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是輪到家丁們害怕了,他們一個個渾身顫抖,硬是不敢進去,這些日子的傳聞,他們可都聽說了,不少的下人因為碰觸到這蟲子,緊接著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但卻見劉福通一張臉瞪的比閻王還可怕,他怒道:“誰要是現在不去,我現在就將誰拉出去砍了頭!”


    經這麽一說,誰還敢不去,他若是不抬,現在可就沒命了,下人們魚貫而入,小心翼翼的進到房間,將著劉老夫人的棺槨抬了出來。


    此時正好是天光大亮是一天當中天氣最熱的時候,就將這劉老夫人抬出時,忽然棺槨裏發出一陣黑煙,緊接著這些蟲子連同著劉老夫人,竟皆是化作一灰煙,什麽都沒有了,隻留下的那隻剩劉老夫人的那一身衣裳。


    劉福通臉色變了變,還好身邊的家丁將他扶住,他這才沒倒了下去,連忙叫道:“快請靈童子過來看看這是怎麽迴事!”


    看來這靈童子盛得劉福通的歡心,可卻視我與徐老伯二人為無物。


    很快,靈童子便是躥了過來,一把手將我和徐老伯二人推開,一雙眼便是不住的盯著地上,又對著劉福通耳語了一番,劉福通立馬遣散眾人,忽地一雙眼睛盯住了我和徐老伯,說道:“各位請迴吧!”


    靈童子卻將我們攔了下來,他說道:“還有事情,二位幫忙,不如先到我的房間。”


    這話說的,儼然他是我們的上級,我正要迴去,徐老伯卻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他笑著說道:“好的。”


    緊接著便帶我離開了此處,我見他腳步有些慌張,且並未到那靈童子的房間,反而是左拐右拐的,從這劉府的牆上飛了出去,直接到了外麵。


    對於他這一番舉動,我自然是十分不了解,但見他行色匆匆,這不是問的時候,一直走了有片刻的功夫,眼見著前方有一個小小的胡同,徐老伯帶我閃了進去,左右看了一番,從著袖口裏拿出一隻小蟲子來。


    我倒吸一口涼氣,這不是劉老夫人身上的蟲子,才剛明明是被那炙熱的陽光,都化作了一陣黑灰,可未想到,徐老伯竟然藏了一隻,放到袖子中。


    “才剛聽劉福通說,要將劉老夫人的棺槨搬出房外,我怕一會兒沒機會,從房間之時,我便趁機的,拿了一隻塞到袖口之中,卻沒想到正巧是歪打正著,反而留下了一隻活的。”


    這幾日的辛苦總算沒白熬,可是這蟲子要拿給誰看才可以,總不至於在大街上抓一個平民百姓便問吧?這未免是太不靠譜。


    我和徐老伯從這胡同裏出來,漫無目的的掃視著周圍的人群,我一拍腦袋,說道:“這書生學識見識最多,我們大可以拿到書院裏去問問他們,可曾見過,亦或是從什麽書本上見過。”


    徐老伯點了點頭,我們同著人打聽,問這附近可有什麽書院,果然附近有一家白鹿書院,聽說這裏的先生可都是翰林自然也經常是金榜題名,是個遠近聞名的好書院。


    白鹿書院很好找,因為與這附近的建築截然不同,自帶著一股書卷之氣,紅磚白牆,大門處左右一副對聯,字跡蒼勁有力,一看就不同凡響。


    正準備進入這書院之時,卻被一個身著麻衣的老人攔了下來,他說道:“二位有什麽事情?”


    我們便將蟲子拿出來,小心的讓他看了一番:“這東西我們不知為何,想請這裏書院的,先生學子來看一眼。”


    看到這小東西,那老人笑了笑,隨即便要關門,不住的搖頭:“這是書院,你們把這當成菜市場,什麽人都能進來?”


    我緊忙的攔了下來,不讓他將門關上,便道:“這蟲子可鑽進人的身體,會使之沒命,但我們卻不知這是什麽,所以請這裏的先生來看一看。”


    那老人旋即愣了愣,目光盯著是我手中的蟲子,似乎十分不信,這小小的蟲子竟然會有如此大的威力,他剛想拿手去碰觸,我急忙攔了下來:“這東西碰不得,若是一碰它,便會往人的身體裏鑽。”


    老人自不相信,大笑起來:“這算什麽,糊弄三歲的娃娃,就這小東西,我一隻手就能捏死!”


