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兮辭話落上前兩步,看著麵前一身得體軍裝的張啟山,抬手想去碰他臉頰,手伸到一半又收迴來。


    “他得眉眼很像他父親”,一聲低語似懷念似感歎,隻有拿到匕首迴來的張日山聽見了。


    張日山沒有開口,反而利落劃開兩個佛爺緊挨著的手腕,而後手腕傷口疊在一起。


    八爺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站在張日山身後,視線卻時不時瞥向張兮辭,眼底的歡喜夾雜著驚豔。


    那其中的深意,已經要蓋過了對張啟山的擔憂,那模樣大抵便是常人說的少年慕艾,雖然八爺年紀不小,可這般神情確是第一次。


    看著那具逐漸消散開的身影,張兮辭暗自歎了口氣,“日山,這裏不能久留,早些帶人離去吧”,話落已經抬手揮開了門,抬腳向外走去。


    張日山看著一旁人完全消散,聽見這話趕緊應聲,可看著門被打開和已經走到門邊的張兮辭。


    “姑姑,您不見佛爺麽?”這位可是佛爺的親姑姑,怎麽都不說句話就走了?


    “快些離去”,張兮辭話音落下,已經踏出小樓。


    看向一旁站在桌旁的少年,勾起嘴角帶著人出了閣樓,從一旁繞過向山裏走去。


    張日山不敢耽擱,抱起依舊昏迷的張啟山,帶著一旁兩人大步出了閣樓。


    隨著身後門哄的合緊,張啟山也悠悠轉醒。


    張日山見人醒過來,趕緊將人放在地上,與一旁尹小姐已經上前攙扶著張啟山,“佛爺,您怎麽樣?”說著視線落在他臉上,看著不像來時慘白的麵色,多少有些安心。


    張啟山站穩,看著三人擔憂的模樣微微搖頭,隨後看向一旁的小樓,那窗上映出的影子讓他愣了一下。


    一手拉住身旁攙扶自己的人,“快走,先離開這裏再說”,他有很多話想問,可現在不能問,不是時候。


    張日山聞言看向周圍,有心說見到了姑姑,可見周圍早就沒有了張兮辭的身影,隻好扶著張啟山先離開這裏,“佛爺,我們先走”。


    八爺跟著幾人緩步往前,視線卻打量著周圍,可根本就沒見到那道倩影。


    雖然欣喜佛爺康複,可離去前沒有看到那人,隻能略帶遺憾,失望著跟上幾人一路下山,整個人倒是不像平常那樣話多。


    四人這邊快速下山離開。


    張兮辭帶著小官繞過建築走進樹林。


    小官看著走在前麵的消瘦身影,猶豫半晌才輕聲問出口,“姑姑”。


    “嗯?”張兮辭應聲,腳步不停,卻依然將飄遠的思緒收迴,一手向身後伸去。


    看著伸到麵前的手,小官抿了抿唇伸出手拉住那溫暖的手掌。


    “姑姑不是老族長的長女麽?為什麽...”,小官剩下的話沒有說出口,眼前這人,是張啟山的親姑姑,山下的事他聽說了,張啟山是這人唯一在世的親人了。


    張兮辭步伐穩健,絲毫沒有因為身後孩子的話定住身形,拉著他的小手緩步向山裏走去。


    “是啊,我上次見他,他還是個撒尿合泥的小娃娃呢”,她自幼離家,用已故父親的話來說,他沒辦法擺脫張家的束縛和使命,他希望自己的孩子能遠離這裏。


    所以,她幼時走了很多地方,在幾支分家度過了還算肆意的童年,隻是她身上的束縛使命卻沒有減少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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