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過山峰,在深山山坳中停下,看著已經抵達的張家,黑瞎子勾起嘴角,“昭昭,這個啞巴該不會是裝的吧,這麽隱秘都能找到,怎麽可能失憶了”。


    雲昭瞥了眼黑瞎子,“口無遮攔,小心走不出張家”,這裏有的是不輸她耳力的人,這人滿嘴胡說保不齊被人針對。


    黑瞎子勾起嘴角一臉不在意,“怕什麽,昭昭才舍不得瞎子”,說完微微低頭湊近雲昭在她耳邊小聲開口,“昭昭可要保護我啊”。


    雲昭沒有看他,抬手將人推開,“你老實一點”,說完加快了腳步向前走去。


    黑瞎子嘴角都要夠到耳根了,低沉的笑聲從胸腔傳出,整個人腳步都透著愉悅。


    迴到張家,大約是處處都是熟悉的景象,張起靈混沌的眼眸中也時常有清明閃過,尤其是在祠堂裏見到的雲昭的畫像後。


    看著坐在一旁盯著手上的扳指發呆的張起靈,雲昭微微搖頭,“張起靈”。


    張起靈默默轉頭看向雲昭,視線在她腰間係著的玉佩上掃過,而後盯著雲昭的眼睛等她開口。


    “陪我走一趟吧”,雲昭冷聲開口,看著一整個人時刻發呆的人隻覺的頭疼。


    “去哪?”張起靈疑惑開口,他最近時常想起一些畫麵,其中就有手上的扳指,還有眼前這人。


    雲昭掃了眼張起靈手上的扳指,“讓人去準備,就你我二人,去長白山”。


    從屋內端切好的水果走出來的黑瞎子,在門內頓了下腳步,而後端著碟子出來,“是三個人,昭昭不會要食言吧,我們可是說好了,以身相許的”,說著將碟子放在桌上,在桌邊坐下盯著雲昭。


    雲昭聞言微微皺眉,“我不是說...”。


    “啞巴,三個人的裝備”,黑瞎子打斷雲昭的話,說完看著雲昭,拿起一條切好的蘋果遞給雲昭,“嚐嚐,很甜”。


    雲昭接過蘋果,小咬一口,在張起靈轉頭看過來時微微點頭。


    張起靈起身出了小院,他對長白山有印象,在一片雪山深處,隱藏的地底火山,他在那裏見到的躺在棺槨內的雲昭。


    東北、張家


    林間小湖旁,黑瞎子在湖邊壘起的火堆,樹枝上插的魚正是眼前湖中釣釣。


    雲昭盤坐在地上,手邊是平整的巨石,手肘撐在石頭上,手裏握著一卷泛黃的書冊,而身邊地上就是一根斜插進沙土中的筆直的木棍,那上頭一條細絲當做魚線。


    兩人烤的魚就是這樣一根魚竿釣上來的。


    黑瞎子將烤魚挨個轉動一麵,看著垂眸看書的雲昭勾起嘴角,“昭昭,這山裏都住了半年了,不然我們出去走走?”自從在長白山迴來,張起靈倒是不再失憶了,就是那張冰雕臉和愛發呆的死魚眼變化不大。


    雲昭看著書頁,直到這一頁都看完才放下,掃了眼依舊平靜的魚竿,側身平靜的對上黑瞎子的視線,“去哪”,這人半年前跟進青銅門,結果說什麽不肯離開了,最後潑皮耍賴的將自己帶了出來,在張家一住就半年,這是住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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