    緊接著竟然從徐老伯的手上將蟲子奪了下來,打了我們一個猝不及防,隻見那老人還在了,手上撚著那小蟲子,就在此時,他輕聲的叫了一聲,緊接著,手指肚上出現了一個小紅血點,蟲子也已經不見。


    老人頓時麵色如紙,不禁大叫了一聲,徐老伯見狀,猛地拿起老人的手,另一隻手在這她的手指上那麽一掐,隨即便看到那小蟲子的尾巴,老伯用手又是那麽一提,便將這小蟲子提了出來,但卻見得這小蟲身上已經掛滿了老人手指肚上的肉,在看老人的手指尖,已經明顯的扁了下去,像一層皮似的掛在指尖之上。


    一股黑血從這老人的手指間流出,滴滴嗒嗒的,散發著隱隱的惡臭,這可給老人嚇壞了,看著徐老伯,略帶些哆嗦的問道:“我,我現在沒事了吧?”


    看到老伯點了點頭後,他明顯才放心起來。


    “還好我在這裏,不然等蟲子完全進入你的身體後,我也沒有辦法。”老伯說道。


    此時的老人再也不敢大意,立刻將我們請進了書院,到了一間廳堂裏,讓我們在此稍等片刻,他立馬便將先生請來,稍作片刻後,便見這老人將先生請了過來,他跟先生不知說了什麽,但見得書院的先生也是一臉的嚴肅。


    我與徐老伯起了身,卻不曾想看到為首的先生身後又帶著幾位先生,加起來竟有小十個人,朝著我們走來,不等我們對他們施禮,為首一個頗有儒家老先生做派的人,說道:“二位快將那蟲子拿出來給我等看看。”


    徐老伯轉過身,避開陽光,從袖子裏拿出那一隻小蟲,因這才剛進入到老人的手指,此時這隻蟲子渾身散發著腐爛的惡臭味,直是令人作嘔。


    那老人站在這一幫先生的身後,踮著腳,不斷的往徐老伯那裏看,又是不住的提醒著一眾老先生是:“先生小心,千萬別用手碰,才剛……”


    那儒雅老先生一抬手,示意不讓老人說話,這老人立刻閉了嘴,跟著眾人一起看。


    不過,這個老先生也未接蟲子,反是問徐老伯,道:“這蟲子怎麽……”


    徐老伯笑道:“我也不知,許是這一物降一物,它不喜歡吃我的肉,所以我拿著它,竟是一點危險也沒有。”


    老先生點了點頭,迴頭看了眼是身後的幾個教書先生,道:“你們應是未見過這蟲子。”


    那幾個先生頗有些年輕,口中竟然對老先生直唿先生,看起來這老人是個滿腹經綸之人,他們連連搖頭,對老先生道:“學生不知。”


    “我隻從書上見過,看這模樣,應是蠱蟲。”老先生捋著胡須,卻也是不敢說一定是,隻道是,“大概。”


    徐老伯納悶:“老先生為什麽說的如此含糊?是不是早年間看的,忘了其中具體模樣?”


    老先生身後的幾個年輕書生聽了,臉上立刻露出不滿的表情:“我家先生是翰林出身,有過目不忘的本領,你這話未免太看不起人人。”


    本也隻是隨口一說,卻不想讓這幾個人如此生氣,看來這老先生十分的有學問,不過,相比較那幾個年輕些的書生,這個老先生卻是並未生氣,隻是道:“我自然記得,隻是那書上所說,這蠱蟲是生活在苗疆一帶,怎麽會帶到我們夏涼國的京城?”


    “許是誰裝進什麽罐子裏帶來的?”我道。


    老先生立刻否定,跟我們講起這苗疆的蠱蟲。


    原這蠱蟲是苗疆巫醫所養,一般人是見不到的,他們用這蠱蟲操控人,隻要是人中了這蠱蟲之毒擺便是成了個活死人,沒有思維,隻能任由巫醫擺布。


    但這蠱蟲若是想離開苗疆,必須已人體攜帶,在著人體之中,蠱蟲會越來越多,若是像我們一般,將著蠱蟲放進荷包中,可是活不了多久。


    所以,苗疆的蠱蟲才大多隻在苗疆一帶,隻因是不好攜帶,且便是用人攜帶,也維持不了幾日,若是想運過來,那需要許多人的人命。


    聽老先生說,苗疆距離夏涼京城大約要走半年,而蠱蟲在人身體裏最多是能待五日的功夫,這還隻能是年輕力壯的小夥兒,若是那身體不好的人,那連五日也撐不下去。


    從著苗疆到京城的路,可是一個個的人命,想必,這路上也是一個個的棺槨,那些惡魔帶著上百個棺槨來到苗疆,一路上又慢慢的舍棄,讓人們慢慢的死去……


    “那這些巫醫也會跟來?”我問道。


    老先生聽我們的描述後,道:“恐怕沒有,若是巫醫在,也不至於衍生出如此多的蠱蟲,他們會使用巫術,讓這些人身體的裏隻有一個蠱蟲,這樣也好控製,且不用到處尋找新的人作為自己的仆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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