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這空檔,一道寒光閃過,我忙是向後退了退。


    他已經逼到我的近前。


    我把他逼到牆角,他又看妞妞跑出去報信,看來是拚命想要逃走。


    見我躲開,他拿刀的手向下一橫,想要像我腰間刺去,我一個躲閃,他撲了個空,跪在地上。


    但他又是一個轉身,還想掙紮,我從兜裏拿出那一把辣椒麵朝著他的眼睛灑了過去。


    雖然大多都沒中,但隻落了一點點也夠他受得了,一聲慘叫,他用手揉著眼睛,手裏的刀也掉了下來。


    我把匕首踢到一邊,將蠟燭點燃,拿了個繩子將這兩個人綁在一起。


    這個時候,馮氏一家人都已經醒來,看著地上的兩個人,安順和六子走了過來。


    先幫著我把繩子綁了起來,讓後將兩人臉上的黑布拿去,頓時愣住。


    “不是李二和李三兄弟倆嗎?”


    按照安順所說,那個別我用辣椒麵傷到眼睛的李二,那個昏迷不醒的是李三。


    此時李二緊閉著眼睛,眼淚不斷的流出來,還是沒有睜開眼睛。


    而是求饒似地說道:“順子,求求您,給我拿塊毛巾吧,我快疼了。”


    “活該!”安順氣道,“我們兩家也算是對門鄰居了,你怎麽想了這個餿主意!”


    “對不起,我也是鬼迷心竅了,我想著每家都有二百兩銀子,那你家應該也有,你家又隻有你個男丁,女人也不成事,所以叫了我三弟來你家……瞧瞧……”


    “瞧瞧?”六子更近了一步,不過李二也沒發現,他現在的眼睛痛都痛死了。


    “是偷……”李二承認,“我家人都走了,我想著這是個好法子,就挨家挨戶的看看,可就你家有人,其實,我從你們才剛吃飯的時候就在外麵了,後來聽屋裏沒了動靜,這才進來,我們也是第一次,求您,原諒了我們吧……”


    李二一口氣說了所有的話,他說完,不斷地擠眉弄眼,不是他有意搞怪,而是實在太痛了。


    看他疼得不行,馮氏給他拿了一條毛巾,可算是能睜開眼睛。


    但卻是紅彤彤的,像是紅眼病似的。


    再是睜開眼睛,許是李二看到我們都盯著他,他很是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既然你是初犯,我們也不打算難為你。”


    李二的眼裏閃過一絲淚花,不知是被辣得還是真的感動。


    “但是我們也不知道放了你,你會不會記仇,再是找人來,所以,我決定先綁你們一夜,等我們離開,再放你走。”


    “別啊,地上這麽涼……”李二低聲道。


    似乎看安順也好說話,他更是得寸進尺起來。


    殺人我們自是不會,但是打一頓還是有必要的。


    我撿起地上的棍子,朝著他身上打了幾下,倒也沒多重,但是李二叫得像殺豬似的,我又往他的口中塞了毛巾。


    另一個也是如此,不然等他醒來,也是麻煩。


    這兩個人被關在妞妞的房間,妞妞便是摟著我一起睡了,等到第二日一早,我們醒來,雖然昨晚有些麻煩,但飽睡一覺,醒來也是神清氣爽。


    而這兩兄弟雖然不舒服,但也睡著了。


    我們收拾好行囊,看著這兩人,在他們身邊放了一個破碎的碗片,等到他們倆慢慢割破繩子才能出來。


    很快就到了要離開的時候,馮氏一家是要往南邊去,找安順的舅舅,而我是要往北麵走,隻能就此別過。


    沒在一起多久,又要分別,我還真有些舍不得。


    但是馮氏一家倒是很樂觀,他們說看看再說,畢竟一家人還沒打算具體在哪兒。


    就此別過,又是依依惜別。


    迴去的路是要經過黃鼠狼的窩兒,現在還不知道十娘那邊怎麽樣了,若是司放迴不去了,那我還是繞著路走比較好。


    愁人的是,別的路我根本不認識……


    走官路也是萬萬不可,現在兩國國情緊張,定也是此路不通。


    我隻能往那不熟的小路走,隻是小路定然人煙稀少,說不準就走岔了路。


    想了想,還是叫十娘問問合算。


    踩了踩地,叫了聲“十娘!”


    等了等,但卻是沒有十娘的影子,我很是奇怪,看了看東方升起的太陽。


    估摸是鬼,怕陽光,我找了個樹蔭的下,又是跺了跺腳,叫起“十娘”。


    “吵啥!”


    聲音從小到大,我低下頭,看到從地底下慢慢出現在我麵前的十娘,頓時高興起來。


    “十娘!你可算是出來了!”


    我上去抱了抱她,十娘也沒跟我客套,一把將我推開:“有什麽事快說!我這太忙了!”


