的“洛哢嘶呐”說成了怪腔怪調的“咕嚕嘶哈”。


    話音剛落,教室裏瞬間炸開了鍋,寶梓笑得直拍桌子,邊笑邊喘著粗氣打趣:“克清啊,你這是跟哪條海魚新學的方言?我咋沒聽過這麽別致的問好!”亥檳更是笑得眼淚都出來了,捂著肚子嚷嚷:“咱人族的威風,剛進門就被你這一聲給喊沒嘍!”


    克清鬧了個大紅臉,撓撓頭,尷尬地朝加拉托斐魄笑笑:“導師,對不住,初來乍到,拿捏不準這發音,您多擔待,我馬上調整。”加拉托斐魄嘴角微微上揚,無奈地擺了擺魚鰭,故作嚴肅道:“人族的勇士,這才剛開始,別慌得亂了陣腳,聽仔細嘍,我再示範一遍。”


    課間休息時,教室裏一片喧鬧。寶梓的眼睛像被磁石吸住了一般,直勾勾地盯著加拉托斯瑪的魚鰭,滿臉新奇勁兒,實在按捺不住,抬手就朝那魚鰭比劃了兩下,笑嘻嘻地問道:“導師,您這魚鰭看著可太威風了,扇起來指定帶風,能不能當風扇使啊?夏天擱戰場上,熱得人冒煙,要是有這天然‘風扇’,不得涼快死。”


    周圍幾個同伴一聽,“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紛紛圍攏過來瞧熱鬧。加拉托斯瑪先是一愣,隨即翻了個超大的白眼,沒好氣地數落:“你這小腦瓜成天都想啥呢?我堂堂海族戰士,這魚鰭是保家衛國、暢遊深海的好家夥,你當是街頭隨便叫賣的小玩物呐!”


    寶梓也不氣餒,雙手合十,討好似的晃了晃,耍賴道:“導師,就扇一下,讓咱開開眼唄,往後學海族語,我保準第一個衝在前頭,絕不偷懶!”加拉托斯瑪無奈地歎了口氣,佯裝生氣道:“就你鬼點子多!行,就一下啊。”說罷,緩緩晃了晃魚鰭。


    誰料,這一晃,一股強勁的小水流“嗖”地噴射而出,直直噴了寶梓一臉。寶梓被打得一個踉蹌,抹了把臉上的水,還佯裝鎮定地咂咂嘴:“喲,這‘風扇’風力還挺猛!”眾人見狀,笑得前仰後合,教室裏又是一陣此起彼伏的爆笑。連加拉托斯瑪也忍不住嘴角上揚,輕輕搖了搖頭。


    午後的陽光暖烘烘地透過窗戶,灑在教室裏,像是給一切都罩上了層慵懶的薄紗。學員們連著上了幾節高強度的海族語課,不少人都有些犯迷糊,亥檳更是上下眼皮直打架,腦袋一點一點的,手裏還攥著單詞本,強撐著背單詞。


    也不知迷糊了多久,他冷不丁嘟囔一句:“這‘哢啦噗噗’,到底是海魚名還是咒語啊?聽起來怪玄乎的。”聲音不大,卻打破了教室裏的靜謐。


    彥砭離他近,耳朵尖,悄咪咪接茬道:“我看說不定是召喚海鮮大餐的咒語,你想啊,咱在這費老勁學海族語,一會兒念對了,‘哢啦噗噗’,直接變出一桌魚蝦,多舒坦,權當犒勞自個兒了!”說著,還砸吧砸吧嘴,仿佛鮮美的魚蝦已到嘴邊。


    兩人正說得興起,教室門“嘩啦”一聲被推開,加拉托斐魄遊了進來。他聽力極佳,剛才那幾句胡話一字不落地進了耳朵,原本幽藍的魚臉瞬間漲得通紅,魚尾“啪”地狠狠拍在桌子上,震得桌上文具簌簌直抖,怒喝道:“胡鬧!上課時間淨想些有的沒的,這‘哢啦噗噗’是重要語法,關乎往後作戰時情報能否精準傳達,關乎兩族協作成敗,是能拿來開玩笑的嗎?都給我認真點!”


    亥檳一個激靈,徹底清醒了,滿臉漲得通紅,囁嚅道:“導師,對不住,實在太困了,我……我錯了。”


    彥砭也收起嬉笑,站起來端正敬禮:“導師,是我們覺悟低,沒意識到嚴重性,往後一定打起十二分精神。”


    加拉托斐魄餘怒未消,冷哼一聲:“再有下次,直接加雙倍課業,現在,都給我好好上課!”


    考試前夕,教室裏彌漫著緊張到近乎凝滯的空氣,黎然盯著滿是海族語法的資料,眉頭擰成個死結,急得抓耳撓腮,額頭上沁出細密的汗珠。他“嗖”地一下拽住克清的衣角,聲音都帶了幾分顫抖,叫苦道:“克清,這語法彎彎繞繞,跟迷宮似的,咋整啊?我現在腦袋裏一團亂麻,就怕明天一上考場兩眼一抹黑。”


    克清雖說心裏也沒底,卻還是硬裝出一副鎮定模樣,咬咬牙,大手一揮:“慌啥!咱這麽多硬仗都打過了,還能栽在這語法上頭?死記硬背唄,先把重點句子牢牢刻在腦子裏,進了考場見招拆招。”


    聽了這話,黎然深吸一口氣,重重點頭,和克清一道開啟了瘋狂背誦模式。


    誰料,第二天考試,剛一落座,克清就緊張得雙手發涼,心髒怦怦狂跳。拿到試卷,看著熟悉的題目,他張嘴作答時,大腦卻突然“宕機”,那些背得滾瓜爛熟的句子像是調皮的小魚,在腦海裏亂竄,最後一股腦全攪和在一起。他結結巴巴念出來,語調古怪,語序混亂,聽得監考的加拉托斯瑪一頭霧水,魚鰭連連擺動,疑惑道:“你這說的是哪門子海族語?冷靜點,慢慢說!”


    克清滿臉漲得通紅,憋足了勁兒調整,好歹找迴些狀態。交卷後,他懊惱地直拍大腿:“這下完了,怕是要拖後腿。”黎然忙安慰:“別灰心,咱平時下了那麽多功夫,不會白費的。”


    等成績公布,好在功夫不負有心人,有驚無險,五人最終還是順利通過了考試。走出考場,五人相視大笑,克清率先打趣:“哎呀,可算熬過這關了,之前背語法背到懷疑人生,這會兒全值了!”


    寶梓也跟著起哄:“就是說,往後渦旋大陸才是咱的主戰場,這點小坎兒,權當熱熱身,走著,慶祝去!”說罷,五人勾肩搭背,這場磕磕絆絆的學習之旅,就此落下了帷幕,滿心豪情,隻等奔赴渦旋大陸大顯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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