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還滿是江湖習氣。


    時間久了,總是會被人發現的。


    斷斷續續的,總有些聲音,說主持是假和尚,說見過他們吃肉喝酒、玩女人。


    這個時候,主持已經是古稀之年,他沒有這個經曆了。


    絡腮胡和他也隻能偶爾見上一麵,且是不能叫他爹爹……


    有得必有失,主持想要離開。


    卻是出了這樣的事情,他知道,是迦楞寺裏出了叛徒!


    他最恨叛徒,將那人揪了出來,隨即殺害。


    平白無故少了人,主持卻沒有一點報官的意思,所有人私下低聲議論。


    京城裏,新帝登基,他早年間就聽過有一把劍靈,便是讓了白老爺去奪迴來。


    到了迦楞寺了,白老爺是何等精明,他自然發現這寺廟不同尋常。


    哪有寺廟供奉一把劍的。


    這偏遠小城的人不知道,他是從京城而來怎會不知。


    細細查訪,才發現這其中一幕。


    卻不想,被主持發現。


    立刻召集寺廟裏的僧人,要將白老爺等人殺死在迦楞寺裏。


    不然,白老爺將此事報告當朝聖上,他們是假僧人,那定是也不會輕饒了。


    不如放手一搏!


    主持的主意讓所有人都同意。


    卻是不想,阿明聽到了這一幕,他害怕,不想死,也不想讓師兄、師父死,他不想讓任何人死。


    天真的跑到白老爺身前:“大人,您快離開吧!”


    他沒說什麽,小孩子的心思到底是單純,他以為,隻要讓了白老爺走,一切就都不會發生。


    白老爺見多識廣,見到一個小男孩夜裏跑來,自然猜出事情不好,但未想到是要沒命。


    他立刻暗暗著急了手下的士兵,讓他們暗地裏來到迦楞寺裏。


    主持老馬失前蹄。


    夜深人靜之時,他帶著迦楞寺裏的一眾假僧人來到了白老爺的床前,想神不知鬼不覺的將他除掉,卻未是想到奸計已然泄露。


    此時的白老爺早已有了準備,雖然他仍是躺在床上,卻未是睡著,而此時,這房間裏已經藏匿了無數個士兵。


    主持等人畢竟是要做殺人放火之事,必定是不敢有一絲亮光,便也未發現藏匿在房間四處的官兵。


    一眾假僧人不過是後來跟著住持混個吃喝,他們秉性不壞,此番到了殺人的時候,自然一個都向後退去。


    “沒用的東西!”


    主持暗暗罵道,此時卻也不是發火的時候,他隻能咽下這口氣,隻等秋後算賬。


    但卻沒有這個機會了,當他從腰間掏出了劍,白老爺一閃身已經從床上起了身來,隨之跳到了地上。


    生死一線之間,白老爺的速度也不自覺加快了起來,他雖是一介讀書人,此時的速度卻是極快,令主持沒有反應過來。


    隻看到一個深色的黑影從床上移了下來,主持當即想到計劃已經失敗。


    但此時已經是為時已晚,當白老爺從床上跳下來的一刹那,一幫士兵蜂擁而至,將住持一眾人團團圍在中間。


    整個房間的燈忽然亮了起來,幾個士兵手裏拿著燈籠提到了近前,主持的臉已經清晰的被白老爺看到。


    主持已經知道事情敗露,他垂下頭來一言不發。


    事已至此,已經沒有什麽好說的了,隻能就此認命。


    今日已是夜深人靜,白老爺趁著晚上已經將枷楞寺控製住。


    隻等明日一早去往京城。


    可是等到天光放亮之時,一切卻忽然有了變化。


    這其中的原因就是因為主持。


    他不甘被老爺帶去京城,因為他知道此去京城必然是有去無迴,不如放手一搏。


    打定主意後,他便於深夜裏同一眾的假僧人說好,明日一早,便借著周圍百姓,誣告白老爺等人誣陷他們。


    利用民眾對他們的信任,說不定能將白老爺他們置於死地,在於趁亂之中,將白老爺殺死。


    這些假僧人自然不及住持見識的世麵,多聽到這個法子紛紛擺手,但卻是十分害怕,主持麵露狠色:“誰要是不去,那到了皇帝的麵前,就別怪我空口說白話了!”


    聽到主持說出這話,沒沒有人再是敢說話了,他們一個個噤若寒蟬,默許了主持的話。


    天光放亮之時,所有的僧人被的白老爺帶的官兵押了起來,正準備從迦楞寺裏離開。


    可是天空中忽然變成了濃重的黑色,烏雲像是要將天空壓得透不過來氣。


    正值冬日,這是暴風雪要來臨的前兆。


    賀州城出了城往京城裏去,中間要經過一個荒無人煙的村子,他們怕路上出了意外,隻能先留了下來。


    這樣的天氣,可算是老天都要幫忙。


    白老爺一行人一邊看著主持,一邊又要生活做飯。


    有些不知情的人,來到迦楞寺裏要暫時歇歇腳,畢竟,如此大的風雪,他們想要先暫避一下。


    這也給了主持一個機會。


    他在此處,拿著那些善男信女的也銀兩做了不少好事。


    賀州城對主持可謂是人人稱讚,所以,當來避暴風雪的客人來後,看到主持如此被五花大綁,更是心生疑慮。


    白老爺沒多想,他怎麽也不可能想到,竟然有普通百姓敢放走朝廷要犯!


