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等到了牢房裏卻與之前不同,因為牢房裏有一個人正端端正正的坐著。


    起初我和徐老伯並未在意,以為牢房來了新的獄友,可眼下我們被判了死刑,徐老伯的法力又沒有恢複,恐怕隻能乖乖的任人宰割,哪裏有心情跟他打招唿。


    可沒等我們說話,那人卻是說話了,他笑著說道:“二位在這裏的生活還是蠻不錯的,吃穿用度竟然都不缺,像個家似的。”


    這話分明像是嘲諷,我沒好氣的迴了句:“你若把這裏當家,那便一直住下好了。”


    “二位還在生我的氣?”那人起了身子,走到我和徐老伯麵前,我這才發現,他定是才剛的那個官員。


    不同的是,此時他沒有穿官府而隻是穿著普通的衣裳,一副公子哥的打扮。


    見他對我們拱了拱手,說道:“二位實在是抱歉,才剛不過是緩兵之計。”


    聽他這麽說,我們是不是可以不用死了?便是問他來此做什麽?


    這官員才將事情的原委告訴了我們,才剛在堂上他本來想問我們個一二,因為這事他也覺得蹊蹺,他去案發現場看過了,飄香院的後院,有著無數具屍體,有些屍體已經露出了白骨,看樣子絕不是才死的,而通過調查,我們當時是被關在將軍府裏,根本是分身乏術。


    而這個官員是如何得知我們在將軍府裏的呢?自然是小山參精從中幫忙,他找到了將軍,央求著他幫忙查案,不然誰能這麽盡心,能將這事情的始末都查了個一清二楚。


    由此可見,我們並非是殺人兇手。


    隻見這官員,從這袖子裏掏了掏,便將小山生精拿了出來,此時他竟已恢複了原狀,一蹦一跳的從這官員的手上跳了下來,又把著我的腿爬到了我的手上,笑嘻嘻地說道:“怎麽樣我還是靠譜的吧?”


    我一把揪住他梳的朝天揪,這下揪他的頭發可更方便了,可給小山參精氣壞了,哭著叫著:“秋兒姐姐!你太過分了,可是我幹娘給我新梳的小辮子,你竟然敢揪我,小心我讓你做一輩子的牢。”


    見他這又哭又鬧的,我怕又是個沒完,緊忙將他放了下來。


    要說此事,還多虧了小山參精,若不是他找將軍,恐怕我和徐老伯早已同那個叫做穆大的人一樣,做了枉死的冤魂。


    既然事情已經查清了,我同著官員問道:“那為何不放我們走,反是要宣布我與徐老伯淩遲處死?”


    這官員搖了搖頭說道:“才剛我請二位坐下,也準備是要當場放了二位,卻忽然發現圍觀的百姓之中有些不同尋常的人。”


    說著,他又否定了自己的這話。


    “不,也許不是人。”


    他這麽一說,我更加好奇了,那官員便同我們說起才剛的一幕。


    怪不得他前後反差如此巨大,原來是當時在這公堂之上,他忽然發現我們的身後有幾個女人,長得極為嬌俏嫵媚,姐身子不斷的晃來晃去,當時便引起了這個官員的注意。


    便趁著同我們審案的機會斜著眼睛看了過去,發現他們確實和旁人不同,能有哪家的姑娘看著熱鬧,下半身又不斷的扭動,身下的裙子直接蓋住了腳,這可是走路極其不便的,雖說姑娘家的玉足是不與旁人看的,但裙子如此之低,直接蓋到地上,倒是不同尋常了,這走路也不怕絆個跟頭。


    那官員不動聲色的打量著,發現從一開始,這些姑娘便一直搖動著下半個身軀,直到後來,他忽然看到一條尾巴伸了出來,那尾巴細細長長的,一看便是蛇的尾巴。


    此時正在審理這個案子,說的又是蟒蛇精,官員不由得生了疑,便陪她們演了這一場戲。


    事後他讓獄卒將我們帶迴牢房,又派了一隊人馬跟蹤這些姑娘。


    說到這裏,他便停住話了,我有些急切的問道:“也說不定這些姑娘就是那蛇精的徒子徒孫,畢竟你也看到了,在這飄香院不僅僅有人的屍體,還有無數條小蛇的屍體被一刀兩斷,雖是如此,但保不齊還有些個漏網之魚。”


    “後來的事情現在還不知道,這不是才剛下堂沒多久,他們此時應該正在跟著那幾個姑娘,再過幾個時辰便會有結果了。”


    “不好!”一直未發聲的徐老伯忽然拍著腿叫了起來。


    另一隻手緊忙抓著縣官,說道:“若才剛那些姑娘真是蛇精變的,那她們此時定會迴到那蟒蛇精的老巢,你的手下不過是些肉體凡胎的,怎麽能鬥得過那些蟒蛇精?就是找到了,那豈不是自投羅網?”


