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明武這個人,縣令是沒有見過,他讓見過鍾明武的人同畫師仔細的說了下特征,由著畫師一點點的畫出來,最後再是張貼在大街小巷。


    這樣又是浪費了兩日。


    等到畫好後,我拿著拿著那張畫像頓時驚得目瞪口呆。


    “小秋兒,你這是什麽表情?別說你……”徐子善說著從我手裏拿走了那張畫像。


    下意識地說道:“認識……”


    “這不是那日,咱們在客棧裏見過的夥計嗎?”徐子善道。


    “什麽?你們竟然認識?”縣令十分高興,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似的。


    我木木地點了點頭:“認識,但是,人不一定活著了。”


    原來鍾明武就是他,真是有緣分,一下見了兩次。


    第二次是從悅來客棧的廚房裏見到他的,可是隔了一日,悅來客棧的人就都死了,他是從裏麵做活兒,想必也難逃一死。


    縣令聽到我們說這話立刻帶著我們來到了驗屍房,挨個去看屍首。


    還好此時是冷天,屍體放置了這麽久也沒有腐臭味。


    但是麵對著一個個慘白著麵孔的腦袋,又是沒有身體,立刻讓我覺得,四周更加的寒冷。


    還好我身邊有徐子善,他看出了我的不適,便是將我推了出去:“秋兒,你先出去吧。”


    我忙是走了出去。


    在著外麵等了一會兒,徐子善和縣令走了出來。


    “裏麵沒有鍾明武的屍體。”徐子善臉色不大好。


    “這不是好事嗎?以後有他帶著衙役們出去巡邏,就不會有危險了。”


    “秋兒,你有沒有想過,既然鍾明武沒有死,那他就有可能是兇手。”


    徐子善的話擲地有聲,令我當頭棒喝,是啊,我怎麽早沒想到,這是完全有可能的。


    記得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他是趕夜路迴家。


    而第二次,他也是要夜晚出門。


    尤其,客棧裏的人都命喪黃泉,卻唯獨缺了他。


    記得我跟過他到他的家中,很是貧寒,所以,他應該很需要客棧裏這份活兒,但是他為什麽把人都殺了。


    而且,不同尋常的是,這次,他是先下了毒藥,等客棧裏的人一個個都去世後,他才一個個的殺害。


    客棧裏的人很多,連著夥計和客人一共有三十多個人,都被他殺了?這實在是有些冒險。


    “那也許,有人看到鍾明武夜半出門,起了疑心,所以,鍾明武才殺人呢?”


    徐子善的話倒是有些道理,不過,這些都是推測,我們先要找到鍾明武才行。


    他家的地址我是知道的。


    若鍾明武是那個人,帶著衙役們去也是送人頭的行為,所以,我和徐子善二人一起來到了那座茅屋中。


    但是,裏麵卻已經是人去樓空,這麽說來,很有可能就是鍾明武。


    之前作案,他都沒有拿走銀子,客棧卻是拿走了,看來是已經做好了離開的準備。


    掃興而歸。


    我和徐子善迴到了衙門。


    其實,這次也不是一點發現也沒有,那就是鍾明武家裏確實有許多的符咒,隻要我貼在自己身上,徐子善就不會看到我。


    這麽說來,十有八九是鍾明武了。


    他貼著符紙,應該也是怕那些冤魂索命吧?


    不過,事情隻有在抓到鍾明武後才能知道。


    隻是,當畫像張貼滿整座城裏的時候,鍾明武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沒有人再次見過他,同時,也再沒有人死亡。


    而我們住的店家則是說,之前鍾明武曾在他的客棧裏做過店小二。


    他這麽一說,我便是想到了那日在樓梯口想要叫住了店小二,怎麽會這麽巧?難道鍾明武曾經見過我們?


    這也說不定,我們曾經和林修文有過接觸,不過,那時候我們的注意力全在林修文的身上,絲毫咩有注意他身邊的人。


    所以,我們在找兇手,那兇手說不定也在找我們!


    這麽一想,冷汗瞬間落了下來。


    也許,他正在哪裏偷窺著我們。


    我下意識的看向四周,卻不過是自己嚇唬自己。


    我和徐子善說了想法,徐子善點了點頭:“這也說不定,林修文雖然是壞人,但是在鍾明武的眼裏可是個不折不扣的好人,以後,我們不能掉以輕心。”


    “那他身上貼著鬼看不到的符咒,說不定是在防著我們,畢竟……他根本不知道十娘的存在,卻有可能知道我們的存在。”我道。


    徐子善點了點頭:“也許,他貼著符紙在我麵前走過,隻是我沒有發現。”


