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是民怨沸騰,但是沒有用,裏長根本不吃那套。


    拿出王財主的招數,用著武力鎮壓。”


    “實在是欺人太甚!”我不由得說道。


    “是啊,不過後來發生了一件事……”


    直到馮氏說出下麵的話,我才知道左家寨為什麽不可以提起迷迭香這幾個字。


    原來,那裏長因為惹怒了百姓,不知被誰下了迷迭香,也變成王財主家眷那般,瘋瘋癲癲的樣子。


    眾人都知道是怎麽一迴事,但是外麵的人不知道,所以上麵的官員下來調查的時候,所有的百姓都十分有默契的沒有提及此事,一個個的閉上了嘴。


    新任裏長忽然發瘋,這自然不可能讓上麵相信,但是調查不出個結果,又是法不責眾。


    所以,事情到最後,已是不了了之。


    眼見著左家寨的裏長之位又是空缺,又有些人動了歪心思。


    於是乎,左家寨又有了新的裏長,新的裏長也是如從前一般,換湯不換藥。


    不止如此,新來的裏長更是變本加厲。


    因為前任莫名其妙的瘋掉,新的裏長很是警惕,吃飯喝水都要有人專門伺候,這樣安穩的日子過了幾個月,他也有些鬆懈,也逐漸敢去左家寨的酒樓裏吃喝。


    可就是這麽一鬆懈,不知什麽時候,這個新的裏長也開始瘋瘋癲癲的了。


    自然,上麵的官員又是來調查,仍是一無所獲。


    所有的百姓都不說,總不至於全部抓迴去吧,所以,這也就成了一個個懸案。


    從這個時候起,隻要誰來,都會變得瘋癲。


    後來,也就沒人敢來了。


    左家寨人人都有了銀子,也就沒有那些作奸犯科之人,很是一片祥和寧靜。


    但是一日,不知是誰說起了那迷迭香。


    很快,所有的人都知道了迷迭香是可以讓人瘋癲的東西。


    從前的左家寨,知道迷迭香的人也是少之又少,但是經過這件事後,許多人都知道那瘋癲的症狀是吃了迷迭香所致。


    可便是知道了迷迭香,也不過是個名字而已,絲毫不知道那迷迭香長得是什麽樣子。


    但是左家寨裏的有些老人們是知道的,便是有不少的人來問詢。


    這其中便是問道了馮氏的家裏。


    常言道:家有一老,如有一寶。


    馮氏一家不知道什麽事情,恰好茶攤上的兩位老人知道迷迭香的事情。


    見得有人前來問詢,他們絲毫沒有藏著掖著,便是將知道的都告訴了來人。


    馮氏也沒有放在心上,知道後來忽然出了許多的事情。


    那就是,左家寨裏瘋癲的人越來越多。


    馮氏私下一合計,便是猜測出了緣由。


    看來是有心之人拿著迷迭香去做壞事了。


    兩位老人因為常常在家裏看著妞妞,所以沒有聽到外麵的事情。


    但是馮氏心裏可不是個滋味了。


    聽著那些好好的人忽然瘋癲,她心中備受煎熬,就如同她也是同犯一般。


    整日愁眉苦臉的,讓兩位老人也很是難受。


    家裏的氣氛一下子便是跌入穀底。


    兩位老人家以為自己做錯什麽事了,做事越發的小心,馮氏看在眼裏,疼在心上。


    她是個好人,不想讓兩位老人為難,可是馮氏也是個直性子,心裏難受,臉上就是表現出來了。


    好在有她的夫君安順,安順見本是和和美美的一家人成了這個樣子。


    他也知道是怎麽一迴事。


    自從左家寨發生不少人瘋癲的消息後,他就算再也不讓人來見兩位老人了。


    生怕讓老人知道了這些事情,再是自責。


    本來雙親也隻是好心,可也沒想到後麵竟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安順對外就稱兩位老人出門了,不在家。


    來人都是左家寨的熟人,難免也要聊這些的,都被安順擋迴去後,兩位老人果然什麽都沒聽到。


    但同時也很是奇怪:“平時街坊鄰裏的都來串個門,怎麽現在這樣的安靜?”


    當時的馮氏聽了心裏一緊,求助似的將眼睛看向了身邊的安順。


    好在有安順在,他眼睛轉了轉,便是想了個托詞:“爹、娘,這不是最近不太平嗎?大家都很少出門了。”


    “怎麽迴事?”茶攤老伯心中一緊。


    安順笑了起來:“還不就是裏長的那些事,來一個瘋一個,可不是人人自危。”


    老伯聽了笑了,緊張的神情也一掃而空:“要我說,都怪那些個裏長不是個東西,不當咱們左家寨的父母官,非是要當喝血的蝙蝠,瘋癲了也活該,不幹咱們的事情!”


