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盛老板唿唿大睡,而我差點沒笑破肚子。


    別看盛老板成天作威作福,看樣子是一家之主,原來家裏說話算數的是思如。


    那些人的確是馬匪,但他們是劫富濟貧的好人,第一次來的時候,他們還以為盛老板把店開在這裏是家黑店,因為這裏條件艱苦,沒人從這裏開店。


    後來知道這是個誤會就給送過來了。


    但是思如隻知道事情的一部分。


    當這些馬匪再來的時候,盛老板很憤怒,以為又要搶,讓思如迴房間裏躲著,他在外麵應酬著。


    誤會解開,也就皆大歡喜。


    盛老板喜歡結交這樣的大俠,但是思如不敢。


    這種劫富濟貧的大俠,可是作了不少的案子,得罪了不少的貪官汙吏。


    和他們認識,無異於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


    所以盛老板一個人隱瞞下來這件事,讓思如一直以為這些人是個壞人。


    起初不是故意的,後來發現,這樣挺好的。


    思如不讓盛老板喝酒,怕傷身子,也不讓他多吃這些大魚大肉的,對身體不好。


    可是這些馬匪朋友一來,有肉有酒,還能開懷暢飲。


    唯一難受的就是,他們從遠處趕來,不能留太久,所以盛老板才目送而去。


    怪不得,我說呢,這些山匪也是太過份了,逮到一隻羊往死裏薅,一次不夠,還每年幾次,原來事情是如此啊。


    喝的醉醺醺的盛老板還不忘讓我保守秘密。


    “他又和你說什麽胡話了?”思如走了進來,盛老板朝我一眨眼,讓我不要說,隨即,自己倒在桌上睡了起來。


    快的讓我嚇一跳,還以為喝死了……


    伸手試了試唿吸,沒事我才放下心來。


    看著喝醉的盛老板思如苦笑了一下,伸手去扶。


    盛老板人高馬大,她扶著很費力氣,怪不得思如不讓他喝酒,一喝酒就是這樣的爛醉如泥,怎能不擔心?


    好在有徐子善了,他幫忙將盛老板扶了進去。


    但是思如的身上已經有了涔涔汗意。


    等到馬匪的人走了,不一會兒卻是來了一隊的士卒。


    平常也會有些附近的士卒來這裏吃些酒,不過得是休息的時候才能出來,冒然出來的話,是會當成逃兵關進大牢的。


    看到他們進來,我以為是來吃酒菜的,照例先倒上一杯茶。


    但是幾個人用手擋了過去:“我們這次是來抓人的。”


    “什麽人?”


    才剛馬匪的人剛走,這些人就來了,我立刻警覺起來。


    一個士卒從懷裏掏出一個布來,上麵畫著一個人:“可曾見過?”


    我搖了搖頭:“沒有。”


    這是實話,那幾個馬匪來的時候,隻漏出兩隻眼睛,我是沒看清楚長相。


    “那才剛可有人來?”


    “才剛來了幾個客人,不過天冷,都是遮上了麵孔,也看不出來是。”


    這是實話,但是憑著這些話,他們也不可能斷定是不是馬匪。


    “可騎著馬?”


    “我沒看見,不過這裏風大,地上的雪又厚,應是沒騎,我們店前的的腳印您應該能看出來。”


    問完我的話後,這幾個人的警戒放了下來。


    “來一壇酒!”


    我從櫃台上拿下了一壇酒放到幾個人麵前,佯裝好奇地問道:“幾位官爺,這麽冷的天,你們還要抓人,是犯人跑了個?”


    “哎!還不是那些馬匪搞得鬼,說起他們我就一肚子氣,這些人可真會找活,誰的東西不偷,偏偏偷了康王府的玲瓏盞,哎!”


    早在安業城的時候,我就聽說,那個康王可不是什麽好東西,仗著是皇後最寵愛的小兒子,他的屬地可是比所有的王爺都要大的多,封地也是富庶的江浙之地,但仍是來賴在京城不走,畢竟那些地方再好,也比不得京城。


    王後娘娘也是不願意寶貝兒子走,這樣可以隨時見到康王。


    這個康王也是個混賬的,仗著皇後娘娘的寵愛,府邸要最大的,甚至可以媲美太子的東宮,府中更是美眷無數,本事沒見到多少,拍馬屁的功夫倒是一流,讓皇後娘娘離不開這個康王。


    就是因為這,他欺男霸女的事情也沒少幹,但都被皇後娘娘給壓了下來,京城裏誰不知道這個小霸王?


    這麽說,那些馬匪還真是不錯。


    吃著酒,這些士卒的身子暖和了些。


    他們明顯想多待一會兒,又要了些下酒菜,就著酒吃。


    酒下了肚子,本來悶頭吃酒的幾個人聊開了。


    “聽說沒有,康王可是大怒,皇後娘娘更是把那幾個馬匪的畫像發了全車乘國!我看這幾個人懸了!”


