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距離我遠了一些,偷偷睜開雙眼,眼前卻是沒有人,對了,他應是在我身後用手中的鑰匙一個個的試著哪把鎖對。


    也不敢轉頭,誰知道他是背對著我還是正對著我呢。


    此時身下的水還沒有全部被放出去,我看著水麵,水麵便是將他出賣了。


    還是背對著我,可是看起來有些緊張,也是笨手笨腳的模樣,手裏的鑰匙掉了好幾次。


    好不容易“哢噠”一聲,門被解開了,這個人才用袖子擦了擦額上的汗水,長長的吐了一口氣。


    看來這活兒他不常幹啊,竟然笨手笨腳的,也讓我也放心了些,這樣說來,他肯定不是老手。


    才剛我還有些擔心,他和南霸天有什麽關係呢。


    雖然南霸天被抓,可秦檜還有幾個好友呢,萬一是來找我尋仇的呢,沒找到南霸天,看到我了。


    好不容易他將我身上的鐵鏈都解開,仿佛已經過去了許久……


    但他手腳輕得很,生怕弄疼我了似的,慢慢的。


    又是將我抱住,帶著我離開了水牢。


    因為有些累,胸口一起一伏的,喘息聲更重了,但腳步聲卻是很輕。


    他以為我已經被迷暈,注意力都在了四周,一直向著四下看,生怕那些守衛會醒來。


    我便堂而皇之的睜開了眼睛,卻發現他蒙著麵,也看不出這人是誰。


    其實隻要將我鬆開,我自己也可以逃走,還可以跑得更快,飛得更高。


    但我還想知道這個年輕人到底要做什麽?


    反正不會有什麽危險的,若是珠兒的人發現了他,我就會揪住他的衣領往天上去,珠兒就是人再多,也總不能會飛吧?


    這人卻是不知,他很是焦急,抱我一溜煙的往外跑。


    剛是出了地牢,忽然一個叫聲響起:“誰?”


    男人腳下生風,速度更加快了起來,隨後,身邊的叫嚷聲越來越大,喊著:“站住!”


    應是左家寨晚上巡更的人發現了我們。


    敲鑼聲大陣,四周來了無數的人。


    我看了看後麵,他們無一例外的被男人甩在了身後。


    速度極其快,才不一會兒,聲音越來越小,男人的喘息聲越來越重,畢竟是抱著一個我。


    這麽危險的情況下,他都沒打算將我放下,我很是感激。


    好似已經安全了,他的速度又慢了下來,腳步也重了起來,不一會兒,就聽到一個女人的聲音:“怎麽睡著了?”


    男人將我放下:“我用迷煙將那些人迷暈,所以她也中招了。”


    “辛苦了。”


    聲音有些耳熟,我微微張開雙眼,到底是女人,心細得很,我隻是眯縫著雙眼,她就已將坐到我身邊:“秋兒你醒了?”


    她拉著我的手,笑道:“醒了就好啊!”


    原來是馮氏。


    我起了身,發現已經處在了一個茅屋裏,身邊不止有馮氏、那個男人,還有茶攤的兩位老人。


    原來這個男人是特意來救我的。


    是我有些過於小心,讓他白白的受了累……


    我對這個男人千恩萬謝,他倒是一直擺著手,雖然蒙著麵,我忽然發現他那雙細長的桃花眼,不正是昨日看到的那個人嗎?


    不曾想又是見到。


    對這個人我也十分好奇,總覺得在哪裏見過似的。


    隻是他一直蒙著麵,似乎沒有摘下來的意思,我也不好強人所難。


    馮氏告訴我,他們也是在此地遇到這個男人,他饑腸轆轆,又無處可住,兩位老人收留了他,吃過飽飯後,他聽到馮氏的長籲短歎,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後果,便是答應去救人。


    馮氏悄悄說,她其實是不相信這個男人會救出我們來,隻是沒有辦法了,可是沒想到,真就憑著他一個人,硬是把我救出來了。


    男人話不多,隻是笑了笑:“明日我再去救那兩個小家夥。”


    “今日你把我救出來,已經讓他們有了防備之心,恐怕明日沒有那麽容易了。”


    “姑娘,這就不勞費心了,我自有辦法。”男人說著頭也不迴的走了。


    也不像是生氣,而是很……特立獨行!


    明明說著話呢,人就忽然走了,弄得我很猝不及防。


    馮氏悄悄告訴我:“秋兒,你別生氣,他這個人就是這樣,有些奇怪,可是心卻很好,看他這樣,估計是大有來頭。”


    我點了點頭:“是很不同尋常。”


    “這是哪裏?”我問道。


    馮氏笑道:“這是茶攤老伯在山中砍柴時候臨時歇息的住所。”


    “那我沒迴茶攤?”