    就是這個疏忽,讓迦楞寺滿是鮮血,成了如今的模樣。


    主持一副受奸人所害的模樣,避雪的行人悄悄將他放了出來。


    主持也又將所有僧人放出。


    他們按照之前的約定,大喊大叫起來。


    “官兵殺人了!”


    是非顛倒,白老爺並沒有慌張,他手上帶著許多士兵,這些僧人吵鬧也又如何?不過是徒勞而已。


    卻沒想到,那一眾的行人竟然指責起了自己。


    主持在一旁露出了笑容,奸計已經得逞,所有人都指著白老爺,認定官府是要草菅人命!


    “把他們拿下!等到天明報官!到時候,是非黑白,自有公論!”主持笑了起來,所有人都被他蒙騙,紛紛讚同主持的說法。


    主持自然知道,眼前的白老爺就是官府的人,他才不會報官,不過是緩兵之計。


    他推說,暴風雪太大,路上不好走,其實,是要將白老等人押往寺廟裏,再是神不知,鬼不覺的將他們一個個殺光。


    最後,帶著所有人離開賀州城。


    白老爺自然不會束手就擒。


    躲在迦楞寺裏避風雪的人不少,已經遠遠超過他身邊的士兵。


    主持看到這一切,自以為勝券在握,在一旁道貌岸然的勸著:“幾位施主,佛門是清靜之地,還請幾位放下屠刀。”


    “既是放下屠刀,你們迦楞寺又為何供奉一把劍?”白老爺冷笑道。


    主持沒料到白老爺竟然說出這話,他一時啞口無言,索性顧左右而言他。


    臉上橫肉動了動:“白大人!貧僧是不想與你費口舌之爭,可你卻一而再,再而三的口出狂言!那好,貧僧想問您,您此次前來,可是為了劍靈?”


    白老爺自然點頭,若不是皇上派他找尋劍靈,他許是還發現不了,這邊陲小鎮竟然出了這等假和尚,騙著城中百姓的銀兩!


    看到白老爺點頭,主持更加氣定神閑,他笑了起來:“大人!小寺裏有了一把寶物,當朝皇上知道,著你下來取走,貧僧自然不肯,這寶物乃是上天贈與迦楞寺的,您見貧僧不許,便是空口白牙的汙蔑貧僧,未免是太過好笑了吧!”


    “佛門清靜之地?”


    白老爺笑了起來,昨晚,要不是阿明,他早已成為刀下之鬼,他立刻叫出了阿明,當場對峙。


    主持一看,這告密之人竟然是阿明,臉上卻仍是一副得道高僧的模樣。


    阿明看到這陣勢嚇了一跳,他當年才不過十幾歲,眼前的一眾人又相當於他的親人。


    幾個師兄已經沉不住氣,氣得來到了阿明的身邊,衝他嗬斥道:“阿明!你無父無母,多虧師父把你帶到迦楞寺裏,如今,你竟然空口白牙的汙蔑師父,豈不是太過混賬了!”


    一旁的主持在一旁“勸和”道:“無妨,不過是小孩而已。”


    一貫以來的好名聲,讓周圍人對主持十分信服,他們不會相信,一個會修橋鋪路,救濟窮苦人家的主持,會是個心狠手辣的歹人。


    卻是不知,這個主持不過是拿著那些善男信女捐出的銀兩其中的一部分,來接濟窮人。


    白老爺很快就落了下風,任憑他如何說,也沒有人信。


    在著主持的煽動之下,周圍一眾人也跟著要撲了過來。


    白老爺知道,若是被那主持拿下,恐怕見不到明日的太陽,索性叫了身邊的一眾士兵將刀劍出鞘。


    許是仗著人多,主持根本沒把白老爺放在眼裏,他在著最後喊著,所有人一股腦的衝了上去。


    阿明不敢衝,他惜命的很。


    而且,他十幾歲了,已經知道誰是誰非了。


    在人群衝到白老爺的一刹那,他立刻跑到了香爐的後麵躲了起來。


    眼見著事情越來越是不妙,所有人都被卷入其中。


    白老爺的士兵都是粗人,耳聽得才剛主持一番辯駁,早已是氣得不行。


    白老爺一聲令下,士兵安耐不住,已是揮刀而去。


    事情已經大大出乎了白老爺和那個始作俑者——主持的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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