    “真是倒黴,去那兒不好,偏偏來咱們這裏,這麽冷的天還得出去!”


    另一個瘦小的男子嘬了一口酒,一看就是不勝酒力,才不過幾口,已經是醉眼迷離。


    這身材瘦弱的像是一根豆芽菜似的,竟然也能當兵?


    “林伍長您這是有啥要說的?”


    一旁的士卒看出了他要說什麽,殷勤的給他那沒滿的杯子續上了酒。


    “那、那是!你們說的這些有啥意思?不過就是抱怨罷了!”


    “那林伍長你有什麽料能和小的們說說?”


    幾個人圍了過來,一臉的好奇,又是不住地誇著那個林伍長。


    本來已經是醉醺醺的林伍長被這麽一通灌酒,又是好一通的誇讚,此時的他已經是飄飄然,甚至找不到北了。


    他打了個響嗝,低聲道:“你們應該是知道,我舅舅的的表叔他外甥的嶽父是當朝一品大員吧?”


    好家夥,這都算是遠的不能再遠的親戚,甚至人家都他們沒什麽關係了。


    我覺得沒什麽意思,繼續的擦著櫃台。


    本也是不想聽了,但是耳朵閉不起來,隻能聽著他們吹牛,這越聽還越是覺得有些個意思。


    聽到這裏,周圍幾個士卒已經是十分羨慕的做起了捧哏。


    “呦!竟然是一品大員,林伍長您有這樣的親戚可真是有能耐,想必假以時日,也能平步青雲啊!”


    “嗝!”林伍長打了個響嗝,熏得幾個人皺起了眉頭,“那是,我、我們是什麽關係,不瞞你們說,我這個伍長還是他老人家隨手就賞賜的,不然、不然我這身板,估計進咱們這當個小兵都沒人要!”


    “這哪能啊?咱們林伍長可是人中龍鳳,就算是沒有貴人相助,他日也必定一飛衝天啊!”


    這頓馬屁拍得林伍長很是舒服,伸出大拇指。


    幾個人又喝了一通,一個個的不懷好意地看著林伍長:“那您才剛想要說的大事是什麽啊?”


    “啥、啥事?”已經喝得醉醺醺的林伍長絲毫不記得自己想要說什麽。


    那幾個立刻循循善誘:“你忘了?才剛說起那些馬匪你都不當迴事,好像你知道更大的事情。”


    “這可不一樣,下令捉拿馬匪的之前的皇帝,現在是新皇登基,這差使估計不用辦了,我可是聽說,那些馬匪是當今皇帝的人。”


    說完這些,林伍長“噓”了一聲,他抬頭看著天花板,想了想,忽然一拍桌子,碗掉到地上:“不過你們得答應我,誰都不能說!”


    幾個人催促道:“不說,不說,到底是什麽事情?”


    我不以為然:肯定又是吹牛罷了。


    蹲下身子開始擦著櫃台下麵,還有些煩,這些人真是厲害,不僅在執行公務的時候偷懶,還開始吹牛。


    但是一個名字卻是在我的耳邊傳來,那是許久未聽到的名字:趙啟恆。


    我以為我聽錯了,這些人就是再吹牛,怎麽可能吹到趙啟恆的身上。


    從這裏,我可開始仔細的聽了起來。


    “慶王爺可是不得了,聽說之前朝廷已經是慶王當家了,太子可是被哢嚓了!”


    “什麽!”幾個人下意識大叫了一聲。


    忽然間,一個人站了起來,我悄悄地看了過去,那人好像再看周圍有沒有人。


    才剛他們喝的醉醺醺的,沒有注意到我。


    以為周圍沒人,那人重新迴到了座位上:“林伍長,您再給兄弟們說說唄!”


    那個林伍長借著酒意一股腦的說了起來。


    我的頭嗡嗡的,精神恍恍惚惚的,甚至他們什麽時候走的我都不知道。


    思如什麽時候來的我也不知道,隻知道她忽然大叫一聲,看到我正坐在櫃台的地上:“秋兒,你可嚇死我了,你躲在這裏幹什麽?”


    我搖了搖頭:“嫂子,我有些困,能不能……”


    沒等我說完話,思如已經立刻說道:“行行行!秋兒我扶你去房間裏歇歇。”


    “不用。”我輕輕推開思如的手,往房間裏踉蹌的走了過去。


    躺在被窩裏的頭很混亂,難道趙啟恆所說的大事就是他要謀權篡位當皇帝?


    所以,他一直都有自己的計謀?


    他之前的一切都是迫不得已?


    那是不是我誤會他了,可他為什麽不說……


    想起從前,我的嘴角帶起一陣苦澀,難道現在才是他承諾給我幸福的時候?


    那個林伍長說話的時候,斷斷續續,因為喝醉的原因也口齒不清,我聽的很費力,但是聽到他為了找一個女人竟敢忤逆皇後,讓事情提前敗露,所以,趙啟恆是在慌忙之間起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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