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昭看著提著桶進屋的黑瞎子,在石桌前坐下後看向張起靈,“不用,我跟著他,如果哪一天失去我的消息,你知道該去哪見我”。


    她不知道黑瞎子纏著她是因為什麽,也不知道他這樣會堅持多久,等他興趣到頭了,自己能去的地方也隻有那一處,這人總能找到自己的。


    張起靈抿了抿唇,“不然,帶著張勉?”試探著詢問後盯著雲昭,對於這個本該沉睡的人,他不知道這人遊走在外麵需要付出什麽。


    或者她根本不用付出任何東西,畢竟作為切切實實的長生者,她存在、即合理。


    雲昭將書放在石桌上,“讓他跟著你,若是我在一個地方停留了,你可以讓他來遞消息”,說完看了眼張起靈脖子上露出的一段皮繩,“這隻鈴鐺莫要丟了”。


    張起靈下意識抬手按住脖子上掛著的鈴鐺,這是長白山裏雲昭給自己的,一隻沒有響舌的鈴鐺,可這隻鈴鐺卻能讓他不受天授影響,“嗯,我知道”。


    黑瞎子將水桶放在廚房,聽著院中兩人不再開口才走出去,在雲昭身旁坐下後看著張起靈,“啞巴哪天動身,我和昭昭與你一起”,說完看向雲昭勾起嘴角。


    他知道雲昭話裏的意思,大約認為自己隻是一時興起,好奇心所致,才會纏著她。


    他會用時間和行動證明,他是真心的,乍見初歡是、久處怦然是、矢誌不渝亦是。


    洛城地界。


    兩匹馬正悠閑的吃著剛竄出地皮的嫩草,兩道身影坐在路邊的石頭上。


    黑瞎子將手邊的睡袋遞給雲昭,“昭昭,我們現在去海邊吧,下個月正好是迴遊的旺季,魚好吃又便宜”,說完看著雲昭笑的柔和。


    他們已經在外麵遊走了兩年多,這次從鄂爾多到洛城走走停停也大半個月了,找個風景好的地方小住一段。


    他也該想想接點生意,不然啞巴恐怕都要嫌棄他是雲昭的飯搭子了。


    若是張起靈知道黑瞎子心裏的想法,恐怕隻會冷眼看過去不理會,他雖然不擅長打理生意,可偌大的張家養自家老祖還是供養的起的,一個二十年如一日的飯搭子、能吃多少。


    雲昭看了眼黑瞎子,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進城吧,讓人將馬送迴東北,後麵的路坐車好了”。


    黑瞎子看了眼遠處兩匹火紅色的馬,“好,張勉可能已經在洛城等了”,這馬是他們在蒙古境內找來的,一直養在身邊,要是找地方住下馬匹就沒有地方養了,送迴張家也好。


    而且,後麵的路人多了馬確實不方便了。


    兩人牽著馬慢悠悠走著,沒等進城就見一條小路上一個穿著邋遢的人。一手拉扯著一個小聲哭泣的孩子。


    那男人口中不停咒罵,就在他抬手,手裏小鞭子就要落在孩子身上時,黑瞎子冷喝出聲。


    看著下意識就要鬆開孩子逃走,又強裝鎮定撤迴哭鬧孩子的人,雲昭盯著孩子微微皺眉。看著他一手捂著耳朵,在男人開口時更是瑟縮抽泣。


    “這是你的孩子?”雲昭低聲詢問,可心裏已經有了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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