    我聽了跟著也緊張了起來,而那官員卻是不知道這蟒蛇精的厲害,反而對我們擺了擺手,安慰我們說道:“放心,我派的人都是那些身手矯健又機靈的年輕人,他們自是不會出什麽差錯。”


    這官員未免太過樂觀,想我手中的劍靈都未徹底殺死這蟒蛇精,還讓她跑了去,可以看來這蟒蛇精是有些道行的,我的劍靈嗜血,而這蟒蛇精直接吃人的腦子,且又是活了幾千年,定然是不好對付的。


    就在此時,外麵忽然跑進來一個人,叫道:“大人,出事了……外麵……”


    他神色緊張,說話上氣不接下氣,官員急忙出了牢房,既然他也說了我們無罪,便跟著他出來了,便是發現天上閃過一簇簇的火花,那官員的臉色瞬時不好:“是我大意了!”


    看來天上的火花似乎是某種暗號,恐怕才剛的那一隊人馬已經全軍覆滅。


    再看那官員的臉色更加難看,我看了看身邊的徐老伯,他身子骨還未恢複過來,這件事我們恐怕是幫不了忙了,然而徐老伯卻是說道:“這蛇蟒精一日不出,我的身子恐怕是恢複不了了,日久天長的……”


    我有些不解,徐老伯的身子是有些虛弱,可和殺不殺蟒蛇精有什麽關係?


    徐老伯悄悄地對我說:“隻有殺了這蟒蛇精,他就可以吸食她身上的法力,到時候不僅能將自己的法力還迴來,又能得到更多的法力,而若是除不掉這蟒蛇精……”


    剩下的話他沒有再說,但我已經明白,徐老伯畢竟是鬼,如今他身上的法力已經隻剩一點點,已經不能承受人身上的陽氣,若是與人呆久了,恐怕會傷到他,到那時說不定會魂飛魄散。


    若真殺不了那蟒蛇精,恐怕徐老伯也會離開我的身邊,看來這件事情我自然不能坐視不理,必須要賭上一把了。


    同著官員要迴了我的劍靈後,我和徐老伯也沒有迴宅子裏,而是住到了衙門之中和這官員商量,該如何捉拿那蟒蛇精,畢竟衙門裏的人多消息來源也多,總比著我們在家裏幹找容易得多。


    一日後,派出的那些年輕士兵已經找到了,不過此時的他們,如這飄香院死的那些男子一般,都是被開了顱,死相極其淒慘,也更加證實了此事與我們無關。


    將著他們的屍體入殮,家屬衝入了衙門,衙門裏哀嚎聲遍天,他們跪在地上求著那個官員要給他們個公道,將那殺人者繩之以法。


    這些士兵的屍體是在西山上找到的,那裏是京城最偏僻的地方,一般鮮有人去,兩側亂石雜草叢生,樹木可以蔽日,是個荒涼的地方,由此,我們推斷這蟒蛇精英是住在這種地方,鮮有人去,便可以不打擾到她的修行。


    這個叫李郎的官員,雖然並不會武功,但仍是隨了我們去,一看便是個極有責任心的官員,恐怕是昨日的事情讓他心懷愧疚,今日他一直緊緊的跟著我們,不斷的囑咐著,若是有危險,千萬不要貿然前去,萬萬不可再丟了性命。


    這西山大的很,我們搜尋了一天,連個蛇精的影子也沒看到,又不敢離這太遠,也不敢分散,所以速度是極慢的。


    如今徐老伯的法力不夠,我不能讓他單獨前行,而離了這些人我也不放心,雖然是幾百個人,但對於那蟒蛇精來說,不過是小菜一碟,我隻能倚仗著身邊的劍靈保護大家。


    一天下來,才不過搜尋了十幾裏,倒不是我們偷懶,而是因為這裏的路極其難走,時不時的變半個石頭,磕了個腳的,一日下來,我們每個人的身上或多或少的都掛了彩。


    李朗皺著眉頭,看了看前方,前方是一望無際,若照這個速度,豈不是要搜個幾年,有這功夫,那蟒蛇精早就跑了。


    我想起藏在袖口之中的小山參精,便將他從袖口裏揪了出來,此時他正躺在我袖口裏,舒舒服服的睡大覺,猛的被我一揪出來,還帶著些許的起床氣,我跟他說話,他根本不理我。


    他這樣不分時候的耍小脾氣,我立馬伸出了殺手鐧,揪住他的耳朵往外一拉,嗷嗷的直喊疼,便是立馬清醒了,我便將事情告訴他。


    他懶洋洋的應著:“哦!”


    我朝著他耳邊大吼一聲:“你現在把這西山都給我翻個底朝天,不然別迴家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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