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現在是春日,不用受凍,這樣走了一路,卻是經常能看到許多日三三兩兩的坐在一起,似乎在聊著什麽新鮮事。


    等到我湊近一聽,卻是昨晚上的事情。


    這些人說的有鼻子有眼的,就好似在那邊看到一般。


    此時的格桑公主儼然已經成了一個笑話。


    街頭巷尾的,這已經成了人人議論的大事情,邊說邊是露出了笑容,畢竟,這樣的事情實在是大快人心。


    畢竟,這可是格桑公主之前造的孽,如今可是成了一個笑柄。


    看來,定是宴會上的人透漏出去的,甚至事無巨細,格桑公主昨日的瘋態已經被所有的人知道。


    並且,甚至有人開始搞起了文藝創作,沒成想,昨日的喜宴上,還有個出色的畫手。


    甚至將格桑公主的舉止畫了出來,拱那些不知道什麽樣子的人看了起來。


    甚至還有些人根據這些話做起了詩。


    這下,可算是好事不出門惡事行千裏,想必就算那格桑公主沒有瘋,知道這樣的事情後,也不會再好意思出去了。


    我一個人身上沒有一文,看著眼下的境況,想走也走不了多遠,可是這個時候,小山參精指了指我的腰間:“秋兒姐姐,那個趙啟恆今早好像往你的荷包裏放了些也銀子。”


    “你怎麽才告訴我。”


    我忙是將腰間的荷包拿了起來,發現裏麵果然是有許多散碎的銀子。


    “我怕你不要嘛,畢竟,秋兒姐姐可是個高傲的人。”


    我笑了起來:“銀子是必須要的,眼下我們可是需要這些。”


    我將荷包打開,裏麵有許多銀子,這個趙啟恆似乎還擔心我不夠用,特意備了許多的銀票。


    這些銀票便是有一萬兩銀子,而散碎的銀子也有個五六十兩。


    這些足夠了,我和小山參精花銷不大,但是他這個人真是讓是讓我不大明白。


    似乎是很在乎我的樣子,但又總是一副冷漠的樣子。


    我歎了一口氣。


    “秋兒姐姐,你好像很是感動的樣子,要不然我們迴去吧?”


    小山參精在一旁看著我,便是慢慢吞吞地問道。


    看他這個樣子自然是不想讓我迴去。


    要知道,為了不讓小山參精逃跑,趙啟恆將他抓住後,可是將他吊在床榻上。


    用著四根繩子,將他的四肢捆住,讓他很是難受。


    小山參精說,從出生到現在,趙啟恆是唯一一個折磨他如此久的人。


    是個討厭的家夥!


    為了不讓趙啟恆再次成為小山參精的噩夢,也為了讓自己清醒一段時間,我自然是不會迴去。


    且眼下,徐子善的解藥是重中之重,若是能找到醫治他的辦法,那便可以讓他少受些苦頭。


    小山參精見我拒絕了,雖是有些猶猶豫豫,但是小山參精並沒有發現。


    他告訴我:“按道理說,左家寨那裏是培育迷迭香最好的是地方,而那裏的迷迭香也比車乘國的土壤更適合生長,所以,說不定去那裏能找到救治徐子善的方法。”


    我點了點頭,這倒是有可能,要知道,就連趙啟恆也是去往左家寨找尋迷迭香,也許那裏有我需要的解藥。


    這次,我沒了什麽法器,隻能坐上馬車前往左家寨。


    可是兩國剛結束戰爭才不過半年多,眼下並沒有恢複市集,光明正大的去是不可能的。


    唯一的辦法便是通過兩個國家之間的那蜿蜒崎嶇的山脈一點點的走過。


    我看著手上的羊皮地圖,很快便是找到了這座山脈。


    因為上次邊關之時,我跟隨趙啟恆一路迴到車乘國時,便是走的那條路。


    他騎著馬帶著我,但仍是不好走,有些地方很是陡峭,隻能容一人側身經過。


    現在迴想起來仍是有些懼意。


    那時候,我本想帶著趙啟恆從天上飛過去,但是趙啟恆卻是不許,因為容易被夏涼國的守軍發現,那便是不好了。


    那些守軍自會射出箭來,弄不好更是危險。


    同小山參精說了這些情況,小山參精卻拍著胸脯地保證道:“秋兒姐姐不必怕,有我小山參精在,沒有什麽能傷害你的!”


    但是,小山參精也是道:“萬一左家寨沒有解藥怎麽辦?”


