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也收迴手,抬腳向一旁的小樓走去。


    張起靈上前拉住卿也,這裏的記錄張家主家也是寥寥無幾,他隻在隻有族長能打開的暗室中,看到了幾代族長對這裏寥寥幾句的介紹。


    看著走在前麵的兩人,張海客抬腳跟上,再次看向那山時,卻見樹下的小獸不見了,愣了一下,以為自己看錯了,看著已經敞開的小樓,大步跟上不再糾結那山。


    進入小樓,明明沒有看到燈燭,可眼前卻能清晰的看清腳下的路,張海客這才想起剛才沒有燈,卻沒有影響他視物。


    壓下心底的疑問,跟上走在前麵的兩人,視線看向卿也時,看著那頭刺眼的銀發,薄唇都抿成一條線。


    來到小樓頂層,張起靈看著眼前的一切異常熟悉,他將卿也帶出來的地方,就是眼前這模樣,牆壁上滿是刻繪,正中石棺緊閉。


    張起靈不由得緊拉住卿也的手,不知道是擔心她要躺迴去,還是擔心再來一次這石棺中有什麽。


    張海客打量著牆壁上連貫的情節,在那道舉劍橫在肩上的圖上愣了一下,他記得卿也說過,第一任張起靈,曾用自己的生命換來了張家的體魄與壽命。


    張海客看到最後,那躺在石棺中的身影,正是卿也。


    迴過神看向眼前的張起靈和卿也,站在敞開的石棺旁,兩人對視的模樣,在這一刻與牆壁上刻繪的一幕重合,“卿也”,張海客下意識叫出聲。


    卿也迴身看向張海客,“嗯,小客叫我麽”,她耳邊充斥著獸吼鳥鳴,耳邊幾乎聽不清兩人的說話聲。


    張起靈看過去,見張海客愣在那裏,兩手抱起卿也,將她放進石棺中,期間手臂似乎穿過了什麽屏障一般,讓他愣住一瞬後將人放下。


    卿也躺在石棺中,雙手疊在小腹,看向一旁的張起靈嘴角含笑,這樣的場景像是經曆過多次一般淡然。


    “小官別怕,會好的”,說著看向頭頂的穹頂,“離開這裏,要快”,話落已經緩緩闔上眼睛,她很累,累到眼睛沉重的支撐不住。


    張起靈眼眶有些酸,看著已經合上雙眼的卿也後退兩步。


    張海客想要上前,走到張起靈身側時卻被他拉住手腕,正要開口。


    下一刻,眼前成群的星星點點聚集在石棺上方。


    張海客想要開口,可張開嘴卻發不出聲音,隻能看著密密麻麻的星星點點落進石棺中。


    張起靈拉著張海客的手不斷收緊,一步步後退,直到眼前那些光點消失,石棺緩緩合緊。


    “快走”,張起靈喊出聲,拉著張海客轉身向外跑去。


    張海客不知道為什麽要跑,隻是被張起靈拉著被動跟上,直到兩人衝出小樓,耳邊的吼叫聲讓張海客腦海中都是一陣轟響。


    身後門砰的合緊,張海客腦海中昏昏沉沉,隻能任由張起靈拉扯著,亦步亦趨的跟著他跑出了青銅門。


    待身後巨大門戶合緊,張海客側頭看去,就見張起靈正盯著緊閉的青銅門,唇抿的沒有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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