    安順這話沒有說到點上,馮氏在一邊很是著急,但是卻沒想到,安順下麵的話。


    兩位老人很是無趣,憋悶了這麽些天,也沒個人來串門,他們就要出去串門。


    但是安順在他們將要說話的前一刻,立刻從手中拿出了柒風兩銀子,便是塞到了兩位老人的手中。


    柒風兩銀子可是沉甸甸的,平日裏,五兩銀子就能夠一個四口之家一年的花銷,這柒風兩可是要好久了。


    這在之前,給王財主當傭工的時候,可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看到柒風兩銀子,兩位老人先是眼前一亮,後來便是不明所以:“順兒,你這是做什麽?”


    “爹、娘,您們才剛太過心急了,我後麵的話還沒說完,您就要出門了!”


    老伯笑了笑,將著手裏的銀子往安順懷裏揣:“順兒你拿著,你們年輕人需要銀子呢,我們這把老骨頭一天也花不了啥。”


    安順沒接,他又推了迴去:“爹,咱們現在日子好了,也沒有那些個什麽財主了,幹多少就能掙多少,所以,銀子不缺了,這些銀子是讓你們出去玩玩的,畢竟,操勞這麽久了,還沒四處走走呢!”


    老伯聽了麵露喜色,但是一旁的馮氏卻是有些擔心,拉了拉安順低聲道:“相公,讓爹娘兩個人出去玩……路上怎麽辦?可是家裏又走不開,還有農活……”


    在馮氏看來,這實在不是一個好主意,雖然家裏有了銀子,但是他們現在還得做農活。


    畢竟,裏長早晚也會來,以後的左家寨萬一有了官員,那他們手裏的田又是要交租子的。


    就像是從前,地都是王財主的,每年的地錢可是不少。


    若是個豐年,最好的情況也就能剩下一兩銀子,但若是個災年,不僅租子不會少,而且還要和王財主借銀子。


    正在檔口上,王財主世子大開口,借一兩銀子,來年就要多還一半。


    所以,就這樣綜合下來,他們莊戶人家也攢不下來什麽錢。


    若是有個病啊、有個災的,還是要挺一挺,若是挺不過去了,就要東家湊、西家湊的。


    實在湊不出來,才會去找王財主借些個銀子。


    日子都是緊緊巴巴的。


    這些可都是近在眼前。


    那些苦日子,馮氏可是不想再過了。


    雖然現在隻有妞妞一個女娃,但是將來可不能嫁虧了,馮氏打算準備個豐厚的嫁妝,也能嫁個好人家。


    不然,還是要吃苦受累的過一輩子。


    左家寨眼前是沒有個當家做主的,可是這樣的日子不會長久,明眼人都看得出來。


    因為,左家寨現在越來越有銀子,這在有些人眼裏可是一塊肥肉。


    所以,馮氏是想先攢夠幾年銀子,現在多開荒地,多是累一些,但是心裏美。


    多勞多得,這可是好事,以往求也求不來的。


    她不是不孝順,不想陪二老出去,而是為了以後的日子打算著。


    安順拍了拍胸脯,低聲道:“我早想到了。”


    安順是個辦事極為妥帖的漢子,他這麽一說,讓馮氏心裏立刻放下了。


    “爹、娘,眼看著就要到了秋日,我和娘子還要秋收,現在日子過得好了,攢些銀子我們再陪您。”


    這話一出,兩位老人的神情果然有些落寞,就像是忽然潑了一盆冷水似的,眼神裏閃過淡淡的失望,笑容也凝固在了臉上。


    但是接下來的話讓他們立刻開心起來。


    “我們雖然不能陪您,但是可以讓虎娃來陪著,正好他也鬧著想出去玩玩。”


    虎娃是安順的侄子,安順本是兩位老人的侄子,但是因為娶了馮氏——兩位老人的幹女兒,也就自然而然的叫了爹娘。


    這麽算的話,虎娃還是要管兩位老人叫一聲爺爺、奶奶。


    虎娃十四五歲,是個半大的小夥子,但是長得頗有些老相,像是個柒風出頭的男人似的。


    身材高大,走哪兒,往哪兒一戳,也沒有人敢欺負了。


    別看虎娃身材高大,但到底是個孩子,幹起活來總是喊著累,他倒不是裝假,是真是累,到底是個孩子,年齡擺在那裏,也就是一個紙老虎。


    但是不知道的人,看虎娃那虎背熊腰的樣子,可沒人敢和他叫板。


    有他在就能放下不少的心了,而對於出去玩的事情,虎娃也很是高興。


    三個人便是離開左家寨出去遊玩。


    而離開的時候,馮氏和安順特意讓兩位老人做的馬車,馬車上帶著帷幔。


    夏日本就悶熱,兩位老人不解,安順則是狡黠地說道:“爹娘,你們這次玩還是低調些好,不然寨子裏的人知道咱們家有了銀子,等到新的裏長來後,豈不是要拿咱們家開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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