    我隻能歎了一口氣:“那隻能再去別處看看,到時候再說,反正現在是有一個目標了。”


    我和小山參精租了一輛馬車,駕著馬車來到了邊關的那座小城。


    日夜兼程,我和小山參精在路上不過是困了便在馬車上睡一小會兒,累了便是停下來喝幾口水,吃幾口幹巴巴的饅頭。


    眼下真的是居無定所。


    沒個幾日,小山參精已經是瘦了,臉上也沒有那股水靈靈的勁了。


    看到他這樣,我也是於心不忍。


    眼看著前麵是就要離開車乘國了,剩下的路我們不能再走大路了,隻能走那些崎嶇的小路,恐怕是更是磋磨人。


    我便是決定休息兩日再走,不然,這人都受不了,還談什麽剩下的路?


    此時距離我上次來也不過是半年多的時間。


    眼下,這邊陲小城裏的人依舊是不多,但是比之上次看見已經好了不少了。


    但市集上的人仍是不多,百姓的臉上都呈現出菜色,還有些小販當街叫賣“土”。


    “新鮮好吃的土餅~一文錢十個~”


    看著他身前的地上擺放著許多的土,做成巴掌大小的圓餅。


    我頭一個念頭便是:“這土能吃?”


    但是,來到他攤位上買土的人卻是絡繹不絕,簡直可以用搶來形容了。


    身前的土很快便是一掃而空,而剩下的幾個還是小販緊忙攔住:“不賣了,這幾個我得帶迴家吃!”


    往這市集上一看,最火的便是賣土的小販們了,這生意做得很是紅火,隻要賣土的,很快都能賣完,而有幾個賣糧食卻是很慢。


    看來,這小城的元氣還沒迴複。


    我很是奇怪,叫住了一個剛買了十個土做成餅狀的人,問道:“老伯,你們吃的這個……”


    那位老人家的臉已是十分蒼老,口中的牙齒也沒剩下幾顆,他買來那些土餅後,立刻拿出來一個,剩下的九個藏了在了身上。


    因為瘦弱,這些土餅藏在他的身上便是絲毫也看不出來。


    他邊吃邊是打量起我們:“姑娘不是本地人吧?”


    “不是,可是半年多前來過。”


    聽到我說起半年前,老人家忽然間默然無語,黝黑的臉上落下了渾濁的淚水。


    一時間竟是失了神。


    這一切他自己也沒意識到。


    “老伯……”我輕輕的叫了一聲。


    似乎將他從迴憶裏拉迴了現實,老人家忙是用手擦了擦眼角,看了看我,說道:“這位姑娘啊,半年前,我也算是本地的富商了,可是……”


    他搖了搖頭:“不說了……”


    便是跟我說起了我疑惑的事情。


    誰吃沒吃土,似乎是很顯而易見的事情,他指了指那一些人。


    那些人一個個的看起氣色不是很好。


    “他們肯定也是吃這些的。”老人家淡淡地說道。


    他跟我說,這土名叫“觀音土”,至於為什麽叫做觀音土,是因為現在的人都窮得叮當響,不吃這些容易餓死,因為吃進肚子裏不容易消化,但是也抗餓,就是時間長了,吃了這些雖然到最後也容易死,但是這些對於眼前的窘境倆說,已經算不得什麽了。


    叫這土為“觀音土”也是因為,它能救他們一命,這已經算是上天的饋贈了。


    聽到老人家這麽說,我便是想起來去年離別的時候,明明官府門前設了粥棚,怎麽會慘到如今的境況?


    老人家隻是無奈地笑了笑。


    “去年冬日裏,戰爭方停,那時候,官家還能設些粥棚,送些米,可是時間長了,便似乎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了,當地的縣官老爺說,朝廷沒有銀子給他,他也就沒有銀子設下粥棚了。”


    老人揉了揉眼睛:“恐怕用不了多久,那些薄粥也沒有了……”


    他說,現在的粥棚,粥是越來越稀,可到底也有幾粒米,但若是沒了,恐怕是連幾粒米也沒有了……


    所以,大家現在隻能多買些土餅,多了也可以保存下去,免得這些東西也越來越貴。


    眼下的情況如此惡劣,那如此說來,恐怕連春日的地也種不了了,接下的情況更是遭殃。


    老人家不住點頭:“是這樣的,別說秧苗了,我們哪裏能種下?有口吃的就不錯了,能活著熬到什麽時候都不知道,種地?我們哪有那個體力和精神?眼下,能走的可都走了,隻剩下我們這些身無分文的人了,就算離開這裏,也是一樣的結果!”


    “姑娘,你看我一個老人家,別說出去了,半路上都要餓死了,哪裏能走得動路?”


    我從身上掏出些散碎的銀子遞到他的手上,讓他先去買些東西吃。


    老人家看到我手上的銀子,眼前便是一亮,他便是跪地叫道:“活菩薩啊!”


    他這樣一喊,便是立刻惹得無數人的眼睛看了過來。


    那一雙雙眼睛都是凹陷的,他們直勾勾地盯著我,更像是看是一個美食一般。


    “秋兒姐姐,他們怎麽好像是要把你吃了似的……”


    小山參精低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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