    “哪裏敢迴去?珠兒知道那裏,定是會去搜尋,我們都不敢往哪裏去。”


    這麽說,徐子善不一定知道眼下的情況了。


    我隨即起了身,可身子卻一陣的疼痛,才剛躺在床上還不覺得,如今卻是猶如散了架一把的疼痛。


    見我這樣,馮氏將我按到床上,歎了一口氣:“秋兒,你還是先歇歇吧,不然在水牢裏這麽久可是吃不消,若是再不歇歇,以後是要落下病根的。”


    “可是我也擔心……”


    馮氏打斷了我的話:“那位公子自是有保命的本領,我們先不必操心,現在最重要的是,我們要先救出左家寨裏的兩個孩子啊。”


    我注意到馮氏的眼睛已經腫得老高,看樣子也是以淚洗麵,她卻反過來安慰我,真是個心善的女人。


    見她如此,我也不好再是讓她費心,點了點頭,便隻能是先睡下。


    再水牢裏的這兩天,我渾身疲憊,雖然心裏擔心,但身體支撐不住,一沾枕頭就已經睡著了。


    卻是做了一夜的夢,夢裏都小山參精、妞妞還有徐子善迴來了。


    徐子善笑嗬嗬地說:“帶著兩位孩子出去玩。”


    我還不住的埋怨他,怪他不跟我們說一聲,得德我們擔心了這麽多天。


    等我醒來的時候,太陽已經到了天空的正中間。


    馮氏見我醒了,忙是端進來一碗白米粥:“秋兒你快吃吧,可香了!”


    白米粥熬得十分粘稠,配上兩碟小鹹菜,吃起來竟然分外好吃。


    我這才想起來,我已經好幾天水米未進。


    誠然不吃什麽東西我也能活著,可是肚子該餓還是餓的。


    一碗白米粥下肚,已經撐得我緊忙從床上走了下來,卻是不見那個男人。


    仔細一問,才知道他去左家寨救人了。


    這樣大白天的,他去不是送死嗎?


    昨天不是小心翼翼,今天卻又莽撞起來,我不由得搖了搖頭:“到底是年輕人。”


    隨即也前往左家寨,現在的我定是能救出小山參精了。


    反正我隱身,可進可退,他們想抓也抓不到我。


    就這麽堂而皇之的來到了左家寨,沒有人發現我,甚至有不少的士兵在我身邊擦肩而過。


    悄悄的潛入了珠兒的房間,卻是沒看到小山參精的蹤影。


    又是在著房間裏四處搜尋,仍是沒有人影。


    說不定那個珠兒把兩個孩子放在哪裏,這麽大的左家寨若是想藏幾個人還是很容易的。


    也說不定會有哪個地牢裏。


    找了約莫一個時辰,也沒找到,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我便來到了珠兒的房間裏,一直跟著她。


    但她比我想得要忙多了。


    因為她這次迴來是帶著士兵來的,而二夫人正好被我丟遠了,眼下左家寨儼然是珠兒當家,她新官上任三把火。


    就是要先將那些從前得罪她的姨太太們先趕走,聽說還有個五夫人,珠兒嘴裏罵得難聽,稱她是南霸天的姘頭。


    聽她這麽說,我估摸是那日找我事情的女人。


    狗咬狗,一嘴毛,都不是什麽好東西。


    珠兒又要整理後院,把著“勾搭”過王財主的下人都趕出去了不算,還連一分一厘都不讓帶走,擺明了是欺負人。


    眼下她當家做主,也沒人敢說什麽。


    但這不過是王家的內鬥,和我要找人也沒有一點的關係,趁著珠兒獨自在閨房的時候,我這才現了身,她看到我有些吃驚:“你怎麽在這裏?”


    “人在哪裏?”


    珠兒不答,還想嚷,我一把捂住她的嘴。


    她便是一口要咬在我的手上,還好我眼疾手快,一腳已經踹在了她的身上,她痛得話也說不出,更別提要咬我了。


    “之前是看你可憐,才對你好言好語,既然不識相,也別怪我不客氣!”


    珠兒倒是嘴硬的得很,說什麽也不肯說。


    我也不是什麽正人君子,她敢做初一,我就敢做十五!那就比比誰更狠!


    不說話?那我就打得她說話為止!


    將她嘴巴堵上,又將身體捆住,我也不必擔心她喊出聲。


    也不管什麽了,先是打了泄泄氣再說,她可是讓我在水牢裏呆了兩日,我現在恨不得也把她丟進去。


    不過,先辦正事要緊。


    珠兒開始不斷的掙紮,後來也不動了。


    我這還沒下死手呢,畢竟是千金小姐,身嬌肉貴的,不經打,看著她這樣,我估摸著火候差不多到了,便是扯下她口中的毛巾,問道:“說不說!”


    珠兒雙目無神的點著頭:“我說……”


    疑問怕我們找到小山參精和妞妞,珠兒竟然派人將他們送到左家寨後的樹林裏,又是派人看著。


    我可不願意冒什麽風險,她含著淚說要梳洗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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