    這樣一想,事情立刻變得通順起來。


    我也跟著緊張。


    這麽說來,他知道徐子善是鬼,隻要貼著符紙,徐子善就看不到他,那徐子善也許會有危險。


    怪不得,上次在悅來客棧,他看我們的時候,眼神的如此的可怕。


    當時,我還以為是我們搶了他妻子的飯,如今想來,真是太天真了。


    但是,從這天開始,無論我們怎麽尋找鍾明武,都找不到他蹤影,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


    案子算是懸而未決。


    事情過了一個月,我們住在縣衙裏,晚上巡夜的衙役也沒有遭到不測。


    這件事在人們的心裏逐漸退去了陰影。


    但是想到在悅來客棧後廚的那個夜晚,他的眼神很是嚇人,我不信他會就此離開。


    便是一直都沒有走。


    市集上的人逐漸熱鬧了起來,雖然犯人沒有抓到,但是城門是遲早都要打開的,因為往來的商旅都已經在此地滯留許久。


    書信也不通,再是不開城門,人家的家人都會報官了。


    “秋兒,要不我們走吧,那個鍾明武不現身,我們也耗不起。”


    雖然已經推測出是他,但是人影也看不到,這讓我們有些進退維穀。


    便是叫來了十娘。


    十娘聽說我們推測人,她也吃不準,但是,既然小鎮上的百姓們都還是安全的,那這就夠了。


    她便是點頭:“好你們迴去吧,這段時間真是辛苦了,不過,若是這裏再有什麽事,我可去找你。”


    “那是自然,這件事做得有些虎頭蛇尾,我也不甘心,到時候,你就去山上找我!”


    “好的!”十娘爽快的同意了。


    就在我們要離開縣衙的時候,看到一個衣衫襤褸的女子跪在縣衙的門口,懷裏抱著一個孩子。


    而她再是看到我們後,便是抱住了我的大腿,哭道:“這位姑娘,我們母子是真的活不下去了,求求您救就救我們!”


    女人頭發都成了一片,厚厚的蓋住臉,身上也是髒兮兮的,而懷裏的孩子也是同樣,小臉髒的都看不出模樣來了。


    看著女人可憐,我們便是將他們帶進了縣衙。


    找了縣令說明原委,縣令自然是個好心人,忙是讓人備好了洗澡水,給著女人洗漱。


    而孩子就由著一個老婦人擦洗身子。


    但是孩子一離開女人,女人立刻大叫,說什麽也不肯讓我們將孩子抱走。


    無奈,隻好由著女人看著孩子。


    要說這個孩子也是夠可憐的,哇哇大哭,女人也不肯鬆手,好像我們會搶走孩子似的。


    看著女人猶如受了驚嚇的小貓似的,我們也就依了她。


    女人的聲音有些耳熟,我便是問她姓名,是否是從哪裏見過。


    但是女人皆是搖頭,且是心虛地低下了頭。


    看她這樣,我越發覺得我見過她,不然她怎麽如此心虛?


    便是進到房間裏給她擦著身子。


    但是當她脫下厚厚的衣裳時,我隨即愣住了,她的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還有些地方已經流膿,有些則是已經結痂。


    “這是怎麽迴事?”


    我扶著女人走到木桶裏。


    她沒應聲。


    但是當熱水接觸到身體的時候,她疼的忍不住低聲叫了一聲。


    “你應該是有難處,不然怎麽會來到縣衙門口?是不是有什麽冤屈?”


    女人搖了搖頭。


    她好像刻意迴避著我的問題。


    我給她擦拭著身子,她低聲說道:“謝謝。”


    聲音很輕柔,一聽就是大家閨秀,絕對不是什麽普通的農家女子。


    “客氣什麽?”陪著她沐浴後,她又要給躺在床上的孩子洗個澡。


    嬰兒很乖,在女子沐浴的時候沒有哭一聲。


    我還以為他睡著了,但是走過去一看,一雙明亮的大眼睛不住地轉著,隻是小臉黑漆漆的。


    “洗幹淨後一定很漂亮。”我讚美道。


    “謝謝。”女子很客氣,“這位姑娘,能不能再麻煩你給我些吃的,我的孩子沒有奶喝……”


    “好的。”我便是走了出去。


    但是等到我再迴來的時候,便是看到女子脖子上的一抹白綾,她自殺了。


    手中的吃的灑了一地。


    徐子善聞聲而來,他忙是將我扶住。


    很快叫來了縣令和仵作,確定是自盡。


    女子在書案上留下了一封信。


    我說怎麽看著她如此眼熟,原來,她就是鍾明武的娘子。


    也就是我在茅屋裏見過的那個女子。


    她在信裏說了一切。


    事情就是鍾明武做的,起初,女子並不知情,隻聽說街上的出了命案,她還囑咐鍾明武要小心一些。


    鍾明武沒說話,不過在女子這已經不奇怪了,所以也就沒當迴事。


    可是後來,事情越來越大,女子很害怕,她害怕那個壞人會來殺了自己和孩子,但是鍾明武卻是笑了起來,告訴女子不必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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