    我看了看她,發現她的臉更是蒼白,本來鬼的臉就很白了,她這更嚇人:“你這……怎麽迴事?”


    十娘靠在樹蔭下,氣唿唿地說道:“可別提了,你們上麵打仗死人,我們下麵就遭殃!你都不知道,這段時間,我可是忙得白天晚上都出來,你看看,都給我曬黑了!”


    “噗!”我**道地笑了起來,“說實話,真沒黑,更白了。”


    “那可能是操勞過度。”十娘無奈地歎了一口氣,“對了,你找我做什麽?”


    原來她早都把司放的事情給忘了,看她這絕口不提的樣子,我才意識到。


    “司放你忘了?”我說道。


    這個時候,十娘一拍腦袋,笑了起來:“這事我辦的不地道了,司放現在可不一般了,他法力高強,人又好,我帶到地府是想找人看看能不能給他治病,或是還陽,結果人家積陰德積的多,成了城隍爺,我如今不過是一個鬼差,都要巴結著他了!”


    聽到司放有個好結局,我很替他高興。


    “那些黃鼠狼應該不會為難我了吧?”


    聽到我這麽說,十娘笑了起來:“當然不會,司放是城隍爺,他是個官兒了,自然是要迴家一趟,告訴他們族群要多多積善。”


    這樣我也就放心了。


    十娘很忙,我也就沒閑話,她立刻離開。


    原路返迴,我卻看不見那個客棧,恐怕因為司放的離開,他們也就不需要人的陽氣了,便是各自散去。


    如今是亂世,人命如草芥,這些動物的日子也是如此,不會好過的。


    這也就是為何說,亂離人不及太平犬。


    我歎了一口氣。


    好在趙啟恆他是王爺,再如何也是衣食無憂。


    我幫不了天下的人,甚至幫不了自己,也隻能希望自己心係之人能平安。


    途中又是月餘,翻過山後,來到車乘國就好了很多。


    身上的銀子能花了,路越走越寬,眼看著來到了安業城。


    這裏還是一片祥和,畢竟是都城,是天子腳下,多的是達官貴人。


    眼下手裏有了解藥,雖然是曬幹的,但聽說仍是有效。


    也不必等趙啟恆約定的時間了,既然有解藥,我偷偷潛入王府裏,將解藥給徐子善喂下,也就可以了。


    但是如何進去也是個難事。


    小山參精自告奮勇的想要獨自去,我不能讓他冒險。


    從上次,趙啟恆將小山參精吊起來,不讓他接觸地麵,應該已經知道了小山參精的弱點。


    來到城中,我沒有貿然前去,而是找了一家離王府相對近些的客棧。


    還好有趙啟恆給的銀票,不然,就這離王府近,客棧的老板靠此吸引了不少的噱頭。


    一夜就要十兩銀子,驚得我下巴都要掉下來,不過為了能可觀察到裏麵,也隻能忍下來。


    尋常客棧不過是二層,這家有三層,我自然是挑了最高的三層,可是上來卻發現沒那麽容易。


    慶王府不僅牆高,裏麵的參天大樹將視線遮擋個嚴實。


    所以,住在這個客棧裏,也就能出去吹吹牛:我住在王爺隔壁過……


    這下讓我大為光火。


    不過離得近,總能在欄杆上看到王府出入的人。


    但幾乎見不到趙啟恆。


    難道他都不迴家?


    在這裏住了三日,我也有不少的收獲。


    那就是,這家客棧算是豪華,裏麵的客人也尊貴,聽到的八卦也不像市井街頭那般,說些宮闈秘事、閑言碎語,這裏的八卦一個比一個勁爆,讓我有些懷疑,這些人是吹牛。


    說什麽“天下馬上要歸一,以後都是車乘國的。”


    “太子仁厚,慶王野心太大,恐怕是要造反了,可是沒人信。”


    我聽著差點笑出聲。


    這些未免太過誇張,夏涼國總不至於那麽不堪一擊,說被車乘國滅就滅了?


    還有趙啟恆造反的事情更是可笑,街頭市井都知道他要造反了,那皇上能不知道?造反造的這麽正大光明,恐怕也沒人信了吧。


    但是接下來的讓我立刻豎起耳朵,甚至恨不得走過去聽。


    是關於格桑公主的,也就是如今的慶王後。


    “這慶王後瘋了有半年了吧?”


    另一個穿著講究的男子點頭:“可不是嘛,記得慶王爺剛成親的時候,那可是丟大人了,當著滿堂賓客,行為不檢點,簡直是有辱國體!


    話說你提這事做什麽?這有什麽好說的,不是人盡皆知嗎?”


    “我要說的是最新的事情!”


    說起這事的人一臉的神秘,吊足了周圍人胃口,不少的人都將那男人圍了起來,我